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五晚上下班时,大牛邀马三去打麻将,马三苦笑着说:“打个屁啊打,家里母老虎管得严,肯定是去不了。”
“我说你这人就是死脑筋,难道你就不会编个理由?比如说晚上加个班,开个会什么的……”大牛眉飞色舞地教马三如何撒谎。
马三叹了口气说:“以前也这样试过,没有用,这些都是瞒不过她的。”
这时老赵笑嘻嘻地出声了,他说:“我教你一招,保证能骗过你家女人。”
大牛来了兴趣,忙问:“是什么高招来着?”
老赵说:“男人撒了谎,一般都会底气不足,回到家里自然处处小心谨慎,生怕露出破绽,结果适得其反,引起老婆怀疑。所以我们要反其道而行之,回去理直气壮,还要故意弄出点动静来,这样老婆才不会怀疑。”
“这还真是个法子。”马三听出了点门道,但他还是不明就里,马上追问一句:“究竟怎么办?你再说清楚仔细点。”
“这个好办呀!你回到家,得黑着脸,骂骂咧咧的,一定要骂人,特别要指名道姓骂某个领导,说几句狠话粗话,再故意踢踢沙发,摔摔衣服什么的,效果就更好了。这样,你老婆肯定以为你在单位受了委屈,不仅不会去证实,还会安慰你哟!”还别说,老赵这歪点子听得大牛是一愣一愣的。
马三也硬起气来,大手一挥,说:“走,打麻将去。”
晚上散局时,大牛提醒马三要记得用那个高招,千万不能搞砸了。马三信心满满地说:“放心,我早想好了对策。”
马三进屋开灯时已是零晨两点多了,可家里的这只母老虎硬是黑灯瞎火的坐在客厅里等着。
这下可好,马三望着发了疯似的女人,脑子顿时如电线短路般突然一片空白了,原先那些练习好了的句子,现在都不知道如何开口了。
“说,干嘛回来这么晚?去哪家麻将馆了?还是去会哪个情人了?”母老虎终于开口吼着打破了这尴尬的气氛。
“啥?会情人?你疯了吧?亏你说得出口,难道这么多年了你还不知道我的为人?”还别说,马三的婆娘担心的也是没错的,马三在外面还真的有这么个相好的,只是惧怕家里这个女人与其很少来往罢了。没想到马三经过女人这一提醒,心里马上打了个激灵,顿时黑起脸来骂道:“王厂长那个天杀的,尽干那些缺德事,倒害老子去帮他擦屁股。”
“啥?王厂长怎么了?”女人明显是着急了。
“他还能怎么样?嫖娼呗,被县公安扫黄大队抓了个正着。这不,要我去帮着捞人……”被逼急了的马三半天才瞎编了这么一句话来,但他的话还没说完马上就后悔了。马三想着这子无虚有的事,要是让王厂长知道了,不活剐了自己才怪。
“罚了多少钱?这钱谁掏的?他老婆知道了吗?……”看来这个女人果然信了马三的鬼话,不过这一连串的追问,还真是逼得马三喘不过气来。
最后,马三只得倒头装睡,用他那鼾声代替了他的回复。
星期一一大早,马三刚进厂门,大牛几个人就围了上来,对他竖起大拇说:“你真牛逼,还敢捏造王厂长嫖娼……”
马三上这下可懵逼了,马上争辩道:“谁说的?我可不知道呀!”
“还谁说的,你真不知道?”大牛说:“你老婆跟我老婆说的,你看这事传的,看你如何收场?”
果如大牛所科,王厂长嫖娼的事,真是一传十,十传百,最后竟然传到王夫人耳朵里去了。
这个王夫人呢,可以说是这些女人中母老虎中的母老虎,她哪能受得了如此般的侮辱。于是她一气之下就去上级部门耍赖,要求上级部门管管自己这个厂长老公,否则她就要去跳楼自杀。
本来呢,人家头子都是睁只眼闭一只眼,不看僧面看佛面懒得去管这些风流韵事。再说,这个王厂长每年上贡的银子也不在少数,说句推心至腹的话,谁又与银钱过不去呢?不过,既然有人告,那就得动真格的了,总不能让人背后说闲话不是?万一被捅出什么幺蛾子来,那岂不是吃不了兜着走吗?
谁知这一查,本来这个管着几万人都平安无事,而且年年都亏损的国营企业的王厂长还真的被查出事来了。自他上任厂长八年来,那个贪污受贿上千万的资金不说,光查出来的地下情人就多达十几个。
用王厂长的话说,情人是隐约的、是迷离的、是梦幻的,即使情人是个影子,但她是生活的调味剂,是日子的佐料。有了情人生活才有情调,有了生机,哪怕最平凡的日子也赛过神仙。但他何尝不知道情人就是附体的魔,是摄魂的妖,能使自己的灵魂贪得无厌,直至走向犯罪的深渊。
不过让女人没想到的是,她这么一闹还真的闹出大事来了,自己男人的官被撸了不说,而且还被判了个八年的牢饭。后来听马三家里那个母老虎说起,这次王夫人的肠子都悔青了。
然而,让大伙更加震惊的是,一直被马三捧在手心里当个宝的女人,她与王厂长勾搭在一起竟然都有好几个年头了,难道这个马三至今还被蒙在鼓里真的不知情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