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说写亲人与朋友的文章是最难写的,因为越熟悉的人,越不敢轻易落笔,总怕自己才华不够,写得失真了,会辜负了那份久藏于心的纯真感情。但今天我还是鼓足勇气拿起了笔杆子,把我与大伯父一起生活的点点滴滴都记录在这纯真的文字里。
大伯父朱璧昌1944年生,如今也七十好几了,每次回家,无论有多忙我都会前去看看他,陪他小坐一会,聆听他述说多年来的酸甜苦辣和艰辛的奋斗历程。
大伯父高中一毕业,就在爷爷的鼓励下毅然从军。他在部队的大熔炉里整整奋战了六年,并且光荣地入了党。转业后从教,经过不断地努力,后来他被县教肓局任命为乡教育组组长。
1984年我就读于沙店中学,那时我家人口多,粮食不够吃,每星期能往背包里装上几斤大米和半包红薯就已经不错了。学校是用蒸笼蒸饭的,没有油水的饭菜吃得再多,还没等到食堂再开饭,肚子早就饿得发慌不听使唤了。
大伯父那年刚好在沙店中学当校长,他看着我消瘦的模样心痛,就让我从学生宿舍搬过来与他儿子,也就是和小我几个月,同时在一起念初中的堂弟朱磐睡一张床,跟着他同吃同住。
我记得很清楚伯父为了改善学校老师们的生活,自已掏私人腰包买来菌种在学校空闲的房子里试种蘑菇。还别说这蘑菇不但让大伯试种成功了,而且产量相当的不错,每个星期学校十几个老师,每人都能分到半洗脸盆肥肥胖胖的蘑菇。每次有菇的时候伯父就会到街上割上一斤多肥肉回来和着蘑菇炒上。那年头在家里几个月下来,都未闻过腥味的我,见到如此美味的饭菜真是狼吞虎咽,时至今日回想起来都馋得口水直流。
第二年,伯父升职出任当时的教育组组长。1987年正当伯父全心全意地扑在工作上的时候,8月份大伯母突然因病去世了。家庭的变故压得伯父喘不过气来。那时杰弟与容妹都还很小,想起大伯母出殡那天,容妹撕心裂肺的嚎啕大哭声,扑倒在棺材旁追赶着大伯母的模样,真是听得路人陪着落泪,河水也跟着哽咽。至今回想起大伯母那慈祥的笑容,每次我都会泪水涟涟……
二十多年来,大伯父带领着老师们不畏艰辛,任劳任怨,直至退休后,他还念念不忘他的教育事业,在大灾大难面前,他会通过多种渠道捐款捐物,并且长年救助那些面临失学的困难儿童以及孤寡老人。大伯父他那宽大胸怀深深地影响着我们,一代又一代人的成长,他的爱心接力相信永远都不会止步。
几个孩子都被伯父抚养成人,而且个个都已成家立业生儿育女了。然而岁月是无情的,大伯父沧桑的面容越发憔悴、苍老了。
堂弟朱磐在大伯父的影响下投身军营,至今还奋战在部队中,几十年如一日的付出和努力,最终让他戴上了上校的軍衔,成为家中一贵。
大伯父退休后,总是闲不住笔,只要有点空余,他就忘不了写上几首诗词来自娱自乐。
2011年大伯父又忙碌了起来,他被当地镇政府邀请参与《洪巷镇志》的编写工作,这一忙就是几百个日日夜夜。刚放下手头的笔杆子,2015年接着又无尝编写《清溪寺志》。记得他还是《朱氏大成》的编委,一忙也是两年多。大伯父的一生虽说是平凡的,但他大公无私的奉献,却赢得了无数乡亲们的尊重。
大伯父还写得一手漂亮的毛笔字,每逄过年过节或村里人的红白喜忧事,他都会出手帮忙,自拟联文,亲自握笔,帮忙招呼客人,主持大局。大伯爷最拿手的是以人名冠名的对联。还别说,这种奇思妙想出来的联文,往往令人啧啧称叹。
让我更有幸的是能读到他写的诗词和阳光般的心境,了解学习他那助人为乐的情怀。
本文于2019年10月16日刊登于《河南科技报》科教周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