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水源之争
这个夏天实在让人难忍,烈日炎炎,旱裂的田地,枯干的鱼塘、水沟,停转的水车,一条耕牛在水车旁不远处嗷叫;几个种田汉子站在田头发楞,他们望着枯萎的禾苗发愁;几个光着上身、晒得黑不溜秋的放牛娃骑牛走过山坳,把牛赶往山沟尚有些细流的溪边饮水。
在牛脚村钱府大院里,几个佃户来找钱老爷。钱老爷和马管家站在厅门前和另外几个佃户说话,也是因为天旱粮食失收的事情。他们要钱老爷想办法,还要减免谷租。
一个佃户说:“钱老爷,天这么旱,禾苗都枯死了,这可怎么办哪?”
另一个佃户说:“没收成了,我们拿什么交给老爷,您能不能减免这年租谷?”
钱老爷说:“哎!天不下雨,我又能有什么办法?香也烧了,神也拜了,老天爷就是不拉尿。这谷租我看就暂不提······”
马管家说:“如果大家都不交租,我们又吃什么?”
这时,又有几个壮汉走进来,他们有的包着头,有的缠着手,衣衫上沾着血迹。钱老爷见了,不由大吃一惊。
壮汉喊着:“老爷,这田我们不能种了!”
钱老爷惊异地问:“你们这、这是怎么回事?”
一个汉子说:“天这么旱,地里一滴水都没有,我们到灯盏山塘去放水,可三猫村的人抢占了水源,不知他们从那里请来了几个黑心打手,强行收银子才放一点水,我们跟他们论理,他们就动手,打伤了我们好几个人。”
钱老爷说:“岂有此理!这灯盏山塘历来是附近山村大家共有的,而且我牛脚村占大半,他们岂能独吞?三猫村想霸占这张塘已不是头一回了,为了这个水源,已经发生过很多次械斗,双方都有死伤。这几年,我和三猫村陶老财谈过几次,双方都认同以和为贵,总算没发生什么事。可现在,三猫村陶老财怎么把大家谈好的协约推翻?还挑起了事端。这回,麻烦来了!”
马管家说:“这个陶老财老想跟我们过不去?哼!”
壮汉说:“那些跟我们打架的人说,是陶老财请他们来守山塘的,没有陶老财同意,谁也不许放水。他们还说,就是钱老爷去了也不行!”
钱老爷气急地说:“什么?太、太狂了,陶老财不守信用,算什么东西?他想独霸山塘,那是妄想!”
马管家道:“老爷,如此下去,陶老财真要独霸山塘了,种不了粮食,大家都收不了粮食,我们又吃什么?”
钱老爷说道:“逼到这一步,我们不能坐视不管了。我看这样,我们先礼后兵,马上报县衙,请县衙派人来解决!”
马管家说:“老爷,万大人已经调走,不知现在的县令管不管我们的事,要是不管,我们就眼睁睁地看着吃亏。就算县衙派人来,官差一走,结果还是这样。”
这时,古老伯急急忙忙走进来,说:“老爷,老爷!”
钱老爷问:“古老头,什么事这样急?”
古老伯说:“不好了,我们那些牛到灯盏山塘里喝水,被陶老财的人赶过去了!"
钱老爷道:“大胆!你不跟他们说牛是我钱某人的吗?”
古老伯说:“说了!他们说什么老爷都得听陶老财的,还说叫您每条耕牛拿十五两银子去赎。这样,十几条牛,就差不多二两银子!”
钱老爷火气冒顶,大声地说:“什么!牵我的牛,还如此口出狂言。放肆,真是太狂了!”
马管家说道:“老爷,他们这是得寸进尺,昨天占水坝,今天抢耕牛,明天岂不是要进钱府抢财物?”
钱老爷一怒,道:“以为我牛角村无人。是可忍孰不可忍,老虎不发威,他们以为是病猫。敲锣,召集人马,去灯盏山塘打冤家!”
几个壮汉大喊:“我们就要出这口恶气!”
这下,牛脚村头,锣声阵阵。村民们拿着木棍、铁锹、扁担、铁叉等从各处走来。钱老爷、马管家站在大榕树下的大青石板上,腰上扎着祖上留下的练功红腰带。一队家丁们手拿铁叉、木棍等,杀气腾腾跑来,在钱老爷面前站成一大群。
钱老爷大声地说道:“各位乡亲,今日我们牛脚村又要打冤家了,三猫村的人不讲天理良心,霸占灯盏山塘,抢我钱某的牛,还伤了我们的人,真是欺人太甚。我们牛脚村已经是一忍再忍,现在已是不能再忍,一定要把三猫村的恶人从那里全部赶走,把山塘和耕牛都给我夺回来!”
村民们群情激奋,大呼:
“夺回来,夺回来!”
“人争一口气,鬼争一炉香。不出这口气,我们誓不为人|”
“什么三猫四猫,我们把猫打成死老鼠!”
钱老爷说:“不夺回灯盏山塘,我们对不起祖宗。我钱某向大家承诺,夺回山塘和耕牛,今年的谷租减一半!”
众人一片呼声。
钱老爷喊:“大胜回来,我杀猪请大家喝酒。出发!”
众村民高喊着赶往灯盏山塘。
在灯盏山塘那处,塘边的大树下躺着好几个人,他们就是三猫村花钱请来的打手。这时,不远处的山路上传来人群的呼声。一个黑衣打手紧张地跑过来道:“不好了,牛脚村的大队人马来了!”
几个打手立即爬起来,紧张地往声音方向望着。
一个胡子脸打手说:“慌什么?来了多少人?”
黑衣打手说:“可、可多了,一、一大帮,好几百,势头不小!”
胡子脸打手一看,大惊道:“快,快去报告陶老爷!”
黑衣打手匆匆地跑去。
这时,牛脚村的人在钱老爷的带领下,蜂拥地来到了山塘边。一个壮汉走到钱老爷面前,指向前边的几个打手说:“老爷,您看,就是这些人打伤了我们!”
古老伯道:“就是他们赶走我的牛群!”
“几个不知天高地厚有的东西!”钱老爷大声地说:“那来的野种,竟敢霸占山塘,打人抢牛,识相的还牛滚人,不然不怪我们不客气!”
胡子脸打手道:“别乱嚷嚷,有胆就放马过来!”
钱老爷怒道:“不知天高地厚,给我教训教训他们!”
“收拾他们!”
村民们愤怒地冲过去。胡子脸等几个打手拿着刀棍迎住。一时间,双方刀来棍往打起来,怒喝声、碰击声响成一片。
几个打手挡不住密集的石头、棍棒,一个个连滚带爬,节节败退。
胡子脸打手惊慌地喊:“快、快跑!”
胡子脸打手被石块砸中头,头破血流,一个壮汉冲上前按倒胡子脸,把他拿住。
其他打手见此,都惊慌逃去。
牛脚村的人挖开山塘放水,壮汉把胡子脸打手推到众人面前。
“打死他!”众村民喊。
钱老爷上前,给胡子脸打手几个巴掌。
钱老爷道:“好大的胆,竟然欺负到我牛脚村一千号人的头上,你活腻了?我今天不想废了你。不过,我先放你一马,回去告诉陶老财,明天中午必须把牛赶到这边草坪来,我就在这里等他。否则,我踏平三猫村!”
“残渣!”
一个壮汉气愤地给胡子脸一脚。
胡子脸大叫一声,按着屁股逃去。
却说三猫村几个人正在山路上逃着,黑衣打手领着陶老财、封拳师、牟拳师等几十个拿刀棍的人走来。胡子脸打手狼狈地迎面跑来,喊着:“陶、陶老爷!”
陶老财问:“怎么被打成这个样子?”
封拳师道:“看、看你们,真不中用!”
胡子脸打手说:“他、他们人太、太多了!”
陶老财问:“有多少人?”
胡子脸打手说:“有、有好几百,个个拿着刀棍!”
封拳师一惊道:“有这么多?”
胡子脸打手说:“真有这么多!”
陶老财问:“还有那些个弟兄呢?”
胡子脸打手说:“都、都被打散,逃命去了。”
陶老财道:“废物!”
胡子脸打手说:“牛脚村钱老财说、说叫陶老爷您明天把牛送过去,他们就在山塘里等。要不,就踏平三猫村!”
陶老财道:“事情闹大了,谁叫你们赶钱老爷的牛?把牛还给他!”
封拳师说:“陶老爷不必惊慌,还有我们呢!”
陶老财说:“牛脚村人多势众,每个人拉一泡尿就成河。看来,必有一场恶斗!”
······
钱家大院里,钱老爷正在跟几个人在议事。
钱老爷说:“明天陶老财不把牛给我送来,一场械斗不可避免。我们要有所准备!”
村老说:“听说陶老财为了霸占山塘,这些年请来了几个外乡拳师,专教授打手功夫对付我们几个邻村。”
“为了这张山塘,不知打了多少次架,死伤多少人。前些年那一仗,陶老财请来了一些恶拳师,我们差点吃了大亏。多亏老窍那小子······”另一个老者说。
钱老爷说:“唉!一直以来,都是为了争水源。”
······灯盏山塘边的草坪上,牛脚村和三猫村各集了几百人持械对峙,喊打声阵阵。
双方呼喊着混战在一处,呐喊、惨叫声不断。
三猫村有多个打手很凶狠,牛脚村这边渐渐顶不住,节节败退。
陶老财站在一处高坡上,得意地“哈哈”大笑。
不远处,一阵牛角声响起。
忽然,一大群水牛冲过来。老窍骑在一条大水牛背上,他头戴竹帽、背着鱼笭,手拿一条竹竿,赶着牛冲向三猫村的打手。三猫村的人被冲得纷纷败逃,牛脚村的人又冲杀过去······
······
村老说:“那次要没有老窍,可就吃大亏了!”
有人说:“我看快把老窍姑爷请回来,他主意才多呢。”
钱老爷猛然醒悟,说:“我都忘了!”
马管家道:“是啊,老窍还会菜篮拳,山贼都打不过他,那个什么牛贼都让他打到粪坑里!”
钱老爷说道:“管家,快派家丁去叫老窍。有他在场,我们还怕什么鬼拳师?”
马管家说:“是!”
马管家应着走了出去。
第二天,在灯盏山塘边,又是牛角声阵阵。山塘边的草坪,牛脚村、三猫村各几百人,刀棍对立,一触即发。
牛脚村这边,钱老爷领着一群壮汉站在最前面,他们仗着人多,不时发出呼声。
三猫村这边,陶老财拿着一根拐杖,领着封拳师、牟拳师、胡拳师还有山癞头等打手排列在一处,他们手持各种器械,好像也是摩拳擦掌。
钱老爷问身边一个壮汉道:“陶老财身边那帮是什么人?我没见过。”
壮汉说:“就是陶老财从外地请来的拳师和打手!”
钱老爷说:“还请了这么多人,怪不得他们气焰如此嚣张!”
陶老财站到一处土墩上,举起手中那根摸得油亮的拐杖,盛气凌人地喊:“牛脚村的人听着,我陶某敬告各位,从今以后,你们牛脚村的人不得靠近这灯盏山塘,这里的水和山上的树木统统归我陶某所有,任何人不得到此占便宜。否则,休怪刀棍无情!”
钱老爷怒不可遏地说道:“陶老财,你什么时候学得如此霸道?这灯盏山塘历来是附近几村农田灌溉之用,我钱某财势不比你差,念在乡里乡邻,都没有过分之想。可你竟然不顾天理,不顾乡邻情分,欲霸为己有。可惜你太不自量了,我劝你别太狂妄,现在悔改还有机会!”
陶老财冷冷一笑,说:“钱老爷,你那十来条水牛我陶某不要,我已经派人赶到山塘那边,我只想你们赶牛撤人,把山塘让开,以后就再不会发生什么事了!”
钱老爷说:“陶老财,你好大的口气!”
牛脚村的人怒不可遏,齐呼:“收拾他!”
陶老财说:“钱老爷,现在已经今非昔比了,我陶某人不想看到流血,你可不要逼我们动手啊!”
钱老爷道:“没想到你陶老财学得目中无人,看来你非要让众无辜变成仇人冤家。如此一来,钱某接招实是无奈之举,一切过错应由你等承担!”
陶老财喊道:“废话少说,那就用本事来说话!”
双方人马立即呼喊着冲向对方。
······
山路上,老窍骑在一条牛背上跟着家丁走着。
不远处,一阵牛角声传来。
家丁催道:“窍哥,看来牛角村跟三猫村已经在那边打起来了,我们得快些赶过去。”
老窍说:“打就打了,谁生谁死由老天安排。”
家丁说:“听说三猫村请来了拳师打手,只怕我们牛脚村要吃大亏。几天来牛角村都有人被打伤,今天不出人命才怪。”
老窍道:“拳师又怎么样?再好的功夫也不是天下无敌。毒蛇怕乞丐,恶人怕雷公,世上一物降一物。不信你看看。”
此时,在山塘处这边,陶老财身边的几个打手冲上前。牛脚村的几个大汉也冲上前。双方刀来棍往,打成一片。
陶老财旁边的封拳师、牟拳师、胡拳师等也加入了斗杀之中。牛脚村的几个人被打翻,牛脚村的人见状,蜂拥而上救人。拳师、打手们把牛脚村的人逼得连连后退。
陶老财比划着拐杖,十分得意地喊:“你们给我狠狠地打,把他们打回牛脚村去!”
站在陶老财身边的陶管家也道:“今后,让他们一听说三猫村就尿裤子!”
牟拳师把牛脚村的一名壮汉打翻在地,正欲下杀手。忽然,一只大湴蚌打在牟拳师脸上,他顿时昏头转向。
老窍骑着一条水牯冲了过来,他头带竹帽,腰挂一只大牛角,手挥一根竹竿。老窍瞬间将三猫村杀过来的几个打手打翻在地。
钱老爷身边的一个大汉惊喜道:“老爷,是老窍来了!”
马管家说:“果真是老窍!”
钱老爷道:“快,吹牛角,杀过去!”
一阵牛角声,牛脚村的人士气大振,呼喊着压了过去。
老窍骑在牛背上,手挥竹竿,追打着三猫村请来的那些个拳师和打手,把他们打得连滚带爬。
陶老财等都大吃一惊,道:“这个人是谁?”
山癞头说:“那就是老窍,钱老爷的三女婿,虾米村的!”
陶老财说:“虾米村的人也来了?好、好厉害,几个拳师都斗不过他!”
山癞头说:“这、这小子那年叫我在衙门里被打了五十大棍,我现在正要出这口气!”
陶老财说:“好,你、你一定要把、把他的气势打下去!”
山癞头跳上前去和牟拳师、封拳师、胡拳师围攻老窍。
山癞头道:“老窍,你、你小子多管闲事!”
老窍说道:“山癞头,你们伤害无辜,天理难容!别忘了,这灯盏山塘虾米村也有一份。”
山癞头说:“老虎不发威,你以为是病猫,我今天一定好好教训教训你!”
老窍笑道:“猫你玩过,鸭你也玩过,今天玩新的,玩牛角怎么样?只怕你玩不到底,牛角太硬,你啃不下。”
老窍只想教训一下对方,并不想打出人命,免得冤仇越积越深,给子孙后代留下祸患。老窍故意露一个破绽,扭头就跑,把山癞头、牟拳师等人引到山塘边。
封拳师喊道:“有种你别跑!”
老窍道:“长着两条腿,不跑拿来干什么?不像你们,呆在家里享福不愿意,偏偏跑到这里帮害人,够损的!”
老窍骑着牛跑到塘基上,山癞头和几个拳师紧追不舍。
山塘里有二十来条水牛在躺水。
老窍看到水牛,心里有了主意,说:“你们真有能耐,每人赏牛角一记!”
老窍忽地从牛背上跃起,一个翻滚,用牛角在山癞头、牟拳师、封拳师、胡拳师等人头上“得得得得”各敲了一下。山癞头等人的头上立时鼓起一个疙瘩。
山癞头、封拳师、胡拳师、牟拳师等人被打得眼冒金星,更加恼怒,举刀扑上。“咣当”一声,老窍用牛角把刀挡开,又用牛角把山癞头等几个像旋陀螺一样转起来。老窍再一个腾空,轻轻落在水塘的一条牛背上。
老窍戏弄地说:“喂,你们过来,过来啊!”
胡拳师、牟拳师、封拳师等还在天昏地转,不由自主地摇摇晃晃 ,好久回不过神来。
山癞头惊惧地望着老窍,又看着深深的水,直瞪眼。牟拳师壮着胆踩到一条牛背上,牛一转背,牟拳师掉进水里。牟拳师不会游水,他挣扎着抓住一条牛尾巴,而牛一转身,把他带向更深的水中。胡拳师从一人手里拿过一根木棍,伸向水中的牟拳师。牟拳师抓中木棍,就像抓中唯一的救命稻草,死死不放。封拳师吃力地拖拉,却拉不动牟拳师笨重的身体。山癞头见状,赶忙过来帮拉棍。
老窍见状,从牛背上跃起,两脚点在胡拳师、封拳师、山癞头背上,将他们踢落水中。
老窍道:“你们一身恶臭,熏得老子恶心,该洗洗澡了!”
三猫村的人欲从后面袭击老窍,老窍将竹帽飞旋出去,竹帽在三猫村那些人面前兜了个圈飞向水塘。老窍腾空一滚,落在水中的牛背上,竹帽也落在老窍的头上。
老窍说:“老窍今天不想伤人,还不快滚!”
胡拳师、牟拳师、封拳师、山癞头等人在水里挣扎,而牛脚村的人又卷杀过来,三猫村的人死命抵挡,一些会水性的人才跳下把他们救上来。
牟拳师落水时间较长,喝了不少水,刚被救起,就“哇哇"地吐水。
另一方,牛脚村的人群情激奋,势不可挡,呐喊着冲向山塘基。
老窍道:“陶老财,你请了几个打手就仗势欺人,太可恶。他们都已下去,该轮到你了!”
陶老财惊慌大喊:“快、快撤!”
陶老财慌得扔掉拐杖,跟着陶管家等人逃走。山癞头、牟拳师等人被拉着爬到岸上,狼狈而逃。
牛脚村的人发出阵阵呼声。
钱老爷喊道:“陶老财,看你还神气什么?有胆量再来!”
人们欢呼着。
马管家高兴地说:“老爷,牛也夺回来了!”
“好!胆敢在这里耀武扬威,也不看看我是谁!”
马管家说:“老窍一出手,陶老财跑得比兔子还快!”
钱老爷忽然想起了老窍,问道:“老窍、老窍姑爷呢?”
这时,只见在一个山岗上,老窍头戴竹帽赶牛走去的身影。
······
三猫村,在陶老财家的大院里,封拳师、牟拳师、胡拳师、山癞头等歪靠在竹椅、石凳上,一个个鼻青脸肿,垂头丧气。陶老财丧气地说道:“没想到,你们、你们一个个都奈何不了老窍,还被打得焦头烂额!”
胡拳师说:“老窍太厉害了!”
陶管家说:“本来我三猫村已经占了上风,没想忽然冒出一个老窍,这家伙像玩西瓜一样把你们都戏弄了。唉!这么多人,大名鼎鼎的拳师,连一个放牛老窍都打不过,让我三猫村一败涂地,实在太没用了!”
牟拳师说:“这、这个老窍不知使的什么邪门妖术,我、我还是第一遭见到!”
山癞头道:“真不知这老窍从那里学来的功夫,竟然在牛背上跟我们打斗!”
胡拳师说:“他要是跟我正面交手,还不知谁输谁赢呢!”
陶老财摇着头说:“看看你们自己,你们一个个鼻青脸肿,还赢什么?都输了!”
牟拳师说:“牛背上的功夫,这家伙跟牛魔王学的!”
胡拳师说:“我、我还要跟老窍再比试一次!”
陶老财说:“我们伤了这么多人,还比吗?你们、你们一起上都头上长包,你一个人还赢得了他?笑话!”
胡拳师无奈地说道:“我这回真的遇到对手了!”
牟拳师说:“忽然杀出个程咬金,防不胜防!”
“不许他骑牛骑马耍什么邪术的,他不一定赢我们!”胡拳师说。
陶老财说:“别费劲了,老窍站着你打不过,难道你要他捆住手脚再跟你打吗?”
胡拳师说:“老窍不是牛脚村的,是虾米村的,好在没打出人命。”
山癞头说:“虾米村也是灯盏山塘的受益灌区,老窍肯定要来的。"
牟拳师说道:“胡兄,上回我们找过他,他那些歪门邪术确实不可小看!”
陶老财说:“你们赢得了,我当然高兴,如果输了,那我就另请高手了1”
山癞头说:“别说了,上次我们都去了老窍家,他那功夫真不是我们能比。碰上钉子了,认、认输吧!”
陶老财“哼”一声,道:“本想让你们壮我威风,没想几下就落败而回。丢脸!不是老窍那小子手下留情,你们这几个都得躺在那里。送客!”
胡拳师、牟拳师等个个垂头丧气,像几只瘟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