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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小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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散文
202409/1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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千年嘉峪关

 历史的刀光剑影已经暗淡,昨日的铮鸣鼓角已经消散。有幸在盛夏之际,揽阅这用一杯杯黄土垒起的,在时空的隧道里穿越千年的天下第一雄关,肃敬、朝圣的内心和雄关的城墙一样厚重和深沉。

“雄关漫漫烽烟起,千里江山图一醉”,位于河西走廊西端的嘉峪关,是明代万里长城西端的起点,南依祁连,北望马鬃,扼古丝路之咽喉。因为它是长城沿线关隘中最雄伟,最壮大的一座关口,所以被称为“天下第一雄关”。

“明月出天山,苍茫云海间”,登上嘉峪关城楼,脚步沉重。风沙冽过眼角,乱发向着茫茫隔壁飞扬,此刻,心中一片空茫。所有的语言都是多余的,所有的表达都是不着边际的。瞧望连绵的祁连山,驼铃悠悠,羌笛声声,昔日的丝绸之路上,阳关与玉门关的身影已逐渐模糊,唯有嘉峪关仍雄踞塞上,依然能追寻到千年前丝绸之路的繁华。 我用虔诚的手抚摸着高大的城墙,虽历千年风雨,但依然光滑坚固,隐然透射出御敌卫国的不老豪情。这是用黄土垒起的,曾抵御了多少外辱,捍卫了中华尊严,让多少中华男儿生发出“醉卧沙场君莫笑,古来征战几人回”的豪迈雄关。

我在瓮城里,沿着城脚,贴着城墙,慢慢地踱着。瓮城是由四面城墙围成的一个正方形空间,内外有两道城门,攻城心切的敌人,一旦误入瓮城,城门瞬间关闭,敌人立成瓮中之鳖。壁立高过十米的城墙头上,是严阵以待怒火满腔的将士,瓮中之敌除了缴械投降,插翅也难有生路。我不得不为我们伟大中华民族的智慧而惊叹,在惊叹的同时我又为我们中华儿女的家国情怀而感动。为了这雄伟的建筑,无数英雄的儿女无辜别亲离井魂游异乡,无数白发的母亲失去黑发的儿子,无数新婚的妻子失去丈夫。这不是孟姜女哭长城的故事,这也不是一座嘉峪关的故事,这是万里长城任何一座雄关都不可背弃的铁律。其实,这又何止是雄关的铁律?历史,以及历史的任何一尊曾经、现在,以及将来的基座,都有无数生命和无数鲜血的痕迹。

出关后,已是夕阳西下。我身临其境“大漠孤烟直,长河落日圆”。前方是苍茫无际的大漠戈壁,对岸是雄浑绵延的万仞千山,绵亘不绝。而脚下的嘉峪关,像一座目光坚毅的英雄铜塑,在这滚滚风沙之中,沉默地矗立了千年,见证了商路繁华,经历了烽火狼烟。而今,依然这样沉默地矗立着。“长风几万里,吹度玉门关。汉下白登道,胡窥青海湾。由来征战地,不见有人还”。沉默矗立的嘉峪关就这样简约而不简单地教给了中华儿女人生的价值和家国情怀的信仰。正是这种“由来征战地,不见有人还”的信仰,才让中华民族历经忧患而不败,历经苍桑而不老,以生生不息的发展,傲然挺立在世界的东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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