童年,一个梦幻的花季,如旭日朝霞,天真烂漫。幸福的、痛苦的、别样的,都深深烙在人之初的心瓣里。岁月蹉跎,风光无限。流逝的不仅是四季,还有追不回的记忆与流年,像赶集、像赴一场偌大的交响盛宴。
赶集,许多人都经历过,意义的妙趣在于赶。有时候,人也常常因为赶而赶不上点,空有满腹的惆怅与遗憾。就像春花秋月各有时,错过良机而不得返。因为凡尘万物不会因你而来、因你而散,很多时候世事多变。
时常想起那些往事童年,童眼里赶集的所见所闻,都尘封、定格在那个时代春夏秋冬的那一天。自由式的农村大小集市,总是车水马龙、热闹非凡。不是一五十就是三六九,说不清是约定成俗还是与什么相关。
真不可小歔这些简陋不大的地摊,锅碗瓢盆、瓶瓶罐罐、服装鞋帽、柴米油盐,这是农村老百姓衣食住行的支点。一年四季,尤是夏秋时节,四乡五里男男女女、老老少少,早早带着自家生产的瓜果梨桃,竞相吆喝,讨个好价钱。在这个开放的集市里,琳琅满目的土特产可自由交换。形形色色、熙熙攘攘的人群,像清明上河图描绘的景象一般。
孩童的世界总是好奇满满,每遇赶集就如逢节过年。买好东西吃,看热闹、好玩又新鲜,但常常因为上学、干农活而不得赶。
记忆中,集市设在村北面。那片低洼开阔的千米路段,贯穿在老粮站、供销社与村口拥挤的马路畔。市场中西部是卖瓜果蔬菜摊,北边是副食、衣物和农具摊,东侧则是买卖鸡鸭鱼兔与牲畜的地方。买卖双方谈不成,就请中介人或者中介人自动来说合。可笑的是中介人,特别能白话。时而大声嚷嚷,时而细声耳语;时而眉飞色舞,时而斗鸡似的比划拳。外行看不懂,内行笑而不言。最后不是不欢而散就是皆大欢喜,撮合买卖双方成交,抽要份子钱。
更好看的,要属耍把式卖艺的。鸣锣一响,一个人边吆喝边走圈边开场,引人来观看。耍上仨俩小把式,杂技什么的,就开始拿着铜锣收钱。数额不限,有钱的大人们给上几毛一元,没钱的孩子们呼啦跑掉一大片。那场面让人哭笑不得,沾了便宜的人还想沾。现在想来,人家真不容易,有时跑上一天往往连饭都吃不上。好不容易收上些零钱,眼看着被地痞小混混剥盘。那时年少懵懂,不知世事大千。人们也都不富裕,但欺行霸市,坑蒙拐骗,社会丑恶现象为人们所不耻、痛恶如针砭。
往事不堪,想来不免有些心酸。为不谙的童年,为赶集买这要那的执拗、撒拨打浑,全然不顾家庭条件和父母的艰难。好在,父母从不纵容娇惯。尽管疼爱在心,但家教甚严。管教孩子,也从不偏坦护短,四村五邻,常奉为教子典范。
如今,集市早已更迁。身临其境,耳畔的嘈杂声、拥挤映象也时隐时现。往事如烟,沧桑巨变,也常常让人感念。天地造人,人定胜天又回归自然,那境界只有亲历者去追思、去把玩,留下的不只是兴叹和评鉴,还有人生的童话和宝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