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生都是名利客,得失应时须坦然。”理是这么说的,可真的要做到坦然面对,确实很困难。
我生性为悲观主义者,假如不能及时得到,或者得到后难以持久,那我宁愿放弃,省得将来大喜之后的大悲而难以自拔。为此,我特别理解那些年少成名后,因为不甘长期寂寞,而采取极端行为的人。一直活在聚光灯下,哪还能再回到寂寥冷落之时。
既然选择了走最慢的赛道,就得忍受默默无闻。可谁也否认不了,即便最慢的道路上,也可能有开快车的,也随时都有各种成功者,但别人的,始终跟自己无关。
记得美国总统奥巴马卸任后,接任他的是年届70岁的特朗普,有人写诗说,有人50岁已经圆满结束自己的人生旅程,可有人的精彩人生才刚刚开始,是的,赢得特朗普的是快80岁的拜登,没想到,四年后,特朗普又回来了。人生的高光时刻瞬间跟年龄段已经失去了关联。
以前说过工作与生活关系的论述,有人凭此界定我为“小资”,假如有小资的本钱,我真的希望自己“小资”一把。慢悠悠地过着自己的节奏,看庭前花开花落,看天上云卷云舒,心里何尝不会凭空多一份自在呢。
很多道理想起来容易,但是,要自己去实践就难了。记得小说《一个人的朝圣》里有这么一个情节:哈罗德五岁的儿子在海边玩耍时,不慎掉入海里,眼看孩子就要被淹死了,哈罗德冲过去救孩子,没想到,他半途中突然停下来系鞋带。这明显是一个违背常情的举动,也是小说精彩的地方。
哈罗德之所以停止,那是因为他内心起了变化,他害怕自己努力冲过去之后,假如救不了孩子,其内心的自责应该远远重于现在的行动。不知道是否有人从心理学的角度去分析过哈罗德的行为。我是理解并体会到了。好在,哈罗德的儿子最后被人救起,不然,哈罗德自己估计一辈子原谅不了自己。
小说终归是小说,人的心理有时候非常奇怪,看似不合情理的行为,可心理上经常会出现奇怪的反应。比如我常常会因为懊悔过去碌碌无为消耗的大好时光,殊不知,在懊悔的过程中,又有新的大好时光从身边悄悄溜走。
明明知道有些人在混淆视听,可自己的思路还是经不住他们的蛊惑,以至于,开始对自己提出更多要求。换个角度想想,别人与我何干呢?可一直坐在滚烫的炉边,说感受不到炉子的热好像也不现实。
不受热的困扰,大概有两种方法:一是保持与周围同样的热度,没有温差的时候,自然就感受不到热,二是保持内心的凉爽,老古话说,心静自然凉。
今年在写作上我还是比较满意自己的成绩,写了好多篇自己比较喜欢的文字,虽然这些文字的点击率不是很好,但是,能写出自己的风格和个性,于我来说就是最好的,我很享受这样的写作过程。让我比较兴奋的是,期间有多篇文字的阅读量破万了,以前也有过,但是如此集中和数量之多,还是第一次,仿佛我找到了文字阅读破万的密码。
像我们这样淹没在公众号平台里的微末作家,阅读量破万那是什么概念呢,这不仅需要一个鲜活的话题,且还要有切中读者需求的内容,因为得到众人的评论和转发,这都是基本的要素,说明我达到了。当然,平台也可能以“马太效应”来养护我们这样始终默默坚持文学理想的作家。
坐在火炉边,要么是跟着炉子一起火热,要么就被炉子无情地烤着。第一种方法试过了,暂时非常好使。可我没想到的是,身边不仅只有一只炉子,我必须不停地呵护着自己的温度,稍微停歇,就感觉闷热得透不过气来。
在写作的道路上,我一直告诫自己参加的是一场旷日持久的马拉松,比赛看的是最终成绩,而不是在赛道上的一时表现,就像竞赛过程中的运动员,我会不时地利用各种措施给自己降温,确保自己的身体,尤其是脑子不能过热,当然,我不仅要考虑身体,还得照顾自己的灵魂,要确保灵魂赶得上身体的速度。这是我常用的第二种方法。
我不属于爆发型的运动员,我知道自己擅长的就是持之以恒的耐力,我希望展现的不是奇巧之技,而是笑到最后的成果。
一时写得太多太快,就有灵魂追不上身体的感觉。慢慢来吧。台湾作家林清玄说,写作是可以坚持到死的事业,他非常应命,上午在写作,下午就死了,死得那么的从容和安详,对于作家来说,这是非常好的一种状态。
今年在写作上,我给自己还是树立了几个小目标。虽然不再催促自己,可我的内心还是不时地出现焦虑,总怕因为自己的散漫,而最终一事无成。这么想了,心里也就开始激荡起来,尤其受到周围的影响,一时变难以自持。
我还是得不断提醒自己,在漫长的赛道上,真的可以再从容一些,惟如此,才会更加坚定和自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