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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二、作恶自受
第二天一早，老窍带着瘦猴、蚂拐七、阔嘴二、三蛋、牛筋六等几个兄弟，扛着“阎罗王”直往老鸦寨。
山野的小路上，老窍头戴大竹帽，腰上挂着葫芦、牛角走在前头，身后跟着抬着箩筐的蚂拐七、瘦猴，还有牛筋六、阔嘴二、三蛋几个也跟在后面。
瘦猴高兴地说：“窍哥，太有意思了，我们竟然捉到了阎罗王，一定会气死曲大虫！”
蚂拐七说：“曲大虫还要耍赖，我们就跟他拼了！”
三蛋说：“曲氏山庄人多，我们要听窍哥的，让曲大虫服输放人。”
老窍说道：“对曲大虫这种人，我们要有两手准备，他是个恶人，做惯了坏事，目中无人。而曲老财则不敢得罪柳老爷，估计他不会撕破脸。到时候，你们看我的眼色行事。”
阔嘴二说：“窍哥说怎么做，我们就怎么做。”
不多时，老窍他们来到老鸦寨曲氏山庄曲家大门外，站着十几个拿着刀棍的家丁。
曲大虫说：“弟兄们，午刻就要到了，老窍他们来的时候，再报告庄主，大家看我的眼色行事。如果老窍抓不来阎罗王，就不让他们走进曲氏山庄的大门一步。听到没有？”
“听到了！”众家丁道。
这时，一个家丁跑过来说：“二爷，老窍他们来了！”
曲大虫一怔，道：“还真来了。我倒要看看阎罗王是怎么样？”
老窍领着蚂拐七、瘦猴、牛筋六、三蛋、阔嘴二他们来到。老窍示意蚂拐七、瘦猴把箩筐放到门前的地坪上。
老窍说：“请通报曲庄主，老窍我把阎罗王抓来了！”
曲大虫说道：“阎罗王在哪？我要先看看。”
老窍说：“不行，要等曲庄主在场作证。”
曲大虫道：“好！”
曲大虫示意一个家丁进去通报。
不一会，曲老财走出大院门口。
曲老财问：“老窍，你把阎罗王抓来了吗？”
老窍说：“老窍就是等曲庄主出来看阎罗王呢！”
曲老财不相信真有阎罗王，就问：“阎罗王关在那里？”
老窍手指箩筐，说：“就在里边。”
曲老财怔了一下：那就把它放出来吧。
老窍道：“且慢！曲庄主，我们办事要有个公平，请把杏妹带来这里。”
曲老财想了一下，对曲大虫：把杏妹带来。
曲大虫对身边两个打手道：“去把人带过来。”
“是。”打手应声走去。
不多时，打手把杏妹带到大门前。
曲老财道：“老窍，人已经带来了。我把话说在前，如果你抓到阎罗王，你们就把人带回去，如果抓不到，那么杏妹就是我这个侄子的女人了！”
杏妹大喊：“我绝不会答应！”
曲大虫道：“这可由不得你！”
杏妹看见蚂拐七，就喊：“七哥，你们要救我啊！”
蚂拐七说：“杏妹，你放心，我们就是来救你出去的！”
曲大虫说：“少啰嗦，快把阎罗王放出来。”
曲老财道：“把阎罗王放出来吧！”
老窍盯着曲大虫，看着曲大虫额眉上的一颗黑痣。
老窍说：“老七，你们把阎罗王放出来。小心点，别让阎罗王跑了！”
蚂拐七、瘦猴便把箩筐上的盖子解开，露出一个陶制骨坛，接着把它搬到地上。曲老财、曲大虫等人看到陶制骨坛，吓了一惊。
老窍说：“曲庄主，这就是阎罗王！”
曲老财紧张地说：“这、这、这是什么？”
老窍道：“阎罗王！”
曲大虫道：“这怎么是阎罗王呢？”
老窍说道：“这就是阎罗王，你们过去打开仔细看看，牛鬼蛇神它都管。”
曲老财队曲大虫道：“你过去打开看看！”
曲大虫就和几个家丁走到骨坛旁，站着看了一下，曲大虫把骨坛盖子揭开。这时，骨坛里伸出两只吹风蛇的头。
曲大虫和家丁打手大声惊叫。
曲大虫喊：“老窍，你、你敢耍我？”
老窍说：“我怎么耍你呢？人死了就要到阎罗王那里报到，你看这个阎罗王，它把牛鬼蛇神都管了。你怕鬼，阎罗王可不怕！”
两条吹风蛇在昂头吐信，曲老财惊瞪大眼。
老窍说：“曲庄主为什么不靠近一点看清楚？”
曲老财说：“老窍，你、你竟然有这一手！”
曲大虫说：“老子不买你这一套！”
老窍道：“这位仁兄，说话可不能反悔啊！言而无信那是什么人？是猪狗！”
曲大虫道：“敢拿大蛇啦戏弄我们，找死？”
老窍说道：“你不要脸，曲庄主可要脸。曲庄主，您说这事如何？”
曲老财为难住了，想翻脸，可又不好得罪柳老爷，但老窍这一手让他不再所以，说：“这······”
曲大虫道：“老子收拾你们再说。上！”
曲大虫领着家丁挥着刀棍扑上，蚂拐七挥起用来抬箩筐的竹竿迎住。阔嘴二端起了箩筐。
老窍对瘦猴使了一个眼色，说：“瘦猴，放箭！”
“明白了！”瘦猴从背上取下弓箭，连续放了两支响箭。
曲老财吃了一惊，暗道：“这老窍肯定是给柳老爷报信了，看来事情真的不好办，别为一个寡妇把事弄糟了！”
两个家丁想把杏妹带走。
老窍一跃，落在杏妹身边，手上的大牛角晃了一下，家丁手上的刀落地。
曲老财担心不好收场，就道：“都、都给我住手！”
老窍说：“曲老爷，我只是给柳老爷报信，说是遇到了麻烦事。如果我再放一次响箭，他就会亲自带人过来。”
瘦猴又把一支响箭装到弦上。
曲老财忙对曲大虫道：“不要胡来！”
曲大虫挨了老窍一牛角，惊恐地跳到一边。
曲老财无奈地喊道：“放人！”
曲大虫说：“庄主，不能放！”
瘦猴说：“你不放人，我就放响箭，让柳老爷带人来做主！”
曲老财道：“放人，曲氏山庄我说了算，立即放人！”
曲大虫和打手们不得不退到一边。
杏妹跑到蚂拐七身边，扑到蚂拐七怀里，喊道：“七哥！”
“杏妹！”蚂拐七抱住杏妹。
老窍说：“曲庄主，大家愿赌服输，这不是很公平的吗？何必动手动脚伤了和气？”
曲老财冷冷一笑，说：“老窍，算你刁钻，你赢了！”
老窍说：“那我们就把人带回去了。走！”
老窍、蚂拐七、瘦猴、牛筋六、阔嘴二、三蛋护着杏妹走去。
曲大虫不服地“哼”了一声。
曲老财叹道：“这个老窍可不一般啊！”
曲老财转身走回院子。
曲大虫拿过一个家丁手上的棍子，砸向骨坛，骨坛碎了一地。
曲大虫道：“弟兄们，跟我来！”
曲大虫在打手们耳边低声说了一阵。
老窍他们在山野小路上走着，他们都为窍哥智捉阎罗王，戏耍曲氏山庄的人高兴。
蚂拐七说：“窍哥，刚才曲大虫好像不服气。”
阔嘴二说：“要不是那两支响箭，曲大虫是不会善罢甘休的。”
老窍道：“曲老财被我们弄得摸不着头尾，他不敢跟柳老爷对着干。”
瘦猴说：“窍哥这招行啊，不然又是一场恶战。”
老窍说：“是啊！我们虽然不怕他，但那是人家的地盘，打起来我们恐怕还会吃亏。”
蚂拐七说：“曲大虫，出了他的地盘，他就连一只狗都不如！”
瘦猴说：“他就是狗仗人势，到这里我们就用不着怕谁了！”
老窍说：“不过我们也得防着点，疯狗会咬伤人的。”
杏妹说：“我在曲氏山庄打工，知道曲大虫心狠手毒，得防着他。”
蚂拐七说：“我们不怕他，看他敢怎么样？”
正说着，山坡上的草丛里跳下几个拿刀的蒙面人，挡住了老窍等人的去路。紧接着后面又跳下几个拿刀的蒙面人，拦住了后路。为首的大个蒙面人喝道：“想活命的，就把那个女人留下！”
老窍低声地对蚂拐七道：“果然来了！你护杏妹先走，我来对付他们。”
瘦猴道：“窍哥，由我们来跟这些劫贼玩玩。”
老窍故意大声道：“那来的强盗，白日青天敢拦路打劫？”
为首的大个蒙面人说：“少废话，上！”
一时间，老鸦嘴前一阵打斗声。老窍和大个蒙面打斗。有几个蒙面人从后面偷袭老窍，老窍一闪，用大牛角左右敲击，打得蒙面人一个个倒地。大个蒙面人见状，又挥刀扑上来，老窍用牛角一格，再一击打在蒙面人脸上，趁着蒙面人昏头转向的瞬间，老窍扯下他的蒙面罩，却是曲大虫。
曲大虫不由大吃一惊。
老窍说：“曲大虫，我早就看出是你了，这回看你怎么跑？”
曲大虫回过神来，“呀呀”大叫着拼命扑上来。老窍手中的牛角一转一敲，打得曲大虫天旋地转，手中的刀脱落在地。
老窍道：“伙计，给你尝尝油炸牛角的味道。”
老窍手上的牛角在曲大虫膝盖上又是一敲，曲大虫被打趴在地。
老窍蔑视地说：“不中用！”
瘦猴跳过来，道：“窍哥，让我来！”
瘦猴把曲大虫落地的刀捡起，一跃上前，只一下就把曲大虫左耳朵割下来。
曲大虫一声惨叫，转身想跑。
瘦猴说：“想跑，跑得了吗？”
瘦猴一脚把曲大虫绊倒，再踏住他的身，一刀架在他的颈上。
曲大虫颤抖地求饶道：“好、好、好汉饶、饶命！”
瘦猴说：“刚才那刀是为我们穷弟兄们出气的，现在这刀是······”
老窍止住瘦猴，因为他还想从曲大虫那里问些事情，说：“慢，让我问他，如果不老实，就割他的右耳。”
这时，牛筋六、三蛋、阔嘴二也打败了其他打手。
牛筋六道：“哈！抓住了曲大虫，这回让他尝尝我们的厉害，看他还敢不敢横行霸道？”
瘦猴说：“他现在变成草虫了！”
老窍问：“曲大虫，我问你，如果你不老实回答，我就管不了我这些弟兄了。”
曲大虫哆嗦着。
老窍问：“多年前，你是不是和你的同伙在八陡坡劫走过一个小男婴？”
曲大虫怔了一下，说：“这······好像是有过这么回事。”
老窍问：“那孩子现在什么地方？”
曲大虫说：“那、那孩子后来又被一个和尚抢走了！”
老窍问：“你是想把那孩子摔死，是不是？”
曲大虫道：“是、是那个孩子哭声太刺耳，伙计们心、心烦了······”
三蛋踢了曲大虫一脚，说：“你们这帮可恶的劫匪，你们害了多少人命？你们十恶不赦！”
瘦猴问：“说，你杀过了多少人？”
曲大虫说：“大爷饶命，我、我、我杀过······杀过一个女人，我、我把她抢来，想跟她睡觉，她、她不肯，还、还咬、咬我，我就······”
瘦猴说：“还有没有？”
曲大虫说：“还、还有一个同道，他想跟大爷抢女人，我就一刀宰、宰了他！”
阔嘴二说：“你真是个魔鬼，杀了也不解恨！”
老窍说道：“曲大虫，你这些年拦路打劫，杀人越货，还强抢人妻，无恶不作，实乃罪不可赦！”
瘦猴说：“那我们就把他绑到大山里，让野兽把他吃掉算了！”
牛筋六说：“对对，你看他这身子，够三头豹子吃几天的。”
曲大虫求道：“大、大爷饶、饶命！大爷饶命······”
这时，蚂拐七领着吴小二、老八等一大群村民赶来，一个个手上拿着木棒、铁叉。
蚂拐七说：“窍哥，我们来了！”
老八说：“窍哥，贼人在哪？”
老窍道：“让我们打跑了，抓住了一个。”
蚂拐七看到曲大虫，就冲过来，举棍欲打，道：“好啊，曲大虫，看你往那里跑？我来收拾你！”
蚂拐七挥起木棍就要打。
曲大虫无奈地闭上眼睛。
老窍伸手拦住蚂拐七。
老窍说：“曲大虫，你本是罪该万死，但今天看在你们曲庄主与柳老爷有些交往，且饶你不死。快滚！”
曲大虫爬了起来，一手捂着耳朵，一手提着裤子逃去。
蚂拐七说：“窍哥，太便宜他了！”
三蛋说：“是啊，以后他还会害人的！”
老窍说：“我已经把他的武功废了。这就是善有善报，恶有恶报！”
大家欢呼着，跟着老窍往回转······
在一个山坡上，玉桂正在给她的亡夫上坟。玉桂跪在一座坟墓前，坟墓的墓碑上写着：马二宝之墓。
墓前摆着祭品，点着香烛。山风吹着玉桂的白头巾和长发，她的眼泪不停地往下淌。她烧着纸钱，抽泣着说：“二宝······你、你怎么走得这么快······把我一个人扔在这里······二宝······二宝······你不在了······孩子也、也找不到······叫我怎么活下去啊······”
玉桂不停地拜着，她的哭声是那样的悲伤。
在山坡另一处，老窍采药来到这里，他听到哭声，看见是玉桂。老窍站了一会，就走过去。
玉桂在二宝坟前烧纸钱。
玉桂边拜边道：“二宝······如果你听到我说的······就显显灵······帮我找到孩子······二宝······你听到了吗？”
老窍来到玉桂身后，默默地站着。玉桂没有注意到身后的老窍，继续自言自语地说着话：“二宝，我现在有窍哥他们一帮好人帮着，他对我很好。无论如何，我们一定要找到孩子。等找到我们的孩子，我就带他来给你上香，一定······”
老窍上前给二宝上了一把香。
老窍道：“二宝，我和弟兄们都很想你。也正在寻找你们孩子的下落，老天一定会有眼的！”
玉桂见是窍哥，说：“窍哥······”
老窍道：“玉桂，你放心吧，只要有一线希望，我们就找到底。也许我们找到特勤夫妇，就能找到线索。”
玉桂点着头，她站起来，又扑在老窍怀里哭泣。她觉得，她心里的痛苦，只有窍哥能知道。
在柳家大院里，来弟坐在桌旁念《三字经》，姚秀才手拿书本坐在一旁。
来弟大声念着：“人之初，性本善，性相近，及相远······”
此时，柳老爷和李管家从廊道走过，听到书房里传出读书声，站在窗边静听。
李管家说：“来弟这孩子很聪明，《三字经》、声律都能背了，说不定将来有出息！”
柳老爷说：“是不错，就看他的缘分，看能不能融入我柳家了。”
李管家说：“柳家从小把他养大，这份情一定能感化他。”
柳老爷点了点头。
柳老爷又说：“这几天老窍送酒过来吗？”
李管家说：“没有送来，我们仅有一坛酒了。”
柳老爷说：“是不是那个曲大虫没给他赔银子？”
李管家说：“老爷，我听说老窍他们跟曲大虫那帮人又打起来了。”
柳老爷惊异地说：“哦！真打起来了？”
李管家说：“真打起来了，听说曲大虫还被割了一只耳朵！”
柳老爷道：“想不到事情闹到了这个地步？这曲大虫也太胆大了！”
李管家说：“都是那曲大虫太猖狂，叫老窍给他捉阎罗王，还带人在半路截杀老窍他们几个，结果不是老窍的对手，还被割了一只耳朵！”
柳老爷说：“活该！曲大虫竟然到我三仙庙耍威风，欺负我柳府的人，打断他的脚才是！”
李管家说：“我听说曲大虫一帮全被打翻在地，曲大虫趴在地上连声求饶，老窍才放他一马。但他的武功已经被老窍废了！”
柳老爷说道：“痛快痛快，老窍没丢我三仙庙的脸，看谁以后还敢到这里闹事？”
李管家说：“老爷，如果我们能把老窍请到柳府里一边酿酒，一边教习家丁练武，那可是难得的好事。”
柳老爷说：“果然是，你快叫老窍送酒过来，我边喝酒边跟他聊。这酒看来真滋阴补肾，强筋补骨啊，我都感觉好多了！”
李管家笑了笑，说：“老爷，说不定您喝了这老窍酒后，能如愿生贵子。”
柳老爷道：“你去叫老窍把酒泡好些，柳某真的如愿，定不会亏待他！”
“是。”李管家道。
书房内，姚秀才还在一字一句地教来弟读书：“圆对缺。”
来弟念道：“圆对缺。”
姚秀才又念：“正对斜”。
来弟跟着念：“正对斜。”
姚秀才念：“笑语对咨嗟。”
来弟也念：“笑语对咨嗟。”
“沈腰对潘鬃。”
“沈腰对潘鬃。”来弟念着，就问：“先生沈腰、潘鬃是谁？”
姚秀才道：“沈腰是说一个姓沈的人多病瘦腰，潘鬃也是说一个姓潘的人由于忧伤，两鬃苍白。继续念，孟笋对卢茶。”
来弟又问：“孟笋对卢茶。这孟笋对卢茶又是什么？”
姚秀才说：“这孟笋是说一个叫孟亲的母亲有病，思食鲜笋，孟亲守竹而哭，果然生了笋。卢茶是一个姓卢的人好喝茶，一喝就是喝七碗。”
来弟问：“他肚子有这么大吗？”
姚秀才说：“这、这、这，我也不清楚。”
来弟说：“先生，您带我去看孟亲哭笋，生了笋我也拿回来食。我还要看姓卢的喝茶，好吗？”
姚秀才难堪地说：“这已经是很久以前的事了。好了好了，今天先教到这里，你要多背多写，勤三上惜寸阴。”
来弟又问：“什么叫勤三上？”
姚秀才欲罢不能，又道：“三上嘛，就是指善读之意，即枕上、途上、厕上。”
来弟说：“那我今后上茅厕时也大声念。”
姚秀才说：“那就好，那就好，我现在也要上茅厕了。”
来弟把姚秀才放在桌子上的书拿起，追了过去，喊着：“先生，别忘了把诗书拿到茅厕里念。”
姚秀才苦笑着脸。
木楼上，夫人李凤香对着铜镜欣赏着自己的脸。一个女佣端着香蕉走进来。
女佣道：“夫人，老爷叫把香蕉送来给您。”
李凤香说：“放着吧。哎，给我弄点酸萝卜来。”
女佣说：“夫人，您这几天爱吃酸味了？恐怕是有喜了！”
李凤香一听，脸呈喜色，说：“这么说······我真的是······”
李凤香想，莫非真的有喜了！她也想不起什么时候怀上，只想起好像在赏月楼喝酒之后，就有了感觉。
女佣说：“夫人，恭喜您了！要不要告诉老爷？”
李凤香说：“我会告诉老爷的。”
“嘻嘻！”女佣笑着走下木楼。
李凤香又对着铜镜打量自己一番，心想，老窍酒真有作用。
这时，柳老爷走上木楼，来到李凤香身后。
柳老爷说：“凤香，今天天气那么好，我们怎么不去三仙庙烧”香？
李凤香说：“老爷，我正想去烧香呢。”
柳老爷道：“哦！看来昨晚是做了好梦？”
李凤香说：“我真是做了一个好梦。”
柳老爷问：“夫人做的什么好梦啊？”
李凤香说：“我梦见和老爷去了回头江看百斤鲤，忽然百斤鲤变成神仙，他给我一颗送子灵丹，我、我就有了······有了喜。”
柳老爷欢喜地说：“好梦，真是好梦！”
李凤香说道：“老爷，真的灵应了······我·····我有了！”
柳老爷一听，惊喜地说：“啊，你有喜了？！”
李凤香高兴地点了点头。
柳老爷喜出望外，说：“夫人有喜了，太好了！我柳某盼星星，盼月亮，终于盼到了这一天！”
李凤香说：“老爷，我想到回头江浅水滩还福。”
柳老爷说：“好好，马上备轿！”
李凤香道：“老爷，鲤鱼神是老窍请的，该把他叫去做些套路才是。”
柳老爷说：“我马上派人去请老窍！”
李管家走进来，说：“老爷，老窍叫人送酒过来了，已经搬到赏月楼上。”
柳老爷道：“老窍呢？”
李管家说：“他店里事忙，说有空再过来喝酒。”
柳老爷说道：“我有急事要找他，这事非他不行。”
李管家愣了一下，问：“老爷有何急事？”
柳老爷说：“喜事！凤香有喜了！”
李管家大喜道：“哎呀，果然是大喜事！”
柳老爷说：“凤香说是鲤鱼神的灵应，她昨晚梦见去还愿，我们该马上去浅水滩那边烧香还愿。你现在马上叫老窍过来，没有他可不行，鲤鱼神是他请的。”
李管家说：“我马上就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