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个月前,我把近年来在中国作家网和《奔流》等文学期刊发表的100多篇散文选取40篇汇集成册,取名为《幸运鸽》,交由团结出版社出版,付梓之前写下这些文字,与读者朋友共勉。
幸运鸽是一种隐喻。多少年来,在人与自然共生共存的这个星球之上,几乎每个生命都会遇到各种机遇与挑战、幸运与厄运、安康与灾难……而有的生命似乎在冥冥之中,总能够被一种神秘的力量所护佑,关键时刻总能够化险为夷,遇难成祥。就人类社会而言,似乎也有一些人总被幸运之神如影随形般地呵护着,在生命与事业的航船上总能左右逢源一帆风顺,一如《幸运鸽》中那只浴火重生凯旋归来的幸运鸽……
是谁造就了这个星球之上的幸运儿?我想,除了幸运者自身所具有的卓越的智慧、敏捷的思维、坚韧的意志、良好的机遇之外,其幸运者的背后还有多少善良的人们真诚的呵护、爱心的奉献、无私的付出,精诚的合作;其成功的背后还蕴藏着多少人对良知的坚守、对信仰的执着和为正义的呐喊……
《母亲的自赎》中,我是幸运的。感谢命运之神让我今生有缘遇到了她。她无私的母爱、自赎的话语我已刻骨铭心。同样,母亲也是幸运的,她用自己的勤劳、质朴和善良的品质,诱导着自己的儿女做人做事,培育出了勤劳善良、懂得感恩、懂得付出与回报的儿女们,这足以让她感到一种莫大的幸福。
2011号信鸽是幸运的。举世瞩目的汉城奥运会开幕式上,当火炬塔被点燃的那一瞬间,数十只鸽子被裹入了熊熊燃烧的火海之中,2011号信鸽死里逃生。正是这只幸运的“领头鸽”,凭着自己的智慧,带领着鸽群,历尽艰难险阻,飞越千山万水,终于回到了自己温馨的家园。幸运者不仅需要智慧,更需要坚定的意志,顽强的毅力。(《幸运鸽》)
《鸡刨地》中的鸡鸭鹅猪们同样也是幸运的。为制止畜禽糟蹋庄稼,二叔在村口配制毒饵时大肆渲染,投毒时却把毒饵掉包,撒在村外鸡刨地里的却是一勺勺无毒的“毒饵”,既把家家户户的禽类牲畜逼得“进笼入圈”,又挽救了一条条意外“出笼窜圈”的畜禽的生命。二叔的善良可窥一斑。然而,在以后的日子里再次的“狼来了”还能奏效吗?
因为缘分,小区的绿植也是幸运的。只因为它们遇到了喜欢“精雕细琢”的花匠老吴,所有的绿植便有了艺术的美感。花匠任劳任怨地默默付出,不仅装点着美丽的小区,而且也温暖了人心,“他们(请来的花匠)做得并不完美的事情,也不必当面说破。咱给他们做出个样板给他看就行!”……(《小城花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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同样,掀开历史的帷幕,我们看到“虎口脱险”的吴凤翔是何等的幸运!在开封山陕甘会馆,他连续刺杀五名日本军官后竟能全身而退,凯旋而归(《吴凤翔智勇刺吉川》),彰显出抗日志士民族大义、大智大勇与团结协作的完美结合。
“乌台诗案”中的苏轼是幸运的,身陷囹圄,死神相伴,而监狱之外,其往日的政敌王安石正在上书神宗皇帝:“安有盛世而杀才士乎?”宰相吴充则当面直谏:“然魏武猜忌如此,犹能容祢衡,陛下不能容一苏轼何也?”曹太后在弥留之际把宋神宗叫到病榻前,再三叮嘱:“今闻轼以作诗系狱,得非仇人中伤之乎?捃至于诗,其过微矣。吾疾势已笃,不可以冤滥致伤中和,宜熟察之。”终于苏轼逃脱魔爪……古往今来,善良、尚德与道义的力量,成就了太多的幸运儿!(《今夜我到三苏园来看你》)
2200多年前,历经圯桥进履的张良是幸运的。从博浪飞椎,亡命天涯,到邂逅“下邳神人”黄石公,被确定“孺子可教”,授以《太公兵法》,“运筹于帷幄之中,决胜于千里之外”,终成一代帝王之师。从勇士、谋士,到隐士的跨越,无不闪耀着智慧的光辉。(《张寨山下谒谋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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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幸运鸽》作为一种隐喻,也在呼唤着一种良知,试图唤醒那种无知、愚昧和麻木的灵魂。
一只在花丛中专心采蜜的蜜蜂,却无辜的惨死在人类的脚掌之下。蜜蜂何罪之有?只因“我”害怕蜜蜂;一只蜜蜂蜇伤了自己,转而放火烧死了屋檐下马蜂。马蜂何罪之有?为何迁怒于它?从宇宙的高度俯视世间万物,每个人岂不是渺小如一只蜜蜂?怎堪经受来自任何一个一念之闪的无妄之灾?(《蜂巢之痛》)
一只捡来的羔羊,被我视为伙伴,被我驯养得能够表演杂技节目,我宝贝一样的爱着它,它几乎如影随形地跟着我。终于有一天,羔羊回到了失主家里,可惜的是它没有得到善待,而是惨死于失主的屠刀之下,矮墙上只残留着它那张血淋淋的羊皮……难道羔羊这样的结局是命中注定的吗?(《记忆中,奔跑者一只迷路的羔羊》)
《迟到的请柬》中的小军是不幸的。多年前他安卧于母亲温暖的子宫中,圣洁的天使一般等待着降临人间。不曾想因为奶奶与外婆两家人因为否选择剖腹产的事情,举棋不定,争论不休,一拖再拖,急得产科大夫直跺脚。小军是无声无息地来到这个世界的。被挽回生命的小军竟成了一个智障婴儿……小军何罪之有,竟遭此横祸?
恃才放旷杨修是不幸的。纵然自作聪明口无遮拦的他有着致命的缺陷,但是尚不至于开刀问斩。而残酷的事实是,手起刀落杨修死于自己人的屠刀之下,谁之过?(《是非曲直话杨修》)
屠格涅夫有句名言:“幸运与不幸,看似偶然实则必然”。幸运,自有幸运产生的基础;不幸,自有不幸产生的土壤。《幸运鸽》宛如那只展翅飞翔翩然归来的信鸽,在蓝天下“咕咕”地鸣叫着,它在呼唤着和平,呼唤着道义,呼唤着善良,呼唤着包容,呼唤着……
《幸运阁》蕴含着一种期待。它期待用智慧之光,驱散人们心头的蒙昧的阴云;期待人与自然能够友善相待,和谐相处,让世界充满爱;期待幸运之神,如约而至,给每一个人带来好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