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左明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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散文
201909/1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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感悟秋雨

雨越下越大,风停止了撕扯。隔着窗户,我看见院子里车棚顶上溅起一层白蒙蒙的雨雾,雨点斜打在地面的积水上,激起朵朵水花。

刚入秋,雨就这样不管不顾的不分白天黑夜的下,都一个多星期了,似乎还没有想要停的意思,心开始有些厌倦了。天灰沉沉的盖在头顶,心像被捂着,憋闷,压抑,连呼吸都觉得不通畅。阴雨绵绵无期,整日地笼罩在这阴霾中,少了些乐趣与舒适。此刻我的心情无论如何都无法和诗人笔下,如烟如雾,如锦如缎的潇潇暮雨情景对接,只有沉重、郁闷。我向来是个非常敏感的人,对季节变化也如此,这如麻,缠绵,缱绻的秋雨总会给我帶来些许无名的惆怅之绪,心也仿佛被雨淋湿似的。

要说下雨话,我宁可喜欢夏天的雷雨,它来的猛去的也快。瓢泼大雨过后总是清凉,让酷热的天气就象涅槃后的重生,碧空如洗,天朗风清。可如今不见秋高气爽,却是雾锁清秋,不见风和日丽,却是阴雨绵绵,到处都潮湿,连屋子里都散发着一股发霉的味道,我不知南方人像这样连绵的雨季是怎么过的?翻看微信时,无意中看见一网友发的心情说说“老天,求求你别再下了,再下我就疯了……”,忍俊不禁,难怪都说北方人是旱鸭子呢。说实在的我也有同感,再下我不疯也就傻了,好几天都没出过门了,头昏脑胀的。不行,我得出去透透气去。

说着穿好了衣服,拿了雨伞就下了楼。撑着花伞,走在行人车辆稀少的大街上,心一下子敞亮多了,也不那么憋闷了,断了线珠子似的雨落在花伞上吧嗒吧嗒地响,湿漉漉的马路边上有飘落的枯叶,喧闹的大街显得寂静,我朝就近的立交桥广场花园走去,一阵风拂过,几丝雨水飘到了我脸上,顿感一丝冰凉。

雨开始小了些,硕大的广场,空无一人,只有马路边上有几个穿雨衣的人来回走着,好像是在等车。穿过广场我直奔花园而去,细雨中传来一阵阵清淡的花香,虽然已是秋,但在细雨的滋润中,也显示出一片生机,高大的国槐树被雨水冲洗的叶子绿油油的,像一片片亮晶晶的翡翠,杨柳更是阿娜多姿,似一袭绿衣的仙女在水雾中翩翩起舞,若出浴的洛神。不怪诗人笔下会有“斜风细雨不须归,倩影入眼顿成诗”的佳句。

最惹人眼目还是园中的各色花草了。瞧!有红的,白的,粉的玫瑰,还有那金黄金黄的绿叶黄花,在细雨的沐浴中,如含羞带露的少女,有的低着头,有的侧着身,水珠在花瓣和叶子上滚滚欲动,奇香四溢,给人一种淡雅,清新脱俗的感觉。爱花的我,被这秋雨中绽放的花草所感动,索性蹲下身子用心看这些晶莹剔透的,可爱的,珍珠似的水珠。我仿佛听到了水珠和花儿在呢喃耳语,听到秋雨在对万物深沉的倾诉。

望着有条不紊,不急不躁的秋雨,我忽然明白了,雨是上苍赐予大地的恩惠,没有雨水的浇灌,这些花草怎会发芽,茁壮成长?雨既是属于春夏的,也是属于秋甚至属于冬的,这原本就是属于秋的世界,它应节而降,恰到好处,仿佛醇醪,仿佛甘霖,滋养着万物的生命,下得这样匀实,这样耐心,这样慷慨,它细腻温情地送走酷热的夏,含情脉脉地迎迓着冷峻的冬,它承前启后,深谋远虑、大度从容,我又何必讨嫌这绵绵的秋雨呢?

四季轮回,韵味各异,不同的阶段,不同的感受,人生因有了喜怒哀乐、悲欢离合而愈加丰盈。细细品味,每一段时光都刻印着或浓或淡的忧伤缱绻,也曾绽放着笑靥如花的灿烂。

秋雨,你用沉默的情怀滋养着万物的生命,你清洗滋润的何止这些花草树木,还有我浮躁的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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