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庄忠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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散文
202001/0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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阳光飞过屋脊的记忆

近些日子里,也许是年龄的关系,时不时就会想起铁西区老工人村的苏式楼房,我们家在那里大概住了近三十年,我就出生在那里,并在那里度过人生最美好的时光我的童年到我的青年,那一段段往事,那一张张熟悉的面孔,如同电影般在我眼前一幕一幕流过……

我还记得,早晨,一轮红日慢慢升起,飞过屋脊,阳光美美地照亮整个楼房,小鸟鸣叫,我们从梦中醒来,开始了新的一天的生活……

我常常思念我那过去的时光,思念我的老邻居老街坊……有时我一个人走在大街上,傻傻呆呆地站在马路的十字路口,望着过往熙熙嚷嚷的人群里,来寻觅那熟悉的面孔,我要向他们问好!有时我禁不住自己的脚步,走向我曾经居住的地方。那一草一木,那一砖一瓦,好亲切。那一颗颗老杨树把树干伸向天空,如同一位位健壮的汉子,生命力还是那么顽强!我喜欢大树,它让我感到勃勃的生机,每当我走近它们如老友般亲切,有的树龄已过百岁,我会拍拍这些老树向它们问好。却感叹人的生命的短暂与脆弱,岁月的流逝,我至爱的亲人呢,我的邻居呢,我在一起玩耍的小伙伴呢?

我家住的是单位的宿舍,我们小伙伴的父辈几乎在一家单位工作,大人孩子都相当熟悉,苏式三层老楼长长的大走廊里住了五十几户人家。(一层大概有十七八户人家),那时的人心诚,人与人热乎,可不像现代的人十几年的邻居也不走动,一副冷冰冰的脸。一张爱答不理的样子,人的冷漠可见一斑。我有时感叹人心不古了。

我的童年也算幸福,家里的收音机也能听到《闪闪的红星》让我入迷。潘冬子是我孩提时代的偶像……父亲在一家省城有名的化学厂工作,做生产调度工作,父亲三班倒,工作兢兢业业,尽职尽责。父亲头沾枕头就睡着觉大,小时我家的《三五》牌挂钟从来没有停摆过,我也常常负责叫醒还要上夜班的父亲,父亲虽觉大,但也常常会在梦中惊醒,突然做起来以为到了上班的时间,我还清楚的记得每天晚上九点叫醒父亲。父亲从来没在班上睡过觉,几十年如一日,没有一天迟到过,即使在文革最乱的时期,父亲还是每天坚持上班。

母亲在一家服装厂工作,一年四季带着口罩和白帽子,母亲长得弱小,但能干也是全楼出了名的,那时母亲几乎年年被评为先进生产者,年底奖品也不过是一对枕巾,两本笔记本。我打小就喜欢笔记本,母亲就把最好的笔记本给我,兄弟姐姐是得不着的。母亲不识几个字,小时家里穷,也没念过几年书,可母亲一生喜欢文化,喜欢有文化的人。忙完单位的工作母亲还要忙邻里的活,那时时兴做人民服,上下四个兜的涤卡,邻里求母亲做,母亲做得是好,可把母亲累坏了;“邻里之间都是低头不见抬头见的,哪好意思拒绝啊!”母亲还是幸福地笑着。那个年代为别人做点的事也是挺光荣的……

父母勤劳善良,虽然是粗茶淡饭清苦,温饱还是没有问题的,每天背上小书包,在明亮的教室里上课,老师也是那么和蔼亲切。父亲的工资也不低,可那时是计划经济供给制,光有钱也是没有用的。

父亲工作之余还做一层楼的楼长工作,负责一层楼十八户的什么肉票,鱼票,布票……的发放工作,一户户的算,一户一户的分。我家的老算盘派上了用场,父亲算盘打得好,我就不会打算盘。父亲不是心细之人,但对工作那是细之又细。连年幼的我也要帮父亲发放,过年过节更是如此。父亲的奉献精神也会得到奖赏,那就是年底的一本挂历,每当得到挂历我都会把它挂在全家最显眼的地方,父亲也常眯缝着有神的小眼睛一遍遍地翻看着。心里如同盛开了一朵朵莲花……

后来改革开放,父亲又走上了领导岗位,也不倒班了,母亲退休后又发挥余热和老姐妹开起了缝纫铺,1984年,父亲单位又分了新房,我们家搬出了住了三十多年的老房。一些老邻居也先后搬出了老房,童年的玩伴也大都成家立业了。

我们家住过的苏式老楼已经历五十多年岁月的风霜,又历尽海城和唐山地震的折磨,它变得如同风烛残年的老人,前些年,老房改造,我家住过的苏式老楼扒了,建起了高层楼房!去年年底一位挚友过生日请客,邀我而去,席间遇到一位儿时的小伙伴,谈起了过去的往事,我和他对一些往事还是那么记忆如新,他说;当年,那一位考上大学的特别荣光小伙伴因病离世了,他的名字叫白国庆,令人叹惋……我尚能记忆起过去的往事,那我就把它记录下来吧,从屋脊越过的阳光,虽然没有痕迹却是我永远的记忆,是那么美好……

有时我在 住在老楼那大走廊多有趣,一家有事大家帮忙,偶尔有了矛盾也干得不亦乐乎,但那时的人不隔心,每一家,每一户像亲人,那时的人心真善真美!

                                         写于2017年春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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