《倒置》（外一首）

《倒置》

阳光漫上窗台，苹果幼小，清晨之物

通过模拟死亡来创造新生

我从山上下来，一座森林悬挂在老人腰间

石头围坐，没有一只鸟的啼叫显得异常

草木葳蕤，通往寺庙的小路略带湿气

我停下来，后面的人顺势越过我而去

博尔赫斯，蓝色的心脏几乎像失踪的马匹

现场就是这样，我是第一次踏足

有时意识难以把控，场景也似曾相识

假如天空是一种倒装，口述者

会把我们变成在海底游动的鱼

我的虚构来自我是梦的真实，真实的

荒谬是一次性的死亡实验

我从清晨上山，第一次去一座寺庙

小路起伏不平，有一种上下颠倒的错觉

反向的人相互越过，在高处的

成为低处，在低处的实际上在高处

森林是临界点：一个老人悬挂在森林腰间

《改写》

森林着魔，草木集体疯癫的夜晚

我和一匹苍老的马站在风暴之间

马的眼睛里我是即将溃散的石块

内部的沙漠，披着海的外皮

老马躁动不安，发出凄厉嘶吼

甚至有几次挣脱我的束缚

我的眼睛里马匹高大、毛发

坚硬如雨，体内有蚁群的建筑

我与这匹老马在森林里的魔鬼

到来之际互为地狱，这是一场

以瑕疵为互补的殊死对决

倾斜点在于：疯癫的草木划破了

老马脆弱的肚子，我躲了进去

后来我割破了魔鬼的肚子

整座森林因为我的点火而着魔

 （首发于《奔流》2022年第10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