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朱钟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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散文
202109/1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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故乡的炊烟,最温暧的记忆

闲游在村庄上空的云朵,低头轻声呼唤着,炊烟就会追寻着风的足迹一路小跑。

清风轻捋杨柳,等待谷雨的来临,米缸与柴火一样,撑不过六月。不忍的犁铧豁了出去,奔跑在芳香的泥土里。

为一日三餐,发愁的农夫老张,膝下儿女,还撑不起各自的天空。袅袅的叹息,一声声被夜色淹没。艰辛的劳作还得继续,贫瘠的泥土到底何时才能芬芳?就得等着炊烟把日子焐热。

奶奶背着一篓鸟鸣,踮脚望着放学的村口。生活极像爷爷推拉着的磨盘,从磨眼里挤出快乐无比的幸福。好事的炊烟却把繁忙农事缠成一团乱麻。

夜已失眠,低垂着无神的大眼,正在无力地转动着天明的时钟。黎明将至,鸟儿衔出昔日的旧梦,把丢弃的叶片重新拾起,用力擦试着还在沉睡的山峰。

晨起的母亲,肩驮背箩急匆匆地往东方的菜园而去,母亲肩上的旭日,极像背着一个害羞而红着脸的婴儿。

母亲背过的孩子,眼看着一个个长高,翅膀丰满了,就毫不犹豫地飞出大山,剩下的空巢里,便只能生出孤独的炊烟。

风从远方归来,摇摇年年努力返青的树木,炊烟一缕高过一缕,像不熄的烽火,在传递父母的期盼。

炊烟袅袅,无言地诉说着母亲的喜乐哀愁,诉说着孩子的希望和憧憬。灶膛上的柴禾,燃烧着母亲的唠叨,烟囱上那最粗的一缕,便是最温暖的记忆。

大雨滂沱,我曾经就是,命运多舛的小树。扶摇直上的炊烟,就是挺起大山不屈的脊梁,成为站在身后,永不褪色的一道彩虹。

如今,迷茫的眼睛,迷失在高楼林立的霓虹灯里,如深陷泥潭不能自拔,只有那折叠的梦,还时常帮我指认回乡的路。

风问炊烟从何而来,它笑而不答,手指山后的一排排新屋,脱贫已久的老张又见喜事,正在忙着躬身添柴,蒸煮美酒,宴请乡邻。

风又问炊烟到哪儿去,它笑而不答,爬上云朵,直奔天庭,它要去告慰老张的父母,家里穷帽已扔,房子已改头换面,焕然一新,屋檐悬挂着两个金黄色喜字的大红灯笼,正在等待着亲人灵魂的归来。

爷爷的老屋沉浸在夕阳余晖里,美丽牵牛花从容地爬上屋檐,斑斓多彩的蝴蝶在花丛中上下飞翻,跳着迷人舞蹈。

黄昏牧归,雄鹰在村庄幸福的上空盘旋,夕阳下的炊烟,早已喂饱金色的童年。你看,在蓝天白云的衬托下,在彩霞满天的时光里,从屋顶上升起的炊烟,那就是我无限的思念。

故乡的炊烟,就是一盏永远不会熄灭的灯塔,它就是母亲的爱,盼着它的是远方儿女的情。

远在异乡的我,想着,被火苗映红脸颊的日子,炊烟就会无声地闯进我泪湿的梦里。

2020年5月21日发表于《读者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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