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左明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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散文
201910/2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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养花种草

养花种草一直是我的爱好,于是便有了阳台上这大大小小,十几盆有名的无名的花花草草。什么吊兰啊,蝴蝶兰,臭秀球,仙客来,金钱树,令箭,金枝玉叶等,都是些最普通,最常见,也是最好养的花草。就这些最普通最常见最好养的花草,前些年我也养不好,长的焦毛害刺,干枝烂叶的,养着养着,不知怎么都就相继的死去了,更何况那些名贵的花草,春季里要忌风吹,夏季里要忌日晒,秋季里要忌雨淋,冬季里还要忌低温,干燥。太娇贵,粗枝大叶的我真伺候不了。

      记得那年刚搬到这里居住时,去朋友家串门,看见她家的桌子上放了一盆叶子深绿,叶片重叠有序分向两边,花瓣紧凑,花色艳丽的盆花。看那花型和光滑直立似剑的叶片,就知道是花中的佼佼者。朋友告诉我这花叫“君子兰”。君子兰?我一下子就和那温和有礼,有才而不骄,得志而不傲,居于深谷而不卑的谦谦君子联系在了一起。朋友见我立在桌前注目已久,就建议我也买一盆回来养,于是我去花店买了一盆只有叶子没有花的君子兰回来,我要看着它从小到大一天一天的成长,然后开花。我恭恭敬敬的把它放在阳台最向阳的地方,正午太阳最晒的时候,我就又把它移在阴凉处。冬天冻的时候,我又把它端进有暖气的屋子里,朝曦暮落都给它最深情的注目与呵护,浇水,施肥,松土,就像呵护我的孩子。我盼着它长大,我盼着它开花。谁知它有君子的美名,却没有君子一样的风度,养着养着就弃我而去。枉费我一片苦心。

跟君子兰一起买回家的还有一盆“含羞草”,第一次听名字,我就喜欢上了它。“含羞草”多富有诗意的名字啊,只一个“羞”字,就让人浮想联翩。脑海里立马出现一个低眉含羞,楚楚动人的娟秀柔弱女子来。花店老板娘介绍说:“含羞草”稍大点,只要你轻轻地逗它一下,它就会羞的把身子卷曲,好一会儿,才悄悄地舒展开来,有中国古典美女的形象呢。我听得心花怒放,毫不犹豫的要了盆。可我抱回家养了好长一段时间,也没见它羞过一次,起初我以为是太小了,结果养了一年多,它还是老样子,怎么逗它都没反应,是基因变了,还是它已厌倦了在人前展示?更或许是它觉得在这个物欲横流,金钱充斥的时代,羞了反倒显得格格不入有些做作吧?

久而久之,我也失去了耐心,对它的好奇心也就慢慢的淡了,丢在阳台的一角任其自生自灭。

由此可见,再值钱,再名贵,再名字好听的花草,不一定就适合你养,也许是它们太娇情,抑或是我没有足够的耐心,以及适合它们生存的环境。倒是那些看起来不怎么起眼的淡花,素花懂得知遇之恩。比如令箭,我也没怎么关注过它,记起了就浇点水,忙碌时十天半月也不曾记得管,不经意间就发现扁扁的茎叶上已有好多尖尖的花蕾了,不多几天便一个接一个的尽情绽放,虽然花期很短,它还是令我感动。它是我春节过后不久,在小区垃圾桶旁捡来的,是被别人丢弃的,它的花语:追忆!

有还一盆翩翩而至的仙客来,是我从妹妹家顺手牵羊来的,花形别致,娇艳夺目,整整的开了一个冬季,也温暖了我一个冬季,它的纯美和活力,让人倍感生命的美好。如今小盆换成了大盆,长势喜人,惹得妹妹羡慕不已。

两盆金钱树,又高又大,算得上家庭成员了,元老级别的,陪我时间最长,也是我几年养花过程中,最欣慰,最伤心,也最追悔莫及的。它是我从旧宅搬迁时一起带来的。其初,我是用一次性纸杯子育的苗,再大一点移栽盆里的。平日里就浇些水,没曾想它们长势凶猛,不分四季。没几年就郁郁葱葱,圆圆的叶片厚重且翠绿,像是打磨出来的玉片似的翠绿,泛着光泽。无论春夏秋冬,室内室外我始终都把两盆放在一起,枝条参差,叶片重叠。两盆高低一致,像一对孪生姐妹,更像一对恩爱夫妻。就这样一年又一年,一天又一天,默默陪伴着我走过了一个又一个春夏秋冬。每当工作压力太大或者心情跌入低谷时,我都会习惯性的坐下来静静的看它们,也摸肥厚清凉温润的叶片……

直到立春后的一个夜晚,一场突入其来的倒春寒夺走了它们鲜活的生命。真后悔那晚不该参加那个无聊的聚会,更不该为了应酬贪杯回家倒头就睡,竟忘了把它们移进有暖气的房里……这让我好长一段时间都不习惯进门看不见那抹绿,心空的好像也被带走了似的。

养花种草是一种心情,也是对待生活的一种态度。花草皆是有灵性的,你用怎样的一种心态和心情去侍弄它,它就会以怎样的一种姿态回报你。失去了才觉珍贵,但失去了就是失去了。

时光匆匆,似水流年,花开花落中,我依然松土,施肥,浇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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