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朱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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散文
202008/1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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用身体阅读“北平的秋天”

秋天,在过去的名家笔下,总是带着臆想般的好。

早晨刚准备起来,勤快的老友一下子给我发了两篇关于秋的文字:一篇是郁达夫先生的《故都的秋》,一篇是老舍先生的《北平的秋》。老友看我的书,想到了我该写秋天的文字。

很感动的同时,也很失落。

说心理话,现在不是做纯文字的人,谁还愿意读早年间的文字?我理解的也许不多,那时的北平很静,静让住在城里的人能听到潭柘寺的钟声;那时的北平很慢,慢到美美的秋色可以用毛笔来书写。

老友说,我的文字里也有那个“范”,我的内心就更加惭愧,无心之失皆因中毒过深的结果。

在一年四季中,写春秋的文字非常多,这不仅仅因为春秋能成词汇,更为重要的是,这是两个有寓意的季节:春季代表着一元复始、万物萌发;而秋季代表五彩斑斓、硕果累累。

以前有个多情的文友,看过她的一篇文字。她说,喜欢一个人独处西山之巅,看秋日残阳,能激动得掉眼泪。虽然我没有过这样的感觉,但是她的这段文字非常有画面感,我能将她的影像定格在那么一个瞬间。

她问我关于秋天的感觉,我一直不敢对之以实言。

秋天于我,那所谓的收获,远远抵消不了,秋风入骨给我带来的内心肃杀和凄凉。她问我,问什么不喜悦于收获?我说,收获于我和家人那是几倍于平时的劳作,且收获是那么的“随机”,丰年和欠年在很多时候,对于农人的结果都是一样的。一直在北平长大的她,也许不知道,同样在高中的时候,我还读过叶圣陶先生的《多收了三五斗》,摘选这篇文章的人,一定以为叶圣陶先生是忆古,其实他们不知道的是,这篇文章也是写实。

个性上,我是个悲观论者,透骨的风一吹,我第一反应就是冬天的四野荒凉,秋风不仅扫落叶,更是扫掉了我积蓄了一个夏季的热力和体温。

北京的月亮是当年北平的月亮,北京的秋一定不是老舍和郁达夫两位先生那个时代的秋了。

不说我们这样的北京新移民,就是二环内的老北京,也不知道有几个人还记得“陶然亭的芦花,钓鱼台的柳影,西山的虫唱,玉泉的夜月,潭柘寺的钟声”?

秋天少秋雨,也少了蝉鸣。偶尔地还能见到天高云淡、蓝天碧霞,由于互联网和交通运输业的发达,市场上,先前被北京人念想的水果现在几乎见不到踪迹,唯一唱主角的平谷大桃,在两位先生的作品中还没有见到。

其实,还有一点我想说的是,过去文人笔下的文字是静谧的,是孤独的,是单视角的,感觉那个北平已经定格在作品里、剧本里和电视里。现在的北平是热闹的、是互动的、是立体的。

我需要让积蓄的热力和体温,去排斥冷、去抵御风,用身体去阅读、去感知北平的秋天。

跟我预期的一样,北平的秋天真的是旋转的,是动态的,是热闹的,很少有人再把目光局限在衣食住行上,他们大多跟我一样,如何将体内的热量无限地延续下去,让秋天不再孤独,让冬天不再寒冷。

我往外释放着热量,我也感知到了周围的火热。我感知到文化是多元的,文字只是多元中间的一部分。心里装着过往的文字,身体感知如今的秋景。我终于懂得了,秋天真的不仅仅是用来书写的。

秋天是定格的,它已经定格为轮回中的一个节律。而“北平的秋天”始终是在运动的,它以人们需要的方式运动着,以至于文字都难以追上它运动的步伐。

我能做的,就是用身体去感知“北平的秋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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