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家树上野菜香

冬去春又来，万物皆复苏。

春来三月，苏北老家的各种野菜纷纷登场，被人们端上餐桌，这些纯天然、无公害的野菜可谓是一辈子都忘不了的美味。

春风吹拂大地，原来光秃秃的树上冒出诱人的新绿，虽然没有江南苏州的花开灿漫，但香椿、杨巴狗子、柳芽、榆钱、槐花陆续登场，多少年来人们就视为人间美味。

榆树，被人们称为福贵树，那碧绿鲜嫩的叶，形如金钱的榆钱子可是好吃的野菜，“吃榆钱，有金钱”，寓意多么美好。听老年人常说，五八年闹饥荒时，人们吃榆叶，榆钱来充饥，甚至把榆树皮都扒了吃了，可谓救了不少人的性命。

现在虽然温饱已不成问题，人们亦追求健康，但榆钱还是人们思念的野味。

站在树下，用长竹竿绑上长镰，仰着头使劲去钩结满榆钱的榆树枝条，把枝条带回家，把榆钱撸下，可制成榆钱窝窝头，再沾上点辣椒和蒜，那味道就别提有多美啦。

槐树，有家槐和洋槐之分，洋槐树开的花才能吃，上世纪七十年代的时候，村后复新河刚套挖好，生产队里就播种上洋槐树种，然后分栽在河堤上，几年后那洋槐树长的格外挺拨，花也开的格外多。

每到槐花盛开时，那淡淡的槐花香能把人陶醉，槐花成了人们的采摘对象，嫩时可以用面煎着吃，花盛开时可以用面拌着蒸吃，吃不了还可用开水烫过晒干，到了夏天一样可以吃。

槐花也成了一道不可少的美味，后来人们把槐树伐了改种苹果树或杨树，槐花对就渐渐地少了，人们为了能吃到槐花，就在自已房前屋后栽上几棵，不图成材，只图吃菜。

每到槐花开时，蜂儿就会闻香而至，嗡嗡翻飞于花蕊之间，据说槐花蜜也是上好的蜂蜜。

人们用长棒绑上钩子或镰来钩槐花，槐花嫩时也可生吃，甜中带香，妙不可言，小孩子一边摘着槐花，一边嘴里吃着，那淡淡的槐花香味能把全身染遍。

摘好的槐花，淘洗干净，沥净水，拌上面，放锅中一蒸，中间再用筷子翻上一遍，再蒸一会，蒸槐花就出锅了，那美美的味道和香味能留齿难忘。

除了榆钱、槐花外，还有一种树也是能长出美食的，那就是香椿，椿树有香椿、臭椿之分，当然能吃的就是前者了。

香椿，有一股淡淡的特殊香味，有的人不爱这个味道，有的人就喜欢这种味道，嫩的香椿叶子采来后可以拌豆腐吃，那可是一种特色菜，既有香椿的特殊芳香，又有豆腐的豆香，白中有红绿，可谓色香味俱美。

香椿用开水烫过，加上调料，直接凉拌吃也更具风味在心头。家乡的房前屋后经常种上几棵，为了好摘采，总是在树长大时把它砍了，让其从根部发枝，容易采摘，不图长树，只图美味。

香椿炒鸡蛋，也更具特色。人们总是把野菜与面粉、鸡蛋之类的相搭配，既有营养，色彩也格外鲜明，更能勾起人们的食欲。

早春三月野菜香，人们不仅能吃到美味，更能体验到大自然的恩赐。

丰县老家的这些树上野菜之美味，一辈子也忘却不了，因为不仅是舌尖上的美味，更是家乡的味道。

二0一九年三月三十一日写于苏州滨江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