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曾小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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散文
202005/0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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疫情中的志愿者

当志愿者并不是一时大脑发热。春节困在老家时我曾报过名,想为家乡做点力所能及的事,只是当时武汉疫情严重,我这个从武汉返乡的人可能会让人觉得有些不安全吧,我想当志愿者的申请未能通过。

返回武汉后,居家隔离期满,当单位组织招募下沉社区志愿者时,我毫不犹豫地报了名。有朋友劝我:你也不年轻了,疫情中当志愿者还是有一定的风险,你就别去吧。也有朋友点赞我境界高,有觉悟。我想当一名志愿者,没有做过多的考虑,就是想在家乡困难、想在武汉困难时尽点心、出点力。

在新冠疫情中,医护人员舍生忘死冲在一线,全国各地人民倾尽所能来帮助湖北,作为湖北的一员,我不是更应该为自己的“家”做点什么吗?据我所知,在这次疫情中,有无数不图回报、不计报酬的志愿者都在为湖北度过难关做努力,只是很多人不擅长表述,不擅长文字记录这些,别人就无从得知这些无名英雄在疫情中为了他人的安全、为了自己生活的城市拼过命。

当我还在乡下时,我的同事中就有一些人开始当志愿者。在疫情最严重的时候,在闻新冠病毒而色变的时候,他们冒着被感染的危险出入社区,为社区居民排忧解难,保障社区居民的生命安全,保障他们充足的生活物资。

新冠病毒具有很强的传染性,会在空气中传播,走出家门绝对比宅在家中的危险系数会高很多,难道志愿者们不害怕吗?难道他们不害怕会把病毒带回家传染给家人吗?可是,我的这些当志愿者的同事说:武汉就是我们的家,当我们家生病时,总得有人站出来救它呀!你不站出来,我不站出来,那我们的家什么时候才能好呢?我们尽力做好防护,不被感染,这样才能更好地去做更多的事。

我的同事中,有的当志愿者已经两个多月了,从未听到他们一句抱怨。即使在雨雪交加的天气里被冻病,也从来没有想过退缩,只是在稍作休整后,又继续坚守在抗疫一线;有的同事在走访困难家庭时,还捐钱捐物,帮困难家庭度过难关;有的同事即使身上安了几根心脏支架,但还是坚守在志愿者的岗位上;有的同事是夫妻俩都报名当了疫情中的志愿者,孩子由老人帮忙照看;有的同事在整个疫情期间一直都抗疫前线,无怨无悔地发着光发着热。在封闭小区管理期间,有的居民因为不能外出而情绪激动,居然从楼上扔西红柿砸我的一位志愿者同事,庆幸的是没有砸中,不然后果就非常可怕了。

听他们讲述一些经历时,我觉得当志愿者太不容易了,不过,这种体会并不是很深。在我参加下沉社区,真正当上一名志愿者时,我才深切理解医护人员的艰辛,理解我同事前期当志愿者的不容易。

我下沉的社区是一个老小区,这里没有物业管理,小区居民的安全保障都是由志愿者承担。武汉解封后,因为还出现一些无症状感染者,为了保障人民群众的生命安全,武汉市抗疫指挥部提出解封不等于解防、打开城门不等于家门的号召,要求武汉市民“非必要不外出”,对每个社区的居民仍要加强严格管理。因为关在家的时间太长,有的居民开始烦躁火大,想千方设万法想走出小区去转悠,他们觉得我们在小区大门口进行的“四必须”(对进出人员身份必问、信息必录、体温必测、口罩必戴)是闲着没事做,他们非常不耐烦,不配合工作。如果在沟通时,不注意方式方法,不注意措辞技巧,就有可能完成不了扫码测体温等安全保障事项,甚至还会招来几句汉骂。还有些老年人不会用智能手机,根本没有办法扫码进出;有的老人因为不与子女住在一起,走路颤颤巍巍的,还非要自己去附近的药店买药,即使我们愿意去代买都不行,在在劝说无果的情况下,志愿者就会主动陪同老人一起去,这样才会觉得踏实放心。

当然,不支持配合志愿者工作的人是极少数,绝大部分人是非常理解并支持配合的。他们经常说我们这是在保护他们的安全,是为他们着想,有志愿者在保护他们的大门,他们这才觉得小区安全踏实。每次在完成“四必须”后,如果能收到一句“谢谢”的话时,心里就会感到特别温暖,觉得自己一天在小区大门口站了九个多小时是值得的。即使遇到不讲理的人时,心里也会安慰自己:甘当志愿者,本来就做好吃苦耐劳准备的,是自己心甘情愿地想为武汉做点事,别人怎么看不重要,自己觉得值得就行。如此一想,心里就释然了。

武汉的天气,气温说升就升得很快。很快就到了三十度,在没有什么遮挡物的值班点,戴着口罩就已经很憋闷了,根本不敢再穿什么防护服,不然,真的会中暑。因为是老旧小区,没有物业的天天清理消杀,值班的地方蚊蝇也多,如果不做好防护,身上会被咬出一身包。在疫情没有完全解除的情况下,蚊蝇的存在也让人觉得有不安全的隐患。即使危险,也总得有人做,不是吗?

武汉现在已经越来越好了,不过,疫情并没有完全解除,我们的志愿者仍然坚守在保护人民安全的岗位上,在特殊时期能为我们的城市,为我们自己的“家”做点有意义的事,我们倍感荣耀,这大概就是志愿者积极参与的初衷吧。

(作者工作单位是湖北省武汉市第一聋哑学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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