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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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有多长
妈妈的目光就有多长
不论在什么地方
妈妈都在把我凝望
妈妈的目光
那么灼热
就像炉火
融化了心中的惆怅
妈妈的目光
那么明亮
就像太阳
给我以勇气和力量
妈妈的目光
那么深邃
就像春天
充满了绿色的希望
路有多长
妈妈的目光就有多长
不论走到哪里
我都伴随着
妈妈的目光
不知
春夏秋冬
夜晚12点钟
一个男人咳嗽疾病
病无钱看
失眠无药医
他想
妻子无业
只有心脏病和伤寒
女儿大三
学费还没着落
下月房租
须打扫街道满月
万家灯火
为省电
拉灭屋灯
天黑地黑
需多久
我说不清
你每夜为啥走进我的梦
当我从晨曦唤醒
你却无影无踪
我说不清
耳边咋总飘逸着你的声音
当我屏息静听
原来却是那过耳轻风
太阳的脸蛋
被黑夜的翅膀擦伤
淌下一滴血
凝固为眼睛
思念着神秘的远方
黎明燃着红霞眸子的渴望
和自己签合同
和时间签合同
把额角的皱痕
毁茬吧
再种一季
把心田的庄稼
承包给手
那么
就会多收几斗
孤灯
点响了夜的鼾声
也燃旺了我的失眠
苦思在两指间的蘑菇云
如泛起圈圈涟漪
缓缓漾进远方的口味里
饥渴的笔
在方格里
焦灼得寻觅
熟悉每座山的名字
熟悉每条通往炊烟的小径
熟悉每家狗的吠声
就这么解开纽扣
在夏日的山沟里
走成阵风
就这么高挽裤管
丈量河水
秋日的凉冬日的冷
就这么随朝霞出发
随夕阳回家
提包里装满沉甸甸的欣慰
坡地石坎坎土坎坎上
桑树撑起蚕人的晴空
那圆圆的肥嫩的树冠
象一把曾淋细雨的绿伞
在四月亮丽的阳光下舒张
挽竹笼蔑篮的山妹
就被画在湿润的树下
拉弯枝条
掐一枚枚巴掌似的桑叶
这时就隐隐感到
春蚕咀嚼的声音动听
以及
吐丝的那种勤奋
蚕子很亮麦穗很黄
很亮很黄的情景里
秀女轻轻走出脉脉的闺房
走出闺房
便是锃亮镰刀飞舞坡地麦浪
便是梿枷高扬拍打阳光的小唱
便是木柜辉煌芬芬笑语脆朗
犁沟声里汗滴很咸很旺
炊烟袅袅升腾村庄的居房
丈量着日子的喷香
大山的水杯里
你是鲜嫩的毛尖茶
汉子们用目光冲泡
桑叶猪草的色彩
嵌满你手中的竹篮
红晕却装饰你脸蛋的朗笑
我紧拥信念
从不去忧愁
我只尽情流汗
没时间想归宿
展开的阳光在眼前
缩小的阴影在身后
我不崇拜路
我只潇洒地走
这夜是你披的黑发
缀上吧
我案头盛开的这朵灯花
好让我芬芳的思念
伴你至天涯
你果真要走吗
那就黎明时分出发
让我细睫上的露水
滋润你面前的朝霞
很重很咸的日子
我只飘洒石粒样的汗
很弯很曲的路面
我只把脚印在泥泞里镶嵌
只要挪动了脚丫
定会在热土上把信念走完
只要远方有阳光的灿烂
就不会因为失去眼前的掌声而遗憾
守住无花的绿色
天空透明的诗意
在礼赞着你
无名的树
地球上在风中直起的毛笔
书写着长空的晴朗
美丽 仰望的树
太阳在云后面
不信么
泪水里的光亮和温度是阳光的味道
粉刷鲜白的房子
静如方格
我在里面书写人生的楷书
敞开的窗扉
杂声叠起
我选择一种方式同我对话
几声轻叩
从某种情绪中引出的
是一张真诚的表情
消融了室内孤独的脚痕
把籽种苦心地夸张
便是沉甸甸的收获
把汗水费神的改写
便是醉魂的激动
和土地为伴
会把老农掌中掌中茧花和眼神读懂
仿佛在春天里
丝丝细雨
如拉不断的情感
孤零零地沉默
没有花伞
无言地眺盼
泥泞镶嵌脚印
很美很乱
听不出哪一串是你的心弦
听不懂墙那边
麻将扑克牌的交响曲
将心伸进洁白稿纸宁静的氛围
字典把门打开
黑黑的方块字幻化成七色的蝶类
向天地间纷飞
我
急急地在额头织网
苦苦的扑捉生命的真谛
从你深密的皱纹里
我已读懂了生活的意境
从你粗糙的茧花里
我已嗅了生活的芳馨
呵 祖国
我年轻的母亲
你蹒跚的脚步沉重如山
你坎坷的道路曲如海岸
我是你的孩子呵……
呵！我愿成为一片微笑
舒展你额角的皱痕
挂在你清瘦的脸庞
我愿是一曲欢歌
颂赞你明朗的生活
歌唱你温柔的幽芬……
视线里
横着数不清的台阶
冰冷地显出神密的色彩
呕出童心的热情
流尽弱身的汗粒
我向台节走近
挪动灌满疲困的双脚
我拾阶而上
攀援生命之梯
脚板儿上刻满的茧花
也许不是希冀的金秋
那就凋零重开
总会有一个季节
舒放的汗花
将结出沉甸甸的收获
其实 对于推
或者敲
那枚月 仍然保持沉默
茅屋里的诗圣
多少后生
喊苦
李白把名字泡进酒里
喝着的人
醉态各异
诗是时空中
大美的闪现
文字只扑捉了半根青丝
该说些什么
却总是沉默
该沉默的时候
却说了很多
想给你以热情
你却冷漠如画中的荷
黑夜的星星草尖露水
粒粒颗颗
温馨地缀我眼角
晶美你纯洁我
轻捂心窝
泛起淡淡忧伤中
涌出真诚的祝贺
圆月亮
思念被我叠进夜里
贴一梅圆月
邮给远方
黎明把草尖拧亮
慰我百叶窗内
红肿的灯光
等待是棵痴立的树
就让太阳把身影
拉长缩短喂肥饿廋吧
就让季节在枝条的叶片上轻走
萌芽吐绿枯黄飘逝吧
等待是棵痴立的树
就像枝桠间的空巢
在渴望远飞的小鸟
风吹不落执着
雨淋不褪纯情
雪冻不伤信念
纵然有巨雷炸焦身躯
也有深扎热土的根
紧拥当初的那份憧憬
在一个冬天的日子里
窗外的风景
被我的口哈成朦胧
我的情感和这屋子一样
粉刷的洁白而宁静
是风剪短的那枚枯黄的落叶
和数枚鲜亮的雪花
一同衬托在蘑菇状的花伞上
此刻 伞下的谜谁也不会猜到
那纯白纯白的雪片无声无息邮寄的
是我对缓移花伞的祝福
当窗玻璃失去这个图景的时候
我的心情和跌落的树叶一样
在寒风中独自打颤
声声细语
寻不着人
只有莹莹的粒粒透明
给窗玻璃镀上朦胧
是否是激动
苍劲雄伟且豪放犷悍的山
披着绿色的情愫
注视着树上的鸟儿飞向屋檐
静听小鸟润滑的呢喃
痴痴地象在练气功
电线上挂着的失落的滴滴诗意
多象儿时的淘气哟
青苔站在瓦房的屋脊上表演
感染了门前的台阶和小路
雨的嗓门高了
花蘑菇黑蘑菇红蘑菇的伞
便一茬茬生长着
炊烟刚从灶房溜出
便失踪了
小河找个不停
喊个不住
田里披蓑戴笠的农夫
拉着拐杖
也找呀找
结局谁也不知道
如谜
如路上消融的脚印
坡地的金黄
在柜子里享用礼遇
但仍在想
收获总是在汗水浸泡的播种和耕耘中美丽
尽管梦太多 太多
雪花
纷纷的冰冷
从孤独的夜色中
飘零没有温度的被窝
心跳
奏起生存的音响
血液
信念的含量很浓
身体的容积里
盛满溅泪的热情
灵魂世界
有太阳的憧憬
门帘
望着雪白的门帘
孤独的思维
拼合憧憬的朦胧
常常想象
有指纹
在上面亲吻
门帘的舞动
我当是你
原来却是
那碎片纷纷的风
预感
仿佛有声音
发自春天的唇中
轻轻的低唤着我
好像有目光
来自太阳的眼里
带给我灼热的慈母的抚慰
风不会拽断视线
在油灯亮红色的信念中
我愿孤寂地呼吸
窗前，这枚叶子
用春的色彩点燃远方
想象 便在世界的图画上宣泄明丽
曾怀着三月雨的透明
久久凝视小花伞移动的纯情
和泥泞里脚印挣扎的喘息
待到枝条高扬果子的希冀
在人们的感觉中 远行
凋零自己姗姗的足迹
我常把远方
凝成日子里的寂寞
沉重的感觉卡在喉头
信念 常出现在咬紧牙关的时候
渴望
是我仰望时心跳的颤音
每一次挪动脚丫
都在把一个期待接近
在视线的断绝处
总是些温馨的意境
灯光把身影剪贴在墙上
静静地苦思着
孤零零把金色的晨光期望
弦月镶在窗上
如一把镰刀收获远方
曲下手指点数归程的日子
再一次把台灯拧亮
金色的火苗烘暖了心房
山里人，居高山，住土屋，距城远，一年四季的日子多在田地里打发。看电影，不方便，买书看，多半文化浅，又怕黄色毒害。这腊月便成了他们心中的大事。
娃娃们个个乖，因为大人们已许了言，要给他们缝新衣，娃娃们个个心眼灵，变得比平时勤快，上坡砍柴，定要柴堆如山，受大人们夸奖一番；上山打干木疙瘩，重者近百斤，因为大年三十夜要烤通宵团年火的，小姑娘则比平日悠闲，猪已宰，不再提着篾篮找猪草。四五指膘的肉块已吊在火炉上，接受杂柴及柏树梢的熏染。剩下闲时全用来纳鞋底，好让兄弟父母过年穿上新鞋。
青年们个个乐，备上几件礼物上舅家媳妇娘家拜年。文化深者，挥笔写几副对联，其意之奥不下诗人作家，其笔法之妙可与书法家媲美。
老年人总爱笑，吧嗒旱烟的嘴不停地说着这腊月的热闹胜于那一朝代，那一年月，说到兴极处，眼眯成一条线，张开豁牙的嘴……哈哈……哈哈……
我们院子后边有道很长的石坎儿，听老人讲是祖先砌的，足有百年。青苔和杂草象被子似得，把石坎裹个严实，丝风不透。但有一种草很遭人恨。它不开花，也不结果，茎如藤，蔓伸石缝，叶多角，色呈淡绿，春天旺，冬天枯。
那时候，人们吃树皮，吃麻根，嚼刺叶菜，咽观音土，它因古怪而少见，人们自怕吃它。后来，家中喂猪，妹打猪草，掐上几把，扔进猪圈，猪闻之，不吃；弟放牛羊，随割几手，投于牛羊，牛羊嗅之，不食。爷爷见了，说：“这草是废物”。我也说：“这草无花无果，形难看味苦极；于人没有益处，真是草类的遗憾。”忽一日，对门老汉生病。其病之重，省城名医摆头，只好携病归家，静候断气。老汉饭不思吃，水不思饮，心烧且急，难忍难耐。卧床日久，老汉想辞世之前，左邻右舍，门前屋后走上一趟。走到坎边，见此草，忽发奇想，拔草食下，人们见了，笑之怜之。隔数日病退，人们喜之；又隔数日，病愈，人们惊之。一传十十传百，当地医生纷纷前来拔此草，翻开《本草纲目》，其形，其色，其气，其性，《本草纲目》全无记载，各位医生败兴而归。本地一位善写新闻报道的，将此事投于省报。不久，省城名医乘飞机，驱小车,爬山坡来到我们院子，去石坎拔此草数株，装入药箱，返去。隔数月，我们院子当支书的三叔收到省城名医一封信：“……你们院后石坎上的无名草本是世界稀有药物，经过科学鉴定，它能医治近百种疾病，我们暂且把它命名为 “百病除”。希望你们细心保护，我将于明年春带几个人一起前去将此草移植……”院子的人都为此自豪，人们都称它“怪草”。我也为自己有眼不识泰山而愧疚，为了补救以前的错误，一有闲，就到坎边拜望 “怪草”。
注释：
此诗写于1985年10月18日夜，西安边防检查站。
天也朦胧
地也朦胧
你我爱晶莹
风也轻轻
水也清清
你我情海深
来也匆匆
去也匆匆
你我心连心
注释：
此诗1988年2月5日写于矿石信用社。
多少回了，妈妈老给我叫魂呢。天井院子的堂屋门里，妈妈用铁铲插几铲火炉里灼红灼红的桦树柴炭火，把桐油倒进铜灯窝里架在上面烧沸，然后把装有我的头发眉毛手指甲脚趾甲的小红纸包放进铜灯窝，然后，妈妈手握一把割麦用的镰刀，在溢着油香的袅袅油烟上划十字，唤着我的乳名开始为我唤魂了。“刚娃要回来……要回来，回来了……回来了！”
就这样叫上七七四十九遍。晚上叫七遍，连叫三晚。三晚叫过后，灶房锅盖前放的两个米面盅子如果折浅了，算是真丢了魂，把盅子里的米面填满做饭吃了，魂便回身了。妈妈说这是烧胎叫魂，还有蒸胎叫魂呢。
妈妈所以常为我唤魂，大概是她晚上常做些于我不吉的梦，并见我整日沉默不语，身体虚弱的缘故吧。我是彻彻底底不迷信这些，倒也感念妈妈的慈心，儿女是娘身上掉下的肉啊。整整三十年了，妈妈常常在我梦里微笑着，在耳畔唠叨着叮咛着……，妈妈没有走远。
不经意间
那鸟从头顶滑过
没有看清
那是什么鸟
没有听明
唱的什么歌
那鸟向东方飞着
钻进太阳的巢窝
梦里
借我住着
火塘的火很暖
油灯的光很亮
妈妈讲着故事纳着鞋底
醒时
欢乐和泪水湿透记忆
老房子存放着
多少淘气多少秘密
把你的电话号码
按了一遍又一遍
多想视频你的模样
多想听听你的声音
和你说上几句话
可是
总是没有勇气拨打
编好的信息
在手机里
保存了一冬又一夏
可是呵
最后还是没敢给你发
太阳的脸蛋
又烧又红
含羞看你
风想脱掉你的纱裙
却被你的体香迷晕
男人的眼睛
让风景喂瞎
蒲扇摇着传说的传说
只有空调在热浪中呻吟
下午时分
柔软的风
从远处云天来
从汉江那边的青山来
蜂拥而入 自窗口
凉爽地抚摸身心
积存的躁火熄灭
天空慢慢变成墨色
画面油然而生
星星和月亮
象挂在头上方
成熟的果实
熠熠生辉
而我 与秋天
还有一段距离
不停地走
总有一天
我会立秋
天空湛蓝
湛蓝图画梦想
所有的山峰
都幸福安祥
所有的河流
都激情欢唱
十月的太阳
照在我们身上
温暖的感觉
比金子还贵
给我们身心补钙
站起来 富起来 强起来
在地球村出彩
雪是从圆月中
逃脱的忧伤
以舞蹈的方式
把大地妆扮成故乡
阳光
久别的新郎
相见 来不及诉说
就彼此融化
彩色的花朵舒放
染田地 缀枝头 妆花园
瓣瓣说出春天的芬芳
最美的歌 蜜蜂唱着
嗡嗡的旋律
撩动着梦的甜味
家住在秋天里
住在沉甸甸的图画里
我开着花
只把春天带走
题记：
写在娘走后第二十一个清明
跪下
就是清明
不到杏花村
就喝
这瓶二十一年玉米酒
娘
您一杯
儿三杯……
柱香袅袅燃
纸钱页页烧
风如逝去的灵魂
抖舞冷白色清明吊
雨水从眼中
凋零天空
抚慰春天盛开的忧郁……
娘
儿跪着
香的袅烟
纸钱的黑蝴蝶
显现您的笑脸
儿愿娘沉睡好
娘佑儿自在活着……
娘
儿跪着
不想起来
愿化成一朵花 一株草 一棵树
伴守在清明外的时光里……
清明的雨
己下千年
我走了
骨灰遗在那盅没喝完的酒里
你的衣服
花衣绿衣黄衣素衣
穿什么都好看
我爱你春花盛开的芬芳
爱你夏叶哗啦啦的热情
爱你秋果俯首的成熟
爱你雪天冰洁的理性
那我就是你的蜜蜂或蝴蝶
就是你的情人或贵朋
就是你的沉甸甸的感恩
就是你的仰视的智者
不管是晴是雨 或雷或电
不管月缺月圆 或星明萤闪
爱如初 爱依然
在一棵树的内心
圈圈年轮
默默印记着痴情
那鸟落在五线谱上
象有体温的音符
风的歌唱
让电线些微感动
挂着的低落的滴滴诗意
柔如春水
哪一滴是儿时的淘气
洁似秋波
哪一滴是今生的寻觅
把电视电脑锁在家
出门转转
到江边看水
看水润的卵石
看自在的游鱼
到公园赏景
嗅鲜花的芬芳
摄古树的龙钟
最好带上钓竿
池塘亭里修炼
象眼睛
对视黑夜
黑夜回赠圆月
让失眠亮到黎明
垭梁是老屋后面
一座小山的名字
埋爷爷奶奶的风水
安睡爹娘的宝地
青翠茂密的柏树
表情肃穆的簇拥 伴守
大善大德的爷奶爹娘
在春光里 度过
一个个节曰
一个个清明
收下儿辈孙辈的追思
心中垭梁的山
逐年长高
因为后辈们跪着感恩
流水的声音小了
找不到美丽的曾经
马蹄的声音没了
追不回错过的缘份
只有背影缩成句点
在地平线上若隐若现
酒盅里
是圆圆的忧伤
飘窗上
是方正的装饰
在心里
是弯弯的思梦
地球转动着风
激动的树
伸手想抓住什么
抓住了春花
抓住了秋叶
可是 无力拽住
被风带走的岁月
地球转动着风
吹皱的额头
结网要扑捉些什么
扑捉了影子
扑捉了尘埃
可是 没法网留
被岁月风化的容颜
你的眼虚掩着
我不敢看
你的门虚掩着
我不敢进
你的夜虚掩着
我不敢入梦
天地虚掩着
不知哪条路走向你
望月的人
依然很多
月在头上
透视你
鼓胀欲的肉体
没有灵魂的依偎
圆与缺
有何意义
总弯弯折折
曲线着美丽
总在雾中 如舌
尝尝汗滴
舔舔泥泞
而脚痕
串连憧憬
身后遗影
叫路 如虹
题记：写在五一劳动节
泥刀雕塑钢筋砖墙
城市在音乐中拔节畅想
秃笔书写街巷的洁净
横平竖直印春夏秋冬大楷
麦穗的光芒
照亮镰刀 芬芳茧花
我要拧干身上的汗水
撒在梦的路上
不再忧郁不再漂泊
雨水从云的怀中别离
沿着天空宽广的道路
相挽轻歌姗姗回归
电线上稍稍歇息
听小鸟呢喃细语 如痴如醉
被绿叶捧在手上
视为珍珠 熠熠生辉
在柔风伴送下
滴滴亮丽的诗意
回到芬芳的热土里
滋润树的根部
最后的枝头
就开了花挂了果
120、村庄
公路是灰色的丝巾
围挂在大山的脖颈
摖亮游人的乡愁
车轮转着风的速度
追不上溪水带走的炊烟
追不上生长童话的老屋
钢筋水泥组合幢幢高楼
排列成繁华的小区
排列成陌生的窗口
鸟儿筑巢七楼窗角
风来雨去
欣赏着山村崭新的风景
题记：
5月20日下午6点左右在下班回家的路上摔倒
下公交车近十米
公路边侧的泥泞
让一个五十一岁的男人
在离家很近的地方倒下
刚刚下雨 右脚底打滑
左膝脆地 感受脚下的硬度
我的左腿不能伸直
三四次挣扎起身
疼痛把愿望击退
我打电话呼叫亲人
此刻 在围观的人中
一个穿着校服的初中女生
伸手拉我说
你摔倒了 不能起来 我拉你
她的力气那么小
我的伤疼这么大
几次都没有把我拉起来
我说你回家吧 甭管我
现在 我躺在骨科医院的病床上
疼痛和束缚镣铐我的身体
那个没有记清模样的陌生女孩
象病床边这束鲜花
减轻此刻的伤疼
把我即将倒下的精神扶正
注释：此诗是我在医院里，在石膏绷带的禁锢中，平躺在病床上写出的句子。
在十二层的病房里
我被石膏绷带裹紧
呼吸困难 疼痛把我的身体
及灵魂搅拌粉碎
视线中
天空一改容颜 变得麻木无情
密压压的楼房心律不齐
队列紊乱
只有风捧着雨滴
四处送着自甴祝福
一辆一辆滑过的车
速度多么均匀 象幸福的鼾声
缓移的游人 一步一步丈量风景
公园散步的乞丐
是我此刻的向往
注释：
2018年5月26曰下午于安康高新区医院
白色的墙
白色的被子 被单
失血过多的氛围
疾病和疼痛
歪坐在轮椅上
拐杖敲响坚强
生命总摇摇晃晃
而我 只能平躺着
被阵阵疼的闪电击打
神经睡眠 灵魂醒着
注释：
2018年5月30日于安康高新区骨科医院
左腿
抬高离床单一寸
就有一寸的恢复
每弯曲一度
就与正常减少一度距离
一下又一下练习
就能修复如初
信念象一张膏药
给左膝止疼
注释：
2018年6月2曰于高新区骨科医院
借一双拐杖
告别半个月的平躺
站立起来
就有一米七八的高度
就有人的尊严和模样
三条腿摇晃
摇晃成最美的舞蹈
双拐的鼓点
奏起生命的绝唱
我不是你的风景
我是我自已的英雄
注释：
2018年6月5日于安康市高新区医院
126、出院
我要感谢医院
收下伤痛和纸币
还我健康和贫困
感谢医生和护士
精湛手术和细心护理
感谢同室的病友
相怜又相互鼓励
提着水果捧着鲜花的亲人
倒下的地方我将重新站起
我要用脚印治疗路的伤疼
2018年6月8日
作者简介：
周千：男，现供职于陕西省安康农村商业银行。87年开始发表诗作。作品散发于《中国农村信用合作》《未名诗人》《星星诗刊》《金城》《农金信息报》《陕南文学报》《安康日报》《汉江文学》《安康文艺》等纸质报刊。
地址：陕西省安康市汉滨区吉河镇观新村二组吉河支行家属楼
电话： 15929513065 邮编： 725009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