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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念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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散文
202303/0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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神秘的黑牛冢

安丘市新安街道黑牛冢村位于安丘市老城区西北,市人民政府以西五公里处,北与昌乐县临界,村里有一百四十多户人家,六百多口人,以亓姓居多,另有田、王、刘等姓,村正北一百米处,有一土堆,人称黑牛冢,相传为东汉黑牛将军之墓。后人立村时,因村北有黑牛冢,遂起村名“黑牛冢村”,一直沿用至今。

黑牛冢在村北的一个水泥预制厂院子里,在村民指点下,很快我们便找到黑牛冢,并来到黑牛冢前。

黑牛冢是一个圆形土堆,高四五米,方圆十多平方米,冢上长满杂草和榆树等杂树,杂树长的乱七八糟的,没有成材料的,周围用空心水泥砖砌了五六层,以防黑牛冢上的土四处散落,黑牛冢东北侧立一大理石碑,上书“黑牛冢墓”四字,四字上方是安丘县级文物保护单位,右下方落款安丘市人民政府,二0一二年五月公布,二0一三年五月立等字样。近几年安丘市人民政府已经发现了黑牛冢的文物价值,开始对黑牛冢实施保护。

我们正仔细观看着黑牛冢,院子的主人亓升武从屋里走了出来,一问知我们是了解黑牛冢情况的。他打开了话匣子,当然他也是听老人们传说的,据亓升武比划,原来的黑牛冢很大很高很气派,光墓就得方圆五六十米,现在已经小了很多,要不是他用水泥砖,在冢子周围砌了一圈,怕是黑牛冢早就塌陷不存在了。原来,黑牛冢周围还有一个院落,也很大,他也说不上多大了,距现在的墓南侧十几米处,有两扇石门,上面雕刻着牛头,石门早已不知去向了。

关于黑牛冢,村里至今传说不一,有的说是不知什么朝代的王坟,有的说是曹操的七十二疑冢之一,也有的说是明清时一个提督的古墓。据亓升武了解,文革时期,黑牛冢被挖开,里面有墓志铭碑、枪头、鼎样的青铜铸件、还有一些叫不出名的小物件,看似将士之墓,冢旁的石碑后来被运往青云山,现在不知在何处,黑牛冢用青砖砌成,坟空很大,砖体呈簸箕状,为东汉时墓葬结构,对于黑牛冢,最主流的说法是:墓主人为东汉末年的大将军,脸面乌黑,武功超群,体壮如牛,被称为“黑牛将军”,因作战勇敢,指挥有方,被派遣常年征战在外,适逢征战在安丘、昌乐一带时身染重病,征战途中缺医少药,不幸死于此地,他的部卒和当地百姓,将其安葬于此,筑一大墓,立有墓碑,并圈几百平方米的院子,建了房屋,留下几个部卒守墓,后来繁衍渐多,形成村落,就是今日的黑牛冢村。

对于黑牛冢墓,附近还有另外一种传说。传说古时候有一头大黑牛,水量特别大,专门祸害百姓,所到之处,无论水井、水湾、河流、湖泊里的水都要喝干,不用几日,方圆百里河流、湖泊全部干涸枯竭,平地干裂,太阳炙烤大地,庄稼、树木全部枯死,黎民百姓叫苦连天,眼看就没有活路了。

有一天,大黑牛来到黑牛冢村附近,这时还没有村庄,面对着这里的河流、湖泊狂叫:“就是东海里的水,我也要喝干,让你们没水喝,让你们都渴死!”对着河流就一阵狂饮,直至把河流湖泊喝干喝枯。

这时一位白发苍苍的老太太手拄拐杖,从西南方向,飘然而至,对着大黑牛说:“老身走遍天下,见河流湖泊干涸,树木枯死,庄稼颗粒无收,连水井都干枯,百姓无水可饮,叫苦连天,不知何故,原来这等事是你干的。”“正是!”大黑牛理直气壮,毫不客气地说。老太太就说,“那老身用拐杖戳一个水洼,你能喝干的话,四海自然都会枯竭。”大黑牛不屑一顾:“五湖四海我都能喝干,还喝不干区区一个小水洼不成。”说完放肆的大笑。‌说话间,老太太用拐杖轻轻一点,一眼清泉出现在前面,泉水向外涌出。大黑牛看到泉眼大笑一声,更加狂妄,“别说一个泉眼,就是成千上万个泉眼,我也要一口气把它喝干!”说完低头就饮,每喝干一次,泉水随即涌出,越喝越多,一连喝了三天三夜,也没有把泉眼里的水喝干。

最后,大黑牛撑死在泉眼旁边,而泉眼仍汩汩流出,喷涌如注。大黑牛撑死的那天晚上,狂风大作,暴雨骤降,天亮后,人们在泉眼南五六十米处,发现了一个巨大的坟冢,高丈许,坟冢的底盘延至泉眼旁边,人们知道是大黑牛死后,自己把自己葬在坟冢里,便取名“黑牛冢”。‌

后来,人们用十多块大青石板,把泉眼砌起来,无论多么大旱的年景,泉眼从不干涸,总是一汪清泉,水涌不断,在泉眼南十几米处和黑牛冢脚下合抱成湾,方圆几百平米,湾边有茂密的芦苇,散发清香的荷花,湾里鲤鱼成群,还有虾、蟹和其他鱼类。清朝和民国年间,安丘、昌乐等地附近的许多百姓,每到正月十五都成群结队的来到黑牛冢前,举行香火会,祭奠黑牛冢,场面壮观。凡是来参加香火会的百姓都带着盆罐,到黑牛冢北的泉眼里取水,带回去,全家饮用,成为“神水”,喝了不生病。这一习俗,民国时盛行,风行乡里。黑牛冢与“神泉”相依相伴,历经千年,庇护保佑一方,风调雨顺,国泰民安。人们后来相传,白发老太太是天上王母娘娘化身而来,惩罚大黑牛的。大黑牛知错悔过,从此,取五湖四海之水,助不竭之泉,水流泉涌,造福乡里乡邻。

解放以后,特别是文革时期,黑牛冢前的“香火会”渐渐偃旗息鼓,如今,黑牛冢东侧的水湾已经被填平,黑牛冢北,所谓的“神泉”也已干枯,不在涌水,黑牛冢也不成样子,面临被推平,另作他用的尴尬处境。真希望,“神泉”汩汩流出,喷涌不断,湾旁芦苇青青,湾内荷香阵阵,水中鱼虾成群,黑牛冢再如从前,高大古朴气派。吸引安丘、昌乐等地,方圆百里成千上万的群众,从四面八方赶来,举行“香火会”,祈祷世间年年风调雨顺,共庆田间米粮飘香,人们生活美满,国家繁荣富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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