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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治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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散文
202303/1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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包在饺子里的爱

又是一年春来到,春节好热闹。虎年的春节与往年不同,因为新冠疫情妻子与女儿留京值守不能回河南老家,我单独陪伴年迈多病的父母亲过年,家中缺少了许多团聚的气氛。那是在2019年春节,我与妻子、女儿除夕下午才从北京坐上回老家的列车。一路上思乡心切,竟然感到乘坐三个多小时的“和谐号”比平常坐七八个小时的绿皮火车还要慢,盼望着盼望着,火车终于到新乡站了。在出站口,看见骑着电动三轮车来接我们的老父亲时,心中竟有一种特别的感动。

我们与老父亲赶在新年钟声敲响之前进了家门。身体硬朗的母亲一听到我们的声音就满脸堆笑地迎上来,一边念叨着“回来了,都回来了”,一边安排我们洗脸、吃饭。我注意到饭桌上早已摆放着几碗热腾腾的饺子。老家的习惯与别处不尽相同,外地都是除夕晚上全家团聚在一起,围坐一桌,吃上一顿丰盛的年夜饭,而河南老家则是在三十中午时准备一桌丰盛的饭菜,全家老少齐聚一堂,热热闹闹地话别过去的一年。而到了晚上,只吃饺子。所谓饺子,“交子”也,三十晚上的饺子与初一早上的饺子正好迎合新旧交替,辞旧迎新之意,所以说吃这顿饺子是十分重要的。

饺子是老家人最爱吃的饭。饺子皮薄,馅多,满口流香,看着热腾腾的饺子,眼前不由浮现出这样一幅画面:母亲把一大篮子萝卜清洗干净,一个个用擦板擦成萝卜丝,父亲用大灶台烧开一大锅开水,把萝卜丝煮熟,然后用布一点点把水分挤干,再用刀剁碎,与肉馅混合,倒入调味品拌成香香的馅,再包成一个个精致的饺子。咬一口这香喷喷的饺子,无法用言语来表达,我们只好一边吃一边说:“好吃,好吃!”母亲看着我们吃得津津有味的样子,满意地笑着:“多吃点,多吃点。”原来母亲早计算好我们回来的时间,让我们一进家门就能吃上这热腾腾的饺子。

很快,一碗饺子被我一扫而光,母亲还一个劲儿地往我碗里拨。看看慈爱的母亲,想着母亲费了那么多工夫包出来的饺子,一会儿就被我吃光了,心中的愧疚之情油然而生。母亲是把爱剁成馅,一同包进饺子里的。儿女在品味这美味饺子的同时,更能品尝出那一份深深的爱,浓浓的情。当兵二十多年了,与父母在一起生活的日子屈指可数,给父母的孝敬之心实在是太少了。如今,父母年迈多病,身边无人照顾,再也不能为我们亲手包饺子了,我该怎样报答父母亲这深深的爱呢?唯有把对父母的爱真正融入本职工作中,才能对得起他们的这份情和这份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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