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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确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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散文
202004/0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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心中的日月,故乡

一层秋雨一层凉,窗外还淅淅沥沥着,未曾想过几时会停。我探了探脑袋,满地都是堆积的落叶,可树根,却被埋在水泥中。 我裹了裹身上的外衣,重新伏案。刚有了些许思绪,却被一阵阵老少断断续续的嬉笑声,清空了脑海......

记不起多少个春秋之前,年幼的我还随外婆在故乡生活。我们祖孙俩也这般笑过。当时外婆还健在,我还在故乡。 还记得故乡每一个宁静的清晨,每一个惬意的黄昏,每一个日月的交替......没有嘈杂的汽车喇叭声,没有那匆忙的人,来来往往的喧闹声,更没有急促、紧凑的生活节奏;有的,是早晚都会打鸣的公鸡,是花香,是鸟语。在这儿不用匆忙,会让人感到无比的惬意、舒适、安详!

看啊!这是花草铺成的羊肠小道儿,那不远的茶树从,肯定有鸟儿在里面躲猫猫!外婆和别家的奶奶们摘着茶叶,时不时还会听到那带着欢笑的歌声:“树上的鸟儿啊,成双对儿......”快来!我带你去看小河塘里的鱼儿,去江边的河滩,喏!来来往往有好多船...... 还可以叫上不知道大名的小顽伴们,一起弹弹珠、过家家、跳格子,对了!还可以带上自己动手制作的小弹弓儿,或去捡扁圆的石头,看谁水漂打得远。这里家家户户的屋檐下,都会有燕儿的家。

外婆去世的时候,我再次回到了故乡。本该是丰收的季节,去看不见那如同我记忆深处的金黄色的麦浪。只有一口黑褐色的棺木,一群同我一样披麻戴孝、抽泣不停的人以及那还和我记忆中未曾改变过的故土。外婆走之前,希望能够埋葬在后山,那里我童年时经常去玩耍,山清水秀,是个好地方。

外婆下葬时,我再次去了那地儿,花草树木比过去更茂密了。外婆一生几乎都生活在这片土地,她虽然没有说过什么,但是我们都知道,她爱这里,她爱这片土地,她爱这生她育她陪她走完一生的地方。这是外婆深爱的家,也是我深爱的故乡,这儿埋葬了外婆,也埋葬着我的童年。

孩童的我,向往着城市,向往着外面的世界,向往着那看不到尽头的远方;可现在的我,却在异乡,日思夜想着那远方的故乡。 现在,我生活的地方,这些早已不复可见。起初,这儿跟故乡一样,也是黄皮肤,日月一天天交替,时间似那钱江的水——一去不复返。久而久之,他穿上了一件用混凝土编织成的外衣,渐渐,大自然的气息消散了,黄色的皮肤被隐藏了,鸟儿也都搬走了。没有清澈的河流,没有花团锦簇,没有季节交替的痕迹;只有那人工种植的绿化带,只有那满脸灰尘的行道树,只有那看不见家乡星月的夜空......

窗外的每一片凋零落地的叶子,心里都在呐喊!都在哭泣!因为他们无法落叶归根!无法回到生他育他的那片土地! 我后悔离开了她,我想念外婆,想念故乡,想念逝去的一切!奈何“青山遮不住,毕竟东流去”!不知不觉泪眼朦胧,我想停下笔,去看看窗外,去看看远方——日月早已交替了,不知我的故乡,是否已经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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