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朱钟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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散文
202304/0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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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明雨

清明了,雨还在不停地下着,犹如我思念的泪花,飘洒在爷爷奶奶坟头的泥土里。亲爰的爷爷奶奶,我想为您俩写一首春天的小诗,记得那年三月,月光下追赶着您俩的影子,嬉笑的童年在我脑海里沸腾着。

您那慈祥的目光,深深的爱恋在我的记忆长河中永存,今年三月一畦井地,桃李还在沉默,这个春天,我一无所有,唯存一腔温情,思念在我的记忆里永不磨灭,我未忘青柳吐芽之际,在您坟头上捧上一把黄土,点柱清香长跪,仿佛间您在青柳下瞧着我笑,笑声融化在我晶莹的泪水里汇成了一首醉人的诗。

我在地上,您在地下,就差一步,任凭我千呼万唤都无人应答。爷爷您不是常说:人老了瞌睡就少了。我实在不明白这次怎么睡了这么久?是我喊您的声音不够大吗?如真的是这样,我愿攀上高山爬上云端,一声声一遍遍地呼唤着您:爷爷……奶奶……您能听得到我的呼唤吗?我在人间,您在天堂,不是说人间与天堂是两邻居吗?那我可不可以过去串串门?让天使带着我去,让我再看看您老一眼,圆了我对您俩的相思之苦。

清明的雨还在下着,它一定还记得,那是我思念您的,一滴滴,一串串的泪珠,淌过田野越过高山却怎么也走不出我记忆的门槛。如果这边的黄纸冥币到了那个世界就是金钱,能治病疗伤,我愿意多给您烧些,愿您的钱能堆积如山,如果这个世界的鞭炮能够在那边让您高兴快乐,我愿让它围着您的坟地十圈百圈地燃放着,让那个世界的您一生平安,这个世界的东西只要能够让您在那边好,我都愿意拿去换。

想起我曾在书中读到一首(唐)白居易的诗:

乌啼鹊躁昏乔木,清明寒食谁家哭?

风吹旷野纸钱飞,古墓累累春草绿;

棠梨花映白杨树,尽是生死离别处,

冥冥重泉哭不闻,萧萧暮雨人归去。

此时此景不是正应着诗中的情意吗?滴滴雨,声声唤,清明祭奠跪坟前,泪花如雨与大地同悲与山河同泣。

人生最美好的回忆,就是有爷爷奶奶的日子,是爷爷让我学会了自立、自强,在逆境中生存,是奶奶让我学会了包容、忍让,让我助人为乐知恩图报感恩社会,爷爷的爱是唯一的,是您的爱让我不断地茁壮成长,勇往直前,去努力去拼搏……我曾童言许诺,等我长大后我一定要好好地孝敬您,让您健康长寿,我做到了吗?今天我要兑现这些许诺,奶奶,请告诉我,您在那里?到底在那里啊?

我踏着纷纷扬扬的细雨,一步三回头来到了让人眷恋的小村庄,望着曾经熟悉的面孔如今一个个的添满皱纹,我努力地回忆着,在那一排用您的汗水和心血垒起来的老屋里,我怎么也找不到您的人,有人指点我,岁月蹉跎一切都已经离去,我还是那么固执,想在某一个地方一定能遇到您。

清明,下不完的清明雨啊,你早已爬满了我的思念,每次见到你我真的好想、好想哭,我睁着泪水朦胧的双眼透过雨雾,仿佛间看到爷爷奶奶正在风雨中蹒跚着向我走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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