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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忠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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散文
202210/0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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秋收

文/张忠庆

记得刚进工厂参加工作时,每当临近国庆节,年轻的工友们大都谈论的是去那儿旅游。由于自己家在农村,这时正值秋收时节没空出去玩,心里只有羡慕别人的份。

家在城里的工友就会不无揶揄地对我说:“你捞不着出去旅游,是不是又要去庄户地里干活,砸土坷垃种麦子呀。” 我听了只是笑一笑无奈地点点头。我知道他们体会不到面对丰收的田野时,内心油然而生的那种幸福的感觉。

秋风送爽,田野里飘荡着玉米成熟的芳香,牵牛花攀援在叶片泛黄的玉米秸上绽放羞涩的笑脸。那些不甘寂寞的秋虫在草丛中低吟浅唱。

我拿着磨好的镰刀,父亲推着独轮车,车上用绳子拴好的篓子里,放着装过化肥的空编织袋,我俩来到自家的田地里。

此时太阳高照,天空上飘荡着洁白的云朵,我心想自已何时才能像一只自由的鸟儿飞翔在蓝天上。

我和父亲在还有些闷热的玉米地里劳作着,耳畔回荡着掰玉米时“咔叭,咔叭”的响声,成熟的玉米一堆堆的摆放在田间。不多时我的脸上便流下了晶莹的汗水,汗湿的衬衫上粘着灰尘和玉米叶的碎屑。

父亲用编织袋将玉米扛到地头,装进用棉槐条编制的篓子里,为了多运点还装几袋玉米棒子摆在篓子上,然后运回家。回来后他又用镰刀收割玉米秸,不多会我的身后便呈现一片明朗开阔的田地。

玉米叶划在我的脸和脖子上,显出一道道红色痕迹,被汗水浸得生疼,汗水迷离了我的眼。父亲也忙得汗流浃背,他吃力的扛起一袋玉米棒子,在湿润的田地里踉踉跄跄地走着,深深浅浅的足迹,见证了他生活中坎坷的经历。

玉米掰完了,我也学着父亲的样子用镰刀收割玉米秸,虽然割得茬子高低不齐,可父亲见了很是高兴。玉米秸割完了,地里的玉米父亲往家运得只剩一车了。看着他气喘吁吁疲惫不堪的样子,我便执意要替他推车子,可没走几步车子便倒了。

父亲帮我收拾散落的玉米重新装好车子。意味深长的对我说:“人生道路上总会遇到沟沟坎坎,上坡和下坡。生活就如同推这独轮车,车子不倒继续推。遇到困难时千万不要发草鸡。”我听了这话咬了咬牙推着车子向前走去。

吃过午饭,父亲卸下独轮车上的篓子拴上绳子,放上铁镢头和竹筢子。我背着装满水的军用铁皮水壶一块来到地里。这时地里掰玉米的人也多起来,有的用独轮车运玉米;有的用马拉地排车运玉米秸;有的用人拉地排车运玉米茬子。人们一个个干得热火朝天。

经过中午太阳的曝晒玉米秸上的叶已发蔫,我将成堆的玉米秸打成捆,父亲将玉米秸扛到地头。地面上不时见到蹦蹦跳跳的蟋蟀和蚂蚱,仿佛这是它们最快乐的时节。

我们把玉米秸扛到地头,父亲把堆得像小山似的玉米秸,一车车的推回家,我用镢头刨出玉米茬子,磕打去泥土摆放成堆。此时汗水和着泥土挂在脸上,我仿佛变成一个泥人。

水壶内的水已被我喝干了,父亲又从家里装了一壶回来。一抹夕阳照在空旷的田野上,远方的村庄已是炊烟袅袅。我帮父亲运完玉米茬子,用筢子搂干净地面上的落叶和拔的小草,当暮色苍茫时,这片希望的田野便会陶醉于丰收的梦境里。

在家的母亲会撕下玉米秸上的叶子,将它堆放一起晒干后,用来做摊煎饼的柴禾,玉米秸杆和玉米茬子用来烧水做饭。灿烂的阳光下,母亲把剥去皮的金黄色的玉米棒子晾晒在梧桐树杈上;墙头上;或是父亲埋在院里的木头柱子上。

场院里,还晾晒着早些时候收割的黄豆。母亲不时的用铁杈翻动豆秸。抖落枯黄的叶,当豆荚在阳光下爆裂时,我和父亲便用木棍击打豆秸,或是铁疙瘩筢击打,直到把豆荚里的黄豆击打出来。母亲便用簸箕簸去泥土拣出杂物后,将黄豆装入口袋里。

秋天是收获的季节,也是人们忙碌的季节。当犁铧翻动沃土,播种机唱响希望的乐曲,我和父亲面对这片养育我们的土地心中充满了感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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