松柏园中有老马

松柏园是一座美丽的园，优雅的园。园不大，却有高地，有平川，有亭阁，有回廊，有高大的松柏和各种知名的与无名的花树。园中有园：月季园、丁香园、蔷薇园、玫瑰园、腊梅园……皆以青石板甬路隔开，而高大挺拔的松柏则耸立于各小园之内，故称松柏园。这里一年四季皆有景。特别是每年春暖花开时节，园中景色十分迷人，充满生机：桃花绽粉，迎春吐金，丁香红得发紫，腊梅洁白芬芳 ……一片花的海洋，引得鸟雀们纷至沓来：麻雀叽叽讥，喜鹊喳喳喳，家鸽咕咕咕，画眉鸟似乎害羞，躲在花丛里，唱着婉转的歌。冬天，苍翠的松柏，耸立于严寒中，教人奋发向上，不畏艰险；它顶着皑皑白雪，使人联想到“一青（清）二白”的含义并心向往之。满园莹洁的雪花啊，不仅使人神清气爽，而且她们杀灭害虫，待到春暖之时，又融化成好水，滋润作物生长，她是比春花更中看又更中用的好花！成群的麻雀，叽叽啼跃，给小园增添活气，让人看到“最底层”的小生灵也有着顽强的生命力！公园的地理位置也很优越：北、西两面被湘江里居民楼和小学校校舍围着，东、南两面对着宽阔的马路，因此，冬天背北风而向丽日，夏季则有东南风徐徐袭来，树荫下凉风习习。

因此，这里便成了男女老幼休闲健身的绝好去处。尤其是老人们，有来这里散步的，打拳的，有凑在一起唠嗑的，更多的则是五个一群、十个一伙地在阳光下或树荫里下象棋，打扑克，谈笑风生。有时也能听到抬杠拌嘴，互相斥骂的不和谐音……

这里的园丁叫马世荣，人称老马，是一位来自山东乡下的老农民。他60多岁了，身子很结实，但一只眼是瞎的，他说是在老家干活时，牲口反性踢瞎的。他勤劳朴实，性情耿直，我爱与他接触。

认识他是在前年春节期间，一天晚上，退休后习惯于饭后遛圈儿的我遛到了松柏园中那两间专供园丁休息的小平房里，与之闲谈，算是初识。从那以后，我带小孙子玩时，常到园中帮老马劳动。他不停地浇水、松土、修剪枝叶，清扫甬路，捡拾园中各种杂物，是一位名副其实的辛勤园丁。逐渐地，我发现老马之所以很忙，是由一些人的不良行为造成的。乱扔、乱吐、乱画、乱摘，“四乱”现象严重。老马不得不花费很多时间去捡拾人们丢弃的废塑料兜、废纸、空烟盒、瓜皮果壳以及人们打牌赌气时扬得满地都是的纸牌；不得不费许多口舌去劝说人们不要随地吐痰，不要乱摘花朵。看在眼里，我为他着急。我想了个主意，跟他商量：“马师傅，你用嘴跟他们讲，他们有的听，有的不听，过后就忘了；不如我帮你写些字条，贴在园内各个显眼的地方，让他们看后能自觉些，你看好吗？”他说：“那敢是好呢！”“管不管事，贴后再看吧！”我补充道。于是，我回家用厚实的白报纸裁了十几张纸条，用毛笔工工整整地写了“请勿乱扔杂物”，“请您爱护花草树木”，“维护环境卫生，人人有责”等等，等字迹干了，又刷上亮明漆，然后带上浆糊、刷子，与他一起在园内各处贴牢——怕被人撕毁或被雨水冲掉，所以得贴牢。几天之后，老马告诉我，情况有了好转，我们都很高兴。

有一次，他在休息时，我带小孙子来到他室内，室内很是脏乱。我便与他一起动手把室内清整一遍：屋顶、四壁都认真刷扫一番，塔灰浮尘没了；门窗玻璃也檫了，床下无用的杂物清除出去，挖坑埋了；地面扫擦一净。他开心地说：“这下可清爽了！”我回家后，又用宣纸写了一首唐诗“远上寒山石径斜 ……”，又找了一幅山水画，带着胶粘纸，给他贴在室内迎面大窗户的左右两侧。“公园是一个美丽的地方，你的住处也该美观些，你说对吗？”老马眉开眼笑。以后我再去，还帮他扫地擦桌凳。夏天园中杂草丛生，按园林局要求必须拔掉。老马一个人忙不过来，孙老哥、陈老哥伸出了援手。在他们的感召下，我把小孙子让别人照看，同他们一起帮着用手拔，用锨铲，再往一处归拢 ……

有一次，他在休息时，我带小孙子来到他室内，室内很是脏乱。我便与他一起动手把室内清整一遍：屋顶、四壁都认真刷扫一番，塔灰浮尘没了；门窗玻璃也檫了，床下无用的杂物清除出去，挖坑埋了；地面扫擦一净。他开心地说：“这下可清爽了！”我回家后，又用宣纸写了一首唐诗“远上寒山石径斜 ……”，又找了一幅山水画，带着胶粘纸，给他贴在室内迎面大窗户的左右两侧。“公园是一个美丽的地方，你的住处也该美观些，你说对吗？”老马眉开眼笑。以后我再去，还帮他扫地擦桌凳。夏天园中杂草丛生，按园林局要求必须拔掉。老马一个人忙不过来，孙老哥、陈老哥伸出了援手。在他们的感召下，我把小孙子让别人照看，同他们一起帮着用手拔，用锨铲，再往一处归拢 ……

去年暮春的一天，一场春雨过后，天朗气清，日丽风和，园中的景色分外明丽：雨洗后的松柏青翠欲滴，繁茂的槐树缀满小白花，微风吹过簌簌落下，让人沐浴花雨，享受淡雅的芳香。再看那一簇簇月季，红的似火，白的像粉，黄的如金，枝叶翠绿，都顶着颗颗水滴，如珠圆，似玉润，阳光下熠熠生辉。我带“傻瓜”相机，在园中取松、柏、月季为背景，给老马照了三张彩照，洗好后去送给他 。照片上，他站在姹紫嫣红的月季面前，笑得那么天真、灿烂，谁看了都会陶醉；而取青松翠柏为背景，则寄寓了我对老马的祝福：健康长寿！我递给他说：“留着吧，等以后干不动了，回到家中，拿出来看看，也会有个美好的回忆呢。做个纪念吧！”他连声说谢谢。

勤劳朴实的老马啊，60多岁了，每天忙碌着，每月450元收入，吃喝自理，十分简苦。但他不以为苦。他对我说：“我管着这片园子，虽然繁忙，但比起在老家农田里干活，还是轻松些。我每月挣这点钱，抵得上我在老家三四个月的收入，可以给打工的孩子们减轻负担，还能每月给老母亲寄回200多元供她养老。”“我每天的饭食是馒头、白菜、土豆，有时还买个白萝卜切成片，甩上一个鸡蛋做碗汤。这日子比起‘大跃进’那会儿强多了。”因此，我家孩子们改善生活包饺子时，我总不忘给老马送点去。老马的衣服破旧，并且很少换装，我就把我的几件半旧的衣服洗净，叠好，送给了他。他长年住在园丁休息室里，但这里却没有通电，我就经常买些蜡烛和火柴送给他照明。他姓马，我属马，我们这两匹老马，通过我们自己的努力栓在一起了。

今年二月，我由于二十多年来先后帮扶了六位残疾人，长期无偿辅导困难人家的孩子学习，这些表现被弘扬佛法的杨佐起等先生看在眼里记在心上，便向塘沽教育局党委和塘沽“残联”理事会作了反映。教育局党委、残联理事会对此作了深入调查，便联系了天津电视台、电台和天津滨海电视台的记者，决定对我和几位受到我帮扶的残疾人采访，也采访老马。他得到消息后，一大早就来到松柏园，边劳动边等着。记者们到他那里时，已是中午1点多了，他硬是没有回住处去吃饭。在记者们的摄像机和话筒面前，平时不善言讲的老马，却神态自若，声如洪钟。我从心底里敬佩他的质朴、坦诚。

 2005年5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