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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内容提要
作者：江鹰、路程
非物质文化遗产《老窍闯江湖》（2011年获得非遗），描写南方地区民间机智人物老窍在江湖的故事。
老窍带着妻子宝珠闯荡江湖，历尽艰辛。他在三仙庙集开了“窍记酒店”，他仗义疏财，结交江湖朋友，以他的聪明机智斗财主、治恶霸、驱蜂蛰盗、弄蛇救人、捉三眼怪、做懒人床、捉百斤鲤、点旱塘鱼、火烧风流、怒毙吃人恶魔、做未见过、捉阎罗王、只蚯蚓玉麒麟等，老窍还在三仙庙集与众老财对山歌，在老鸦坳激战强抢人妻的曲大虫，经过许多曲折，斗智斗勇，为二宝夫妇寻找到失落的孩子。雷劈爷等恶霸因为多次被老窍捉弄，怀恨在心，企图加害老窍他们。老窍得知，巧妙利用柳老爷的势力，挑起柳、雷之间的矛盾。老窍与雷劈爷在老鸦坳恶战，最终巧计将残害大顺的雷劈爷踢下山崖毙命······老窍念念不忘故乡，带着宝珠、玉桂等家人重返桥州······
故事以浓郁的地方气息，独特的民俗风情色彩，以幽默风趣的故事画面，展现聪明机智的平民老窍。并带给读者无穷的乐趣。
作者通迅处、湖北省武汉市江夏区武昌大道北华街龙发小区、张立新、电话18108650356
宾州传奇之
老窍闯江湖
江鹰、路程
一、闯荡三仙庙
在宾上武大山中有一个圩集——三仙庙集，几条石板街，街两旁是高矮不整的木楼或青砖瓦屋，店铺前挂着的牌匾，一些店铺前飘着酒旗，酒馆里不时传出猜码声。街上还有些猪肉摊、卖鱼摊，人们不时大声叫卖，招揽顾客。
山民们牵着马，驮着红薯、芋头、竹编、犁耙、茶叶、八角、干笋片、香菇、木耳、兽皮、陶瓷等各种山货来到集上进行交易。
三仙庙外不远，有一条江叫回头江，回头江江水清澈，蜿蜒流淌。远处江面上，有人在撑着竹排打鱼。在山边草坪处，坐着一个人——宾州老窍，他身边放着一个大草帽，一只鱼笭。老窍正在吹奏着木叶，木叶的歌声飞过江面，飞过岭麓。
这时，江边不远处，几个拿着刀的家丁推着衣衫褴搂的汉子穷老六朝江边走来，一个骑着黑马、满脸胡须，长相凶恶、约五十多岁的人跟在后面。他就是茅姑村的财主雷劈爷。
穷老六扭过头哀求道：“老爷，饶、饶了我吧？”
家丁推了穷老六喝道：“少啰嗦，走！”
雷劈爷道：“穷老六，你竟敢在我的地盘里抓我的鱼吃，好大的胆！”
穷老六说：“雷老爷，这老虎鱼要是我不抓，不知它游到那段江了。”
雷劈爷说道：“你不知道这是我的地盘吗？”
穷老六说：“可这老虎鱼不一定是在这里养大的。”
“你还嘴硬，鱼进了老爷的地盘，它就是送上老爷的门来，你不捉它，它就会在这里。”一个家丁说。
雷劈爷道：“别多说废话，现在我罚你下去给我抓一条大老虎鱼上来。抓得鱼上来，我就不再管你以前的事。”
穷老六望着奔流的江水，哀求道：“雷老爷，这么深的江水，就是鸬鹚下去也抓不到老虎鱼啊！”
雷劈爷说：“哼，你想吃鱼的时候就能抓，我雷某今天想吃鱼，你就说不能抓。你是不想给我面子？今天我就是叫你横在江里也要抓鱼上来。（对家丁）把他扔到江里给我抓鱼。”
“走！”众家丁道
几个家丁架着穷老六往江边去。
穷老六还是在哀求道：“雷老爷，我求您看在本乡本土本村的份上，看在我那妻儿老小的份上，宽容宽容我吧！”
雷劈爷冷笑着说：“嘿嘿！”
几个家丁就把穷老六架起，欲把他抛到江里。
“雷老爷，手下留情！”忽然有人大喊。
雷劈爷怔了一下，几个家丁也住了手。只见老窍头戴大竹帽、身背一只大鱼笭从江边走过来。
老窍道：“雷老爷，我给您送东西来了！”
雷劈爷打量了一下老窍，问：“你是什么人？”
老窍用手抬了抬头上的竹帽，说：“我是三仙庙集上‘窍记酒店’的老窍。”
雷劈爷道：“老窍，开酒馆的？”
老窍说：“是啊，开酒馆的，您可能没到过，这近邻的柳老爷、胡老爷、曲老爷都经常到我那酒馆里喝酒。今天有几位老爷叫我做一道名堂菜。所以，我亲自出来找野味。”
雷劈爷问：“老窍，你找到了什么野味？”
老窍解下解下鱼笭，放到雷劈爷面前，说：“我刚才在雷老爷的地盘里捉到几条吹风蛇，正想拿回去，可又想这里是您的地盘，不好办，应该告诉您一声。正好遇到雷老爷您在此，就送过来了。您看······”
老窍把塞着鱼笭的盖揭起，一条吹风蛇就从笭里伸出头来，“咄咄”地喷气。
雷劈爷大吃了一惊，道：“好吓人，快、快、快，快把大、大蛇拿、拿开，这、这东西本老爷不、不要，你自己拿、拿走。”
老窍故意地说：“老爷，大蛇进了您的地盘，它就是您的，就是猫在您的地盘里抓到老鼠，也该送还老爷。所以，我抓到了吹风蛇，怕日后得罪雷老爷，就过来了。”
雷劈爷看到大蛇，有些可怕，道：“老窍，你、你把那条大蛇抓回去，我、我这地盘里的大蛇都送给你了。”
老窍说：“多谢雷老爷！”
老窍用衣袖一拂，大蛇缩回笭里，他便把笭盖好。
老窍说：“昨天，我就亲眼看见这条大毒蛇拖着一条老虎鱼进了雷老爷的地盘。”
雷劈爷道：“有这事？”
老窍说：“还能假，我想等蛇把老虎鱼吃了再抓它送给您，没想穷老六抢先一步把老虎鱼取走了。后来我想，穷老六吃了毒蛇咬过的鱼，恐怕会中毒死，我还找药要送给他。出嫁人都说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我也想修点心，积点德。没想，正好在这碰上你们。现在我先做个证，免得雷老爷您落得个害死几条人命的罪名，让人骂祖宗十八代。”
雷劈爷大惊，道：“老六，老虎鱼是你抓到还是拣到的？”
穷老六迟疑了一下，不知所以。
老窍故意地说：“老六哥，昨天拣到的鱼吃了吗？”
“唉！”穷老六知道面前这位老窍是想帮他解脱这件事，便叹了口气。
老窍说：“我看你是吃了，脸色有些不对，好像是中了毒。让我仔细看看。”
老窍故意望着穷老六，又用手扯了扯老六的耳朵，翻了翻眼，说道：“果然是中毒了！”
穷老六说：“这、这······”
老窍道：“你不要乱动，再动就毒发全身了。等我给些草药你吞下去。再不吃药，过不了多时你肯定会死！”
老窍捏了捏穷老六的手，暗暗给他示意。
穷老六领会老窍的意思，惊道：“兄弟，你、你快点救、救我，我、我不能死，我家里还有老母妻儿啊！”
老窍说道：“谁叫你嘴那么馋，有毒的东西你也吃，今天不是遇上我，你就死定了！”
穷老六惊张着大口，说不出话。老窍从身上取出些东西，塞到穷老六嘴里。
雷劈爷见时，以为是真，万一穷老六死掉，就白捡个逼死人的名头，便道：“穷老六，今天便宜你。过几天再找你算账。（对家丁）走。”
说时，雷劈爷带着家丁走去。
雷劈爷他们走后，老窍对穷老六笑了笑，道：“没事，那是鱼腥草。”
穷老六猛地抓住老窍的手，说：“兄弟，谢谢你救了我！”
老窍道：“一条老虎鱼怎么比得一条人命呢？这个雷老爷也太没人性。”
穷老六说：“雷劈爷比毒蛇还要毒啊！”
老窍问：“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唉!”穷老六叹了口气，道：“是这样······”
原来，穷老六在回头江抓了一只大花鱼，全家人正在高高兴兴地煮鱼吃，被上门追债的雷劈爷看到，他们以为穷老六有大鱼大肉吃，却有债不还，是想赖。就叫穷老六到回头江里抓鱼给他，抓不到鱼就别想上来······
“这个雷劈爷太霸道了！”老窍道：“走吧，别让家里人等急了。没酒喝就到我那里拿几斤回去。”
穷老六感激地说：“老窍兄弟，你是个大好人啊！”
老窍笑了笑，说：“有什么要帮忙的，就到三仙庙“窍记酒店”找我。”
老窍拎起那只鱼笭，转身走去。穷老六望着老窍背影，感动不已。
不远处的山坡上传来阵阵山歌声：
如今世道是艰难，
出门就是鬼门关，
蛇也拦，虎也拦，
九死一生难归还。
穷老六听了，很是感慨，自己不就是为了一条花鱼吗？差点把命搭上。唉！这世道恶人得势，穷人受气。
又听有人唱：
回头江，弯又弯，
弯来弯去总归还，
千州莫如宾州地，
回头饮水也心酣。
田螺街上，行人不多，一间店铺前吊着的酒旗，上面写着：窍记酒店。店门口还放着一块木板，上面写着：白斩狗肉、红烧鱼、牛腩、酸粉。
不是有一些食客从店门出入。
酒店里，几桌食客在吃狗肉。宝珠在斩狗肉，吴小二忙着端菜、拿酒。
这时，柳大鼻带着几个喽啰走进酒店。
柳大鼻道：“店家，快给我们上几个菜！”
宝珠走过来，问道：“客官，你们坐好，你们要什么菜？”
柳大鼻看着美貌的宝珠，色迷迷地望得发呆，口水不由从嘴角流出，道：“你、你不认识得二爷我？”
“三仙庙集谁不认得柳二爷？”一个喽啰道。
宝珠并不认得柳大鼻，但为了店铺的生意，还是装着认识，说道：“原来是柳二爷，快请坐。您点些什么菜？”
柳大鼻说：“先给我们来半边白斩狗肉，三斤牛腩，一盆花生米，一坛好酒。”
宝珠说：“柳二爷稍等，酒菜马上就来。”
宝珠转身走去。立即砧板声响起，宝珠把酒菜端上。柳大鼻等人便大吃大喝起来。
柳大鼻道：“味道还真不错。弟兄们，今天我请客，酒菜任意点，你们能吃多少就吃多少。”
“大哥，这酒也不错，弟兄们陪你喝个够。”
“弟兄们就贴您的福了！”
柳大鼻说：“吃完了就给我干活！”
柳大鼻及众泼皮一盆又一盆地大吃着酒肉，一坛又一坛喝着酒。
柳大鼻道：“怎么样？我再给你们来点新的口味。店家！”
宝珠走过来，问：“柳二爷，还要加什么菜？”
柳大鼻道：“你听着，给我搞一个公鸡蛋、一个龙蛋汤！”
宝珠犹豫了一会，说：“对不起二爷，本店刚刚开张，店面又小，菜谱不全，没有这两样菜。”
柳大鼻不好气地说：“二爷我现在就想吃这两样菜，做不来，二爷一个银子也不给！”
宝珠道：“那······等一会老窍回来，再想办法给你们弄吧。”
柳大鼻道：“我现在就想吃！”
吴小二走上前来，说：“等等，等会老窍哥就回来。”
柳大鼻把一只酒碗“叭”地摔到地上，骂道：“等到什么时候？我现在就要吃，还等什么鸟？你不给二爷我脸面，二爷就让你好戏看。砸！”
柳大鼻带来的几个喽啰就在店里“噼哩叭啦”乱砸一通，众食客见状，慌忙逃离。
宝珠紧张地说：“小二，快、快去找老窍哥！”
吴小二道：“我、我就去！”
吴小二紧张地转身走去。
柳大鼻神气地砸着，看到墙边有一只陶缸，就举着板凳砸下去，陶缸“叭啦”碎开，一条手腕粗的吹风蛇爬了出来。吹风蛇昂起头，吹着风。柳大鼻见时，大惊道：“蛇、蛇，我的妈······”
“毒蛇，快、快跑！”众喽啰喊着，抢着逃跑。
柳大鼻看着蛇爬过来，胆颤心惊，两脚发软，喊道：“蛇、蛇、蛇······别、别过来······你、你、你这娘们养、养蛇咬、咬人······呀、呀、呀······二爷改天再、再来算账！”
一个喽啰跑过来，拖着柳大鼻惊恐地跑出去。
这边，宝珠惊呆地望着满地碎盆烂碗。一只狗、一只猫和几只鸡在抢食。
老窍在小路走着，吴小二边跑边喊：“窍哥，不、不好了！”
老窍问：“小二，出了什么事？”
吴小二喘着大气，道：“街上柳大鼻带人来砸·······砸店了！”
老窍一惊，道：“什么？无法无天，敢来砸店？打伤人没有？”
吴小二说：“我跑出来时他们还在砸店，嫂子叫我来找你！”
老窍道：“这个柳大鼻是什么东西？”
吴小二说：“你快点回去，把人都赶跑了，不得了啦！”
老窍便和吴小二跑回酒店窍记酒店。老窍回到店里，只见人已经走去，满地岁盆烂碗，宝珠惊呆地站在一旁。
老窍问：“宝珠，砸店的人呢？”
宝珠见老窍，伤心地说：“窍哥，店被砸了！”
老窍问：“是谁干的？”
宝珠说：“他们跑了，是街上的柳大鼻几个。”
老窍道：“没伤着你吧？”
宝珠说：“我没、没事，只是他们白吃了一顿，还砸了东西，太不讲理了！”
老窍说道：“只要人没事，我就放心了！”
宝珠说：“要没有那条吹风蛇，恐怕就打人了呢！”
这时，吴小二领着有几个后生拿着棍棒气冲冲地赶来，他们是街上的阔嘴二、牛筋六、蚂拐七、糯米十等。
阔嘴二喊：“窍哥，我们帮你打架来了！”
“是谁敢砸窍哥的店？”一个叫牛筋六的黑个子道。
蚂拐七也喊：“打他狗日的！”
阔嘴二、蚂拐七、牛筋六、糯米十等人手持棍棒冲进酒店里。只见已没有柳大鼻几个人的影子，老窍、宝珠在清理地板。
阔嘴二道：“窍哥，狗日的柳大鼻在哪？”
蚂拐七说：“我们揍他狗娘养的！”
老窍道：“算了，人都跑了。”
阔嘴二说：“窍哥，听小二说柳大鼻他们来砸店！”
老窍说：“真砸了！”
牛筋六气愤地喊道：“找这王八蛋算账去！”
蚂拐七道：“这个牛皮膏柳大鼻狗仗人势，我们打断他的脊梁骨！”
老窍说：“大家别急，这柳大鼻算不了什么，我们会跟他算账的。来来，大家收拾收拾，我们一起喝酒。”
宝珠说道：“窍哥，那条大蛇钻到厨房草堆里去了！”
蚂拐七紧张地说：“啊，有蛇？窍哥你快去抓起来！”
老窍笑道：“”慌什么？我还到处找蛇呢，马上把它做了蛇丸汤给弟兄们吃。
阔嘴二说：“呵呵，有蛇丸汤，那可是补身子的长寿药。你们几个收拾屋子，我跟老窍哥去弄它。”
蚂拐七说：“好！”
说着老窍和阔嘴二走进厨房里。
却说几个喽啰惊恐地跑回院子里，柳大鼻随后跑进屋。
柳大鼻骂道：“你、你们几个废、废物，老子还没跑，你们就先跑了！”
“大、大哥，那是条大毒蛇，跑不快可就完了！”
“这、这是吹风蛇，隔几步远都能喷毒！”
柳大鼻骂道：“妈的，你们平时个个都神气，见了毒蛇吓得要死。跑得比兔子还快，没、没用的东西！”
“妈呀，这、这么大一条蛇，也太可怕了！看，瘟鸡你都尿裤子了！”
叫瘟鸡的狼狈地说：“我、我的妈呀，咬一口，谁也活不了，好在跑得快！”
柳大鼻道：“没想到这老窍养毒蛇看店，够狠！”
“大哥，以后我们可要小心点，千万别让毒蛇咬了！”
柳大鼻问：“你们谁敢捉大蛇？”
众喽啰都不敢做声。
柳大鼻说：“谁敢捉蛇，以后就跟我到老窍店里吃白斩狗肉。”
“我、我可从来没抓过，看见就怕！”一个喽啰说。
瘟鸡道：“我看见大蛇我都发抖！”
柳大鼻说：“还尿了裤子呢。”
众喽啰都说：“我们不敢！”
柳大鼻道：“都是胆小鬼，这么说以后不敢去窍记酒店了！”
此时，在窍记酒店里，大家已经重新摆开桌子。老窍从伙房里端出一个大汤盆，喊着：“蛇丸汤来了！”
“哇，好快！”吴小二接过汤盆放到桌子上。
蚂拐七说：“啊，多好一锅蛇丸汤！”
“就来了！”阔嘴二端来一坛酒。
“哇，酒好香！”
糯米十道：“嫂子，大家都流口水了！”
宝珠给大家摆碗筷，说：“以后你们经常过来，我给你们做蛇丸汤。”
宝珠就端起酒坛，给每人倒了一碗酒。老窍端起酒碗，说：“弟兄们，多谢大家帮忙，好在柳大鼻没砸酒坛，不然我们现在可就没酒喝了。来，我敬大家一碗！”
“喝！”
众人举起酒碗喝下去。
阔嘴二说：“窍哥够义气，三仙庙集上的穷哥们谁都知道。今后，柳大鼻那小子再敢来砸店，我们不放过他！”
老窍说：“他要是再敢到这里吃霸王餐，我就让他学狗爬！”
吴小二说：“柳大鼻就仗着柳老爷在三仙庙集的财势，到处欺男霸女，白吃白拿。很多人是敢怒而不敢言。”
老窍说：“柳老财和柳大鼻到底是什么样的货色？我倒要找机会认识认识他们。我们虽然无财无势，但我们可以想别的办法。谁要是欺负了穷哥们，我们就设法让他拉稀。”
牛筋六道：“老窍哥说的是，我们虽然无钱无势，有朝一日也能叫毛毛虫拉尿，蚂蟥放屁。”
众人一阵大笑。
老窍说：“弟兄们，你们最近都听到些什么有趣的事，说出来让大家高兴高兴。”
牛筋六说：“有趣的事那天都有，我听说西头米店的醉二前晚在柳老爷那里喝酒，回去路上就出了笑话。”
糯米十问：“有什么笑话，不就是喝酒醉吗？”
牛筋六笑道：“嘿嘿，何止酒醉，他不小心掉进杀猪七挖的粪坑里。好得被人见到，拉了上来。结果，醉二上门找杀猪七算账，两人闹到了柳老爷那里。”
阔嘴二说：“停停停，吃饭的时候说这些，说说别的。”
老窍道：“好好，再说别的。”
阔嘴二说：“窍哥，我说的这件才是奇异的事，听说附近的猪母岭有鬼！那天晚上，柳老爷的小老婆李凤香半夜上厕，竟然被鬼带到了猪母岭。柳府的人找了一个通宵，最后才在那里的一个坟包后找到。柳老爷为此还请了师公解煞辟邪！”
牛筋六说：“怪了，真是怪！我也听说东头猫六去打猎，野兽没打到，却在那里转了一个通宵，天亮才找到路回来。他说，是有人带着他走。”
阔嘴二说：“这就是被鬼带着走。”
蚂拐七问：“到底有没有鬼哦？”
老窍道：“鬼我没见过，你们谁见过？”
牛筋六道：“我、我没见过。”
蚂拐七说：“我也没见过。二哥，你见过？”
阔嘴二说：“我、我哪见过，是听说。”
宝珠说：“别说鬼了，吓人的。”
蚂拐七道：“我听说我们三仙庙集的老财柳老爷害牙疼，已经半个月了。现在柳老爷出了字榜，谁能治好他的牙疼，给一条牛。要不，捉得一只牙虫赏银一两，多捉多得。”
阔嘴二说：“新鲜。可惜，我没有祖传秘方，不然我就去捞他一把。”
蚂拐七说：“柳老爷还有话，有上门治虫牙的，药到三天不见效，就拔掉来人牙齿一条。我听说已经有人被拔掉牙齿了。”
阔嘴二道：“妈呀，我才不去冒这个险！”
宝珠说：“我的天，这还有谁敢去吗？”
蚂拐七道：“鹧鸪村号称妙手神医牙二圣、回春堂的方一剂、香炉寨的凌仙丹都给柳老爷开了药。结果，一个个被柳老爷拔了牙齿。”
阔嘴二笑道：“看来，柳老爷的银子真不好拿。”
蚂拐七说：“现在再没有人敢上门给柳老爷看病了。”
老窍听了，到觉得是接近柳老爷的好机会，道：“嘿嘿，我明天就就去给柳老爷治牙疼。”
众人一怔。
蚂拐七说：“窍哥，千万别去冒这个险，柳老爷这个人是笑面虎，心可恨了！”
牛筋六说：“是啊，柳老爷这个人鬼名堂多着哪，专出难题让人做，誰赌谁吃亏。”
老窍问：“柳老爷都叫人做过些什么名堂？”
牛筋六说：“比如说叫人抓一只五斤重的青蛙、十斤重的老鼠、二斤重的虾子、巴掌大的虱子，还有叫人找一只天生的三脚猫。你说，谁能办到？”
老窍说：“我能。我正想去认识认识他呢。”
蚂拐七说：“老窍哥，你跟我们开玩笑可以，但万万不能去找这种麻烦事。”
老窍说：“你们都不信我能治柳老爷的牙疼？”
牛筋六叹了口气，说：“去一个倒霉一个，你千万别去！”
老窍笑道：“如果我能治好柳老爷的牙疼，你们跟我赌什么？”
阔嘴二说：“你要真的能治，我、我给你砍十担柴。”
蚂拐七也说：“要是窍哥你赢了，我、我就······等嫂子抱了宝贝儿子，我就帮着洗尿布十天。”
宝珠拿篾片打了一下蚂拐七，道：“去你的！”
蚂拐七喊了一声：“哎哟，我说的是吉利话！”
老窍说：“说话算数？”
“当然算数！”蚂拐七道。
老窍说：“好，蚂拐七，明天你就跟我去柳老爷家走一趟。”
蚂拐七说：“我的妈，我可不敢！”
老窍骂道：“怕什么？治不好先拔我的牙，不会拔你的！”
蚂拐七说：“千万别让柳老爷我的牙齿拔掉了！”
老窍说：“你先去给柳老爷通个信，是我老窍会治牙疼，治一个好一个。”
“这、这。”蚂拐七有些为难。
老窍道：“叫你这么说就这么说！”
“好好好，我就去。”蚂拐七说着走了出去。
财主柳老爷家里，大院的一间厅屋里，柳老爷躺在一张竹椅上。大老婆刘翠仙、小老婆李凤香也坐在柳老爷两旁，一个女佣人在旁边打扇。
柳老爷说：“哎哟，这牙疼也真够折腾人的，吃不香，睡不好，我的妈哟！”
刘翠仙说：“这里的郎中怎么一个个都没中用？”
李凤香说：“我看要多派几个人出去找才行。”
柳老爷说道：“我、我已经叫李管家去办了，多花几个个银子也要找好的来，别找那些不中用的。”
李凤香说：“管家说没人敢来。”
刘凤仙说：“那是没本事，银子放在这，没人能拿。”
这时，李管家带着蚂拐七走进来。
李管家说：“老爷，有好消息了！”
柳老爷道：“什么好消息不好消息的？我现在牙疼什么都顾不来，你快点给我找郎中治牙疼。”
李管家说：“老爷，正是。这位蚂拐七兄弟说，有人能治好老爷的牙疼了！”
柳老爷道：“那还不快点叫来！”
蚂拐七说：“蚂拐七我惊闻柳老爷害牙疼，特来报知您，集上就有一位治牙疼的奇人。”
柳老爷惊喜地说：“真、真有这个奇人吗？”
蚂拐七说：“有、有，我蚂拐七前些才害了牙疼，真是要命，后来就是这个人给我捉出了牙虫，我现在全好了，能吃炒黄豆、炒花生米、爆米花，还能吃烧牛排，喝烧酒，一点都没事了！”
柳老爷连忙道：“哎哟，集上有这样的奇人，怎、怎么不早说？他叫、叫什么？快、快点去找过来！”
蚂拐七说：“此人······此人他不想出头露面，再说、再说他还叫我千万别告诉别人，免得······”
柳老爷道：“哎哟！蚂拐七我说你就别转弯抹角了，说出来我、我柳某不、不会亏、亏待他。治得好我也、也给你赏银！”
蚂拐七说：“柳老爷说话当真？”
柳老爷说：“我还能骗你不成？”
蚂拐七道：“如果我帮您找这个人治好牙疼，您就把我上次借的四两银子消了。行不？”
柳老爷牙齿又疼了一下，喊了声：“哎哟！只要把我牙疼治好了，别说四两，五两都行！”
蚂拐七故意地说：“那好，一言为定。说话不算数，狗咬他屁股。我就告诉您，此人就是“窍记酒店”的老窍。我曾经叫他来给您治牙痛，可是他说不来给您治。”
柳老爷道：“啊！他、他敢看不起我柳某？我、我马上叫人把他绑过来！”
蚂拐七说：“老爷，老窍不是不想给您治牙疼，是因为您叫人去砸了他的窍记酒店！”
柳老爷大惊道：“啊！我什么时候叫人去砸过什么、什么酒、酒店？”
蚂拐七说：“还是您的族侄柳大鼻带人去砸的，说是您叫去。”
柳老爷说：“混、混、混账柳大鼻，竟敢冒充大牌，待后我、我叫人好好教训、教训他。哎哟，蚂拐七，你、你快去叫老、老什么？”
蚂拐七道：“叫老窍。”
柳老爷道：“对、对，老窍，你把老窍找过来，有什么事我、我都帮他摆平。”
蚂拐七问：“老爷说话算数？”
柳老爷道：“算数算数，你刚才不是说什么说话不算数，狗咬他屁股吗？我柳某一言九鼎，狗咬谁屁股？”
蚂拐七说：“有老爷这句话，我蚂拐七马上去叫人。”想着又转回来“老爷，我看你还是我他才相信。”
柳老爷道：“好好，管家你写，我签字。蚂拐七你就快些！”
李管家立即写了张条子，递给姥爷，柳老爷看也不看就签了字，转手交给了老窍。
“老爷等着，我把您说的话转给他听。”蚂拐七走去。
柳老爷说：“管家，柳大鼻这小子冒我的牌去找事，是真的吗？”
李管家说：“我倒是听说一些，柳大鼻仗着老爷的势力做了些欺人的事，可砸店的事我还没听到。”
柳老爷道：“你给我告诉柳大鼻，别在外面打我的旗号。哎哟！”
却说蚂拐七回到窍记酒店店里，对老窍说：“窍哥，我按你的意图一说，柳老爷果然满口答应，叫你马上过去。”
老窍说：“好，继续按我说的去做。”
蚂拐七说：“放心，你说怎么做，我就怎么做。”
于是，蚂拐七领着老窍往柳老爷家走去。老窍身上背着两个葫芦，还有一个大牛角，还打着一面狗药旗，狗药旗上写着：华佗在世。蚂拐七背着一个布袋，走在前面。不多时，他们便来到柳老爷家里。
蚂拐七喊着：“老爷，我把人给您请来了！”
柳老爷在屋里听到喊声，就竖起身子。
蚂拐七领着老窍走进来，道：“柳老爷，这位就是能治牙疼的老窍。”
柳老爷看了一下老窍，问道：“你、你就是那个开、开酒店的老窍？”
老窍说：“柳老爷，我就是开“窍记酒店”的老窍，您可到过那里吃狗肉？”
柳老爷说：“没到过，可我知道有一家白斩狗肉，管家去买回来几次，好吃。原来就是你做的。只是这段时间牙疼，没法吃了。”
老窍说：“那白斩狗肉正是我做的，您牙齿不疼了就去吃。”
柳老爷说：“原来如此，要是我、我牙不疼，我就去吃白斩狗肉了。”
老窍道：“改天请柳老爷光临！”
柳老爷说：“哎哟！现在都牙疼成这样，有什么都不想了。老窍，你马上给我治。”
老窍说：“我现在就是来给老爷治牙疼的，包您药到病除。”
李管家说：“老窍，如果你能治好老爷的牙疼，柳老爷重重有赏。不过，千万别像方一剂、牙二圣、凌仙丹那些郎中······”
老窍说：“你们放心，如果我我捉不了牙虫，治不好牙疼，就请柳老爷拔掉我的牙。不过，我老窍也有些要求，柳老爷要是答应，我就下药，要是不肯，我便不下药。”
柳老爷说：“你真心为我柳某治牙疼就是，能治好了，我什么都依你。”
蚂拐七说：“还有我欠的四两银子全免了。”
柳老爷说：“你老惦记你的事，四两银子不就是丁点小事吗？不值一提。”
老窍道：“好，我第一件事是，柳老爷要给我教训一个人，不知能不能办到？”
李管家说：“在三仙庙集，柳老爷说风就风说雨就雨，你就说要教训谁？”
柳老爷说：“你说出来，我马上派人教训他！”
老窍说：“这人就是柳大鼻，是他无事生非，带人砸了我的酒店。”
柳老爷道：“哦，柳大鼻砸了你的酒店？真有其事？”
老窍说道：“前天我刚出门，柳大鼻就带了几个人到我的店里白吃，酒足饭饱后就砸店里的东西。如果不看在柳老爷的面，我必定找他们算账！”
柳老爷说：“这个柳大鼻，太不像话！明天我就找他来问话。不，今晚就找他来问话！”
老窍说：“这事不能拖，我心里老记着，您必须马上给老窍出面了结此事。”
柳老爷对李管家道：“管家。”
李管家问：“老爷有何吩咐？”
柳老爷：“你立即去找柳大鼻，传我的话，叫他今晚到我这里来。先警告他，不要到窍记酒店胡闹。否则，我打断他的腿！”
李管家道：“我马上去办。”
李管家说着走出门去。
柳老爷说：“老窍兄弟，这事你放心好了，柳某会给你一个满意的答复。”
老窍道：“有柳老爷这句话，老窍我也就放心为您治病了。现在这一件也很重要。”
柳老爷道：“怎么这么多事？该说的你就通通说了。”
老窍说：“急不得，治病可不是杀猪。我治牙疼跟别人不同，我要您夫人亲口嚼烂，再用口把药放到您的口里，因为牙虫喜欢女人的唾液，然后我就把牙虫捉出来给老爷看。”
柳老爷有点为难，问：“这、这，有这样治病的吗？”
刘翠仙说：“我可没见过。”
李凤香说：“这叫人如何是好？”
老窍说：“我都说了，我跟别人不同，老爷不信，老窍我只好告辞了，免得找麻烦。”
老窍转身欲走。
蚂拐七道：“窍哥，你、你走了我欠的银子就不能免了！”
老窍说：“你欠的钱关我屁事，我可不惹麻烦事！”
柳老爷连忙道：“老窍你别走，我、我答应你就是。（对刘翠仙、李凤香）你们想折腾死我啊？”
李凤香说：“只要能治好老爷的牙疼，我、我愿意做。”
刘翠仙道：“听老窍说的。”
老窍说：“我的药信则灵，不信则罢，我要是骗老爷，能有几条牙齿给拔？”
蚂拐七说：“就是，谁敢耍老爷。除非吃了豹子胆！”
柳老爷说：“好了好了，我都信了，治好我的牙齿，我还拔谁的牙齿？还不快点下药。哎哟！”
老窍道：“别急，我还有话。我这药一到，那是几天后才见效。还有几忌。”
柳老爷说：“这么多条条，没完没了。你就说吧，我都听呢。”
老窍说：“这一要忌口，不吃煎炒酸辣。”
柳老爷道：“行，我听。”
老窍道：“二要忌睡懒觉，日里要多走动。”
柳老爷说：“行，依了。”
老窍又道：“三要忌房事，别让女人弄虚了身子，不好调理。
柳老爷为难地看着大小老婆：这······”
李凤香说：“依了依了，不依怎么得。”
柳老爷说：“也、也依了。”
老窍说：“好了，我这就下药了。（对李凤香）夫人，你来嚼药。”
李凤香问：“这药苦不苦啊？”
老窍说：“药怎么不苦，苦口良药，你尽管放心，这药毒虫不毒人。来来来，你在老爷身边坐好，我马上下药。给我那两只碗来。”
佣人走了去。
三仙庙集石板街一处，一群人围在地坪上斗鸡打赌，两只大公鸡激烈打斗，围观的人叫喊不停。
柳大鼻喊着：“我的无敌大王，快啄，啄死它！”
吴小二也喊：“我的巨无霸，踢翻它。踢、踢、踢！”
两只公鸡在激烈打斗，难解难分。
柳大鼻喊：“无敌大王用力、用力！”
吴小二喊：“飞踢、飞踢！”
站在一旁围观的众人磨拳擦掌，喝彩不停。
李管家来到后，也站在一旁观看。
柳家大院里，刘翠仙喊：“快拿碗来！”
一个丫环急急拿来了碗。
老窍从身上解下一只葫芦，打开木塞，把葫芦里的酒倒进碗里，再从身上摸出一包东西放到另一只碗里。
老窍道：“老爷，您张口让我看看。”
老窍看了一会后，就说：“老爷，您这牙虫都有几年了。”
柳老爷道：“是啊，几年前就喊疼。”
老窍说：“俗话说牙疼不是病，痛起来真要命。我马上帮您治好它。”
老窍把药递给了李凤香。
老窍说：“夫人，你把药嚼好。”
李凤香不情愿地把药放进嘴里嚼。
李凤香道：“苦，好苦！”
老窍心里正想着戏弄柳老爷和他的婆娘，说：“苦，苦也要顶住。老爷，等下夫人把药放到您口里，您千万别吐出来，也不能吞下去。”
柳老爷道：“苦煞我也！”
老窍问：“夫人，嚼好没有？”
“好······”李凤香点了点头。
老窍说：“好，你慢慢把药放到老爷口中。”
李凤香只好将口对准柳老爷的口，把药放进去。
李凤香抬起头：好苦，给、给我拿、拿水来。
一个丫环给李凤香端来水。
李凤香一边漱口一边喊：“苦死我了！”
一会后，老窍又取下第二只葫芦，打开了木塞。
老窍说：“老爷，您张开口，不能咽下去。”
老窍把葫芦里的东西抖进柳老爷口里。
老窍道：“坐好了，我这就捉牙虫了。”
老窍把一只装着米酒的酒碗推到柳老爷面前，道：“老爷，您把口张开。”
老窍慢慢地拿出一支小竹夹，用竹夹从柳老爷口里抓出了东西。
老窍一边夹一边数着道：“一条、二条、三条、四条、五条、六条、七条······哎呀呀这么多，难怪您牙疼这么厉害。你们过来看，这牙虫还动呢。”
蚂拐七惊讶地说：“天啊，真有，还、还动！”
柳老爷吃惊地说：“老窍，想不到你真神了，灵丹妙药，绝了！”
刘翠仙松了口气，说：“早知道老窍是高人，老爷就不这么受折腾了！”
李凤香惊喜地说：“老窍兄弟真神，以后我们就用不着到处找郎中了！”
老窍说道：“夫人过奖了！”
蚂拐七说：“老窍哥什么都能治。”
老窍道：“老七，快把这些虫拿去倒。”
其实，老窍是怕柳老爷他们把这些“牙虫”细看，以免露出马脚，不好收场。
蚂拐七问：“柳老爷，这虫数不数？”
柳老爷说道：“不数不数，谁数得过来？给十两银子就是。”
这时，李管家走进来。
柳老爷问：“管家，见到柳大鼻了吗？”
李管家说：“老爷，我去了柳大鼻家，可他不在家，我已经告诉他女人肥猪婆。后来，我再外面见他在斗鸡，就、就告诉他了！”
“告诉他就好，他要是再敢去闹事，就让他赔偿损失。”柳老爷道。
李管家说：“我已经按老爷说的去办。”
柳老爷说：“你马上给老窍拿十两银子。”
李管家一惊问：“这么多？多少只虫子？”
柳老爷说：“太多了数也数不出，你早点回来，我就叫你来数了。”
老窍说：“要是数，可能不止十两银子！”
“算了算了，就十两。管家，你马上去拿！”柳老爷说。
李管家：“老爷放心，稍后我亲自送到店里。”
蚂拐七想起他那张欠据，就说：“那我那四两银子的欠据·····”
柳老爷就说：“李管家，把欠据给蚂拐七。”
李管家道：“马上就办。”
老窍又故意讨好说：“老爷，这虫刚刚捉出来，我还有药给您哪。”
柳老爷道：“老窍，你多给我上好药，柳大鼻的事，我好好教训他。”
老窍说：“有柳老爷这句话，我老窍就放心了，等您牙疼一好，我老窍请您吃公鸡蛋、龙蛋汤。”
柳老爷道：“好，还有百斩狗肉。”
李凤香连忙道：“老爷子，到时别忘了带上我们。”
老窍说道：“当然少不了你们！”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