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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子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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散文
202003/1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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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光你慢些吧

谨以此文,献给父亲71岁生日

时光你慢些吧

“总是向你索取,却不曾说谢谢你,直到长大以后才懂得你不容易 ”。时光在不经意中逝去,岁月苏醒在泛黄的照片里,偶翻日历,思绪被记忆勾起。再过几天就是父亲七十一岁生日。

回望这些年,一年又一年,几多沉淀,几多感触,几多温暖,几多感动。自己仿佛又回到了昨天。

记得小时候,家里收入微博,为了生计,你自学篾匠,春夏编竹篮、背篓,秋冬编灰笼,走草塘,下龙溪,风里来,雨里去,雨天一身泥,晴天一身灰。靠小本买卖贴补家用。

随着弟妹的相继到来,家里人口增多,原有的小木房也不能满足居住要求,修一幢大一点的木房提上了日程,那时我们都还小,根本帮不上忙,为了筹备木料,你独自一人穿梭在林间,今天砍一棵柱子,明天砍一块门条,在你的辛苦操劳下,一年之后,一幢高大的新木房终于拔地而起。

木架子算是修好了,可装修又成了难题,请人装修工资开支也是一笔不小的开支,精打细算的你只好请人装了一间,在别人装房的过程中,你总是细心观看,唯恐错过了每一处细节,一间房屋装修完成,你已经自学成了木匠,以后的几间房屋,都是你用“偷师学艺”学到的技术自己装的,为家里节省了一笔不小的装修费。在儿时的记忆中,你几乎无所不能。

可作为子女的我,却一再让你失望。还记得,那年中考不争气的我再次落榜,让你很是神伤。转眼间,新学期的铃声又将拉响,我只能独自彷徨,吞下失望,谁叫自己不努力呢,怨不得别人,无言再提继续上学的念想。

俗话说知子莫如父,是你看出了我的不舍与希望。一次同你上坡干活的路上,你说:“想上学就去吧,只要你想上,再苦再累,就算砸锅卖铁我也让你上。”正是你的鼓励与支持,让我重新燃起了希望。通过一年的努力,师范、中专虽然没考上,但高中总算考上,就是这个小小的成功,也让你很是满足,脸上露出了欣慰的微笑。

欣慰过去,肩上的担子更重了。家中两个弟妹,加上我三个孩子读书,本就捉襟见肘的家庭收入更显艰难,常常是入不敷出。好在你从不向困难低头,农忙之余,在别人的介绍下,你放下了锄头,又扛起了扁担,加入到了挑木材转手卖赚差价的行列。一个来回七、八十里路,一次只能赚几块钱,给我两兄弟作生活费。有时木材卖不掉,又得等下一次赶场,利润没有,本钱也垫上。一个星期我两兄弟的生活费只能另想它法。

由于政策限制,在一次买木材回来的路上,你买的木材被当地林业部门没收了,本钱也没有了,这条路也不能再走了,但生活还得继续。

这时,你看到别人冬天挑木炭转卖能挣钱,又干起了木炭买卖,每天走几十里路,肩上挑着一百多斤木炭奔走于两个市场之间,双肩红肿,脚下起泡成了家常便饭,这些你都能忍受,只希望能卖个好价钱。“可怜身上衣正单,心忧炭贱愿天寒”就是你当时心境的真实写照。正是凭着你勤劳的双手,将我送进了大学的校门。

回想送我上大学这一天发生的事,至今回想,不禁泪眼连连。

       进入大学,办完所有开学手续,交齐所有费用,给了我生活费后,你身上只留下了从都匀回草塘的车费,那时从都匀到草塘没有直达客车,需要到瓮安转车。车到瓮安时天色已晚,错过了从瓮安到草塘的最后一班车,只能等到明天。住旅馆吧,没钱,去亲戚家,又怕给别人增加麻烦。于是,无助的你只能独自沿着五里街徘徊,月色朦胧,不经意间,路边一处空置的砖窑让你看到了希望,于是你毫不犹豫,别无选择地钻了进取,在里面呆了一个漫长的夜晚。

我上大学后,兄弟也升入了高中,经济支出雪上加霜,在亲戚的介绍下,你开始走上了漫长的打工之路,一干就是6年。由于没有技术,只能靠干苦力挣钱。什么脏活累活,工价低廉的活你都抢着干。也因此导致叔侄反目。

一次揽活由于我堂哥要价高,你主动低价揽下,这下堂哥可不答应了,认为你搞乱了规则,说你穷做饿做,甚至差点兵戎相见,好在其他人员及时劝阻,才避免了一场冲突发生。自此以后他们有活再不叫你,你只好独自另找活做。他们哪里知道你沉重的负担,你想的是每个月还有两个孩子等着要钱,只要有活干总比闲着强。

时过境迁,光阴似箭,一恍你已进入古稀之年。但你无声的付出、操劳的身影仿佛就在昨天,让我此生难忘。在此我只想说:“时光你慢些吧,不要再让你再变老了,我愿用我一切,换你岁月长留 ”。父亲,生日快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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