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邹凯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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散文
202408/0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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九层皮

暑假里,合浦县城大街小巷的的九层皮果成熟了,坐在树下乘凉、聊天的空档,突然就听到“叮咚”一声,是九层皮果实迫不及待的跃下跟人们打招呼了。主人家拿上一根长长的竹竿,喊上一句“来捡九层皮果啦!”街坊邻居就高高兴兴的来到树下。只轻轻敲几下,那些调皮的果子就撒欢的落向四面八方。捡果子的人,有的用衣服包,有的用帽子装,还有的直接堆放在地上,不一会就收获满满了,大家脸上都露出心满意足的笑容!

九层皮果可以卖到六元一斤,没种有的人家想买需要提前预定,有时候在菜市场的路边,有家主才刚摆出来就被喜好的客人排队抢着买,不一会就卖空了。它有很多种吃法,可以煲骨头汤、煲糖水、煮肉粥、也可以焖鸡焖鸭。最原汁原味的做法是加点盐直接水煮。煮熟的九层皮果非常清香,打开锅盖就看到它们一个个的裂出一道金黄色,剥开第一层黑色外衣,有点硬;再剥第二层是淡淡的黄白色,不硬、稍软;第三层是可以吃的,只是口感差了点,没什么味道;剥到第四层就是金黄色的果仁了,像鹌鹑蛋大小,吃起来软软糯糯,粉粘香甜,有点像板栗,但是个人觉得它的味道更鲜美一些。它虽叫九层皮,实则四层皮而已,算上它最初的红色外壳也才五层。原来“九层皮”只是形容它有多层外衣,并不是真的指有九层果皮,若真是要剥九层,还真没有这个功夫吃它了。九层皮的果皮黏滑,让人难以迅速而顺利地将其剥离,若是直接生剥,那将会是一项极为耗时且费劲的工作。但若先将九层皮放入锅中煮开,果皮的质地会发生奇妙的变化,变得不再那么黏滑难处理,此时再进行剥皮,就会变得轻而易举,能够迅速且干净利落地将果皮剥下。

九层皮果是天然的消食果,它不仅可口,还很有营养,可以补充人身体中的微量元素及维生素,是老人、孩子的最爱。又因它长得像凤凰的眼睛,所以也叫凤眼果,还有叫萍婆果、红皮果等等。

九层皮人人都叫它果,但它其实并不属于水果类。它是梧桐科植物苹婆的种子,算是坚果类,这种坚果在我们合浦县城很受欢迎,许多当地人的门前屋后都种有,九层皮树上繁茂的枝叶相互交织,形成了一片片绿色的华盖,为主人家遮挡夏日的骄阳。而在那浓密的枝叶间,毫不吝啬地挂满了大串大串绿的、红的果实,它们如同璀璨的宝石,点缀在枝头。它们还可以当观赏树,因为它们的花可以肆无忌惮地一簇簇盛开,一朵紧挨着一朵,好像在比哪一簇哪一朵开得更多更美。黄白色或者粉红色的小花小是小点,但仔细看还是挺漂亮的,就像满天星,也像镂空的小灯笼倒挂枝头。凑近一闻还散发出淡淡的独有的清香。晚风吹过或是夜里来雨,第二天早上就落得满地满地的,铺在树下厚厚的一层又一层,像花床。即使每天落花够多,该结果时还是照样果实累累,这就足以招人喜爱。姑娘会捧起一把散落的小花做香包,纪念它们又一次美丽的绽放过!”

赏九层皮果花,品尝着这美味的九层皮果仁,我们会感恩大自然的馈赠。当年那些为了躲避赖活而满脸嫌弃地剥九层皮果的孩童们,如今已然纷纷成家立业。他们懂得了珍惜大家一起围坐剥果皮的难得机会,心中满是感慨与留恋。只生怕那无情的时光机器走得太快,太多美好的事物和经历还未来得及去真切地体验。而每年九层皮果实成熟的时候,我们都会齐齐来到树下捡果子。或蒸或煮,或煲汤或炖鸡,或烤或红烧等,做成多种口味的美食,享受它给我们带来的味蕾盛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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