河殇

我为每一条途经城市的河感伤，

当我途经它们的时候。
岸边的老者不知道在垂钓什么？
三三两两，在每一个阴天的下午。
黑色的淤垢已快要浮到河面，
就躺在河的中心，
像我梦中瞥见过的那条大蛇，
毒汁以沁入了河里，
然后蒸发，就成了
这座城市上面的乌云。

盘江西路成了自发的旧货市场，
那些三轮里装着的，
是被淘汰的废旧物品，
企图这里还能喊出一个价码。
不用说了，这里不适合销赃，
尽管你怀疑那些东西的出处，
哪怕一路走来都是暧昧的味道。
河里流着的，和附近的自来水厂，
我无法概括它们的关系，
像我走在思源路上却
忘了来时的方向。

立交桥下的铁轨，
曾有过与河流相同的荣耀。
但行走的江也绾起了裤管，

它就不该闯入城市中来，
它应在平原，在旷野，
承托飞一般的列车，将城个个甩开。
我来这里，看到它们
是在一个星期三的下午，
所谓的轮回已进行了一半，
那条称为盘龙江的河在翻滚着，
江心，生锈的钢铁巨管横空出世。

感伤，因为巨大的宿命
曾经的牧羊河，还有想象中的流淌
我为每一条途经城市的河感伤
拿着钓竿的老人在钓着什么？

难不成几十年前掉下河的羊羔

会衔来你们的牧笛？
黑色的大蛇已毒死了美梦

这一次不是误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