糊灯笼

编剧张晓峰 郑升艳

时间：九十年代初某年/隆冬

地点：豫东黄河故道南岸的小村庄

1、黄河故道南岸的小村庄日

一冬无雪天藏玉，三春有雨地生金。

冬日的暖阳温暖的照在村里晒暖的老人们身上。

村里老人三五成群的坐在户外享受阳光恩赐。

一群儿童在欢快地疯跑着，不时发出开心的笑声。

2、茂源家 日

茂源大婶拿出棉被、衣服在院子的一根绳子上晾晒。

茂源大叔坐在院子里温暖的阳光下在糊灯笼。

小兰和小雨在帮爷爷拿刻好的竹签和灯笼纸。

小兰：爷爷，我属猴，给我糊个带孙猴子的，拿个金箍棒多带劲。

小雨：爷爷，我属牛，给我糊个带牛的，勤劳多干活。

茂源大叔：好，好，给你弟弟糊个什么样的？

小兰：他属兔子的，爱跑动，糊个带兔子的吧。

茂源大叔：兔子机灵，糊个小兔子。

茂源糊个了几个，小兰小雨就把糊好的灯笼放进院子东边的草棚子里。

3、棚子里 内

小兰看到棚子下满满的一地灯笼，喜悦的在那里数数。

小雨看小兰在数数，也开始数起来。

茂源大叔制作的有宫灯、纱灯、从造型上分，有人物、山水、花鸟、龙凤、鱼虫等等，用当地出产的竹、木、藤、麦秆、兽角、金属、绫绢等材料制作而成。

小兰：爷爷，爷爷，你糊了78个灯笼了。

小雨：爷爷糊了81个了。

小兰：是78个。

小雨：外边还有3个，应该是81个了。

小兰：爷爷，你糊那么多灯笼干啥？我们也用不完。

茂源大叔笑而不答。

茂源大婶：你爷爷是想给小栓买个儿童车，天天在那里瞎捣鼓。

小雨：爷爷，我也要儿童车。

小兰：爷爷你偏心眼，我也想要。

茂源大叔：你大了，骑儿童车人家笑话。

小兰：我不，我就要儿童车。

茂源大婶：你爷爷说了，给你们两个买花衣裳。

小雨：我不要花衣裳，我也要儿童车。

茂源大叔：买，买，那得等到明年了。

小兰、小雨气哼哼地走了。

4、村街上，日

一个手拿拨浪鼓的人在吆喝：“收废品啰！啤酒瓶，酱油瓶，各种可以换钱的的玻璃瓶”、 “废品回收喽！旧报纸，烂纸皮，不要的书本废纸箱”、“废品回收喽！男衣服，女裤子，还有不穿的花裙子”、“废品回收喽！黑皮鞋、白凉鞋，还有穿不了的旧布鞋”、“回收废品换钱喽！”。

村民们有的拿破烂换香皂和针线。小孩子们也有的换糖果和鞭炮的。

小栓和大军两个人拿来了家中废纸箱和旧衣服。

收破烂的老头：小孩，要换糖果吗？

小栓：我要换炮。

大军：我要个两个响的，

小栓：我也要两个响的，能飞上天的。

老头：这个是“二踢脚”，能飞上天的。一个人只能给你五个。

大军：你得给盒洋火，我们好点着。

老头：好嘞，给盒洋火。

大军和小栓满意地离去。

5、村街上 日

大军和小栓在大街上溜达一圈，选个一个墙头。

大军：小栓，在这里放吧，能打的很高。

小栓：这里离按爷爷家近，吓唬一下俺爷爷。

大军：我等会也去我爷爷家，也吓唬他一下。

小栓拿出“二踢脚”，划了几下火柴都被风吹灭了。

大军推了一下小栓：让我来，看我的。

大军划了火柴，点燃一个炮仗，砰啪两声，飞升到天空中，小栓拍手叫好！

小栓也大胆起来，随后点燃一只，砰啪两声，飞到茂源大叔的院中。

茂源大叔：谁家的熊孩子，把炮打到咱家了。

小栓和大军在墙头外呵呵的笑。

大军接着有点燃一只，炮仗风一吹，飞落到茂源大叔的草棚子上了，在草棚子上炸响，点燃了草棚子。

茂源大叔边骂边走到院外，小栓和大军早跑得没有了踪影。

等茂源大叔回到家中，一看不好了，草棚子被点着了，灯笼见了火星，也烘烘的燃着了。

他边喊快端水，边那个扫帚扑打着。

茂源大婶端了洗脸水一下连脸盆扔进去。

不一会儿，草棚子和灯笼都烧个精光。

茂源大叔气得直骂：谁家的王八羔子放的炮仗，这下完了。

茂源大婶也气得骂道：小栓的儿童车没有了。

6、茂源家 日

爱民和家玲来到父母家，看到母亲在抹泪，茂源大叔在那里抽闷烟。

家玲：娘，没有烧着其他的吧，一个草棚子烧了就烧了，年后让爱民给你们搭个瓦棚。

茂源大婶：里面还有80多个灯笼呢。

爱民：灯笼咋放到草棚子里了？

茂源大婶：堂屋里放不下 。你爹是打算卖了灯笼给小栓买个儿童车的，这下完了。

茂源大叔：谁家的熊孩子，放炮仗放到草棚子上了，你说气人不气人。

家玲：看见是谁家的孩子放的吗？

茂源大叔：我出去没有看到，知道是谁家的孩子，我得给他两巴掌。

爱民：爹，别气了，财去人安乐！

家玲：娘，还没有做饭吧，我帮你做饭吧。

茂源大婶：你们回去吧，做了饭也吃不下去。

7、爱民家 日

家玲在厨房里刷锅：小兰，你弟弟也不回来吃饭，你去找找他，看他去哪里疯去了。

小兰：我刚才出去找他了，听人家说他和大军在一起。到大军家，大军也没有在家。

爱民：你去故道边，看看是划船去了吗？

小兰：中，我和小雨一块去找。

8、黄河故道 日

黄河故道，清清的河水，两岸芦苇飘荡，两只渡船漂浮在水边。

小兰和小雨边走边喊：小栓——小栓——

小兰和小雨来到芦苇荡，走了很长时间也没有见到人影。

小兰和小雨遇到一个挎粪筐拾粪的老人。

小兰：爷爷，你看见两个小孩吗？大的十岁，小的有七八岁。

老人：刚吃过饭时，我出来看到有两个小男孩在渡船上玩，后来就走啦。

小兰：看到他去那个地方了吗？

老人：看到他们沿着大堤往北去了。

小兰和小雨往北找去。

小栓——小栓——小栓——

9、爱民家 下午

小兰和小雨怏怏地回到家里，累得一下坐在地上。

爱民：小兰，你们去哪里找了，看到小栓了吗？

小兰：没有。听一个拾粪的老爷爷说，有两个小男孩在渡船上玩了一会，往北走了，我和小雨找了半下午也没有看到人影。

家玲：坏了，这两个孩子能跑到哪里去，爱民，你赶紧去大军家，给他爸说一声。

爱民应了一声，骑自行车匆匆赶往大军家。

10、旷野上 黄昏

爱民和大军爸各自骑自行车沿黄河故道大堤骑行。

爱民：小栓——

大军爸：大军——

11、村落 黄昏

爱民在询问村民。

大军爸在询问村民。

村道上，家玲、小雨、小兰和大军的家人也在寻找。

小栓——

大军——

一声声呼喊，没有回音。

12、村头废弃的牛屋 内

小栓：大军哥，我听到我爸爸喊我呢。

大军：我也听到我爸爸喊我呢。

小栓：天黑了，我害怕。

大军：他们见到一定得打咱俩个，不能出去。

爱民骑自行车路过村头废弃的牛屋，而后又折返回来。

小栓：我爸爸看到咱俩了，出去吧。

爱民：小栓你们藏到哪里了，快出来吧。

小栓：爸爸，我在这里！

爱民抱住了小栓，大军爸爸也赶到了。

小栓：爸爸，是大军哥点的炮仗，燃着了爷爷的草棚子。

大军：是小栓说吓唬一下他爷爷，不知道就点燃了草棚子。

大军爸爸用巴掌狠狠地揍了大军。

爱民：别打了，别打了，他们也是无意的。

13、茂源家 夜

茂源大叔和大婶在焦急地等待着。

爱民、家玲、小栓、小兰和大军爸妈、大军等人都来到了茂源家。

爱民：爹娘，我们抓住了点燃你草棚子的人了，是小栓和大军放“二踢脚”不小心点的。

大军爸：茂源大叔，我打过大军了，你惩罚他们吧。

茂源看了一眼小栓和大军，气消了一半：惩罚个啥？

小栓：爷爷，我是想放炮吓唬你一下，我错了！

大军：炮是我点的，爷爷你打 我吧。

茂源大叔：你们点炮仗没有吓到我，你们要跑没了才是真下着我了。没事了，没事了，今后别调皮就中了。

小栓和大军破涕为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