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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景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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散文
202207/0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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和寒冷较量的那些事

即使是常居南方的人,恐怕也经历过寒冷吧?

寒冷是生命的一部分。寒冷的滋味不好受,和寒冷较劲的日子痛并快乐着,往往成为一份沉甸甸的幸福,一份甜酸的回忆。

六、七十年代,我生长在农村。寒冷时候,我们便赖在老棉套的被窝里,一边打闹,一边喊饿,如同只只嗷嗷待哺的小鸟。

娘便到灶台作饭,烤衣给我们穿。穿衣裳的一刹那,我有暖洋洋的感觉。

吃的是红薯、高梁和玉米,就的是淹萝卜、白菜帮子,偶尔也有菜面糊。那时,我厌烦了这样的寡油少腥的饭食。如今想起来,倒成了朴素的养生方式。

脸是不洗的,牙是不刷的,袜子是不穿的,袄、裤子是破旧的,流鼻涕、咳嗽、脚冻红、开裂甚至生疮,都是伙伴们常带的“礼物”。

小学下课了,我们会争着跑到西墙角晒太阳,呵着手,跺着脚,边用胳膊肘子撴挡光的人。

放学后,我们就如同放飞的风筝。就算再冷,也抵挡不住我们打日本兵的热情。扮演的同学藏得再深,也是要被揪出来的,也是要用木棍、秫秸敲打的。有时不小心流了血,谁也不哭,更不会找家长告状。

冷,却是滑冰的好时候。街坑结冰厚厚的,完全不用担心炸落。站着队,轮流来,比一比哪个最快,最远。滑倒了,“呲溜溜——”,照样能滑很远,只是引来一片尖叫和嬉笑。志海弟兄姐妹多,穿的补丁摞补丁,一口虎牙笑起来特别好看,滑冰技术没人能比。

下雪的时候,我们在雪花飘飘里干仗,一点儿不惧寒冷的侵袭。有时干脆在雪地里匍匐前进,就像要打通敌人的防线。大人们也任由我们折腾,会折腾的孩子壮实,能吃苦。

雪停了,我喜欢扫一片空地,撒一把秕谷,用筛子扣麻雀。扣住了,欢呼雀跃,用根儿长线拴住它的脚,一手逮着,看它扑腾。够了,就放走,全没有害它的念头。

我曾经住在生产队的马棚里。隆冬里,一圈人烤上干裂的木柴,聊着天,其乐融融。我喜欢老宋头、老赵头讲故事,古代当代,天文地理,除暴安良,孝道友爱,包罗万象,成了我热爱传统文化的摇篮。俩人斗嘴,唇枪舌剑,你攻我守,妙语连珠,更让寒冷的日子多了笑声。

过年了,响鞭炮。我们便挨家挨户拣没响的。多了,就抠出黑药来,堆一块,点燃,“轰——”的一声,一冒烟,一闪光,我们半天的辛苦有了回报。天冷,点燃的时候,手就哆嗦,点成的就是我们的头头了。

母亲的手常常开裂着,缠上纱布。她告诫我们,不怕寒冷,和寒冷较量,你就是勇敢的人,你才能采到最美丽的花。我说,我不怕冷,在寒冷中上学。母亲笑了,亲昵地摸摸我的头。

大学毕业后,我薪资微薄,家境并没有太多好转。母亲用煤泥取暖。煤泥不耐,易碎,易熄,母亲便昏天黑地生火。只是他们很知足,常常夸我是他们的骄傲。

记得一年大年初一,我骑车回家给父母拜年。酷寒,天地一片苍茫。十五里的路程,我戴双层手套,冷得仍如刀割,不得不五六次下车捂手。今天说起,心有余悸。就是这样难,我还是送回了年货,给父母送去了真挚的祝福。

流水似年,母亲和父亲先后离开了我们。寒冷的日子已然不再,我却没有机会孝敬父母了,再也见不到他们慈爱的笑容了,再也听不到他们叮嘱我的话语了。

新年的第一天,一切如常。第二天到现在,河北藁城、南宫遭受到了新型冠状病毒的第二轮攻击。毋庸置疑,疫魔不愿人们过舒心的日子,非要大面积剥夺人类的生命,以制造“最严寒的冬季”。如果任其泛滥,严寒的爪子就会越伸越长,越来越多的人将死于非命。

中国是响当当的!党和人民上下一心,众志成城,群防群控,打响了疫情防控的人民战争。和寒冬较量,才会迎来春暖花开;科学防控,依法防控,才能打赢这场阻击战、攻坚战。

特写了一首《渔家傲 抗疫》来抒怀——

“疠毒乱咬烽火起,藁城祸害熬煎异。黑雾压城冰雪地。从哪里?人民参战杀魔疫。

风冷值勤篷帐里。测温问程全登计。检测核酸乡村去。人不惧,群防群控成铜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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