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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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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说
201811/0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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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窍传奇之二,鬼才老窍连载

十四、计斗“风流鬼”

 

虾米村老窍家里,老窍、宝珠在饭桌前一边吃一边聊着。宝珠说:“窍哥,想不到你这么多点子,银子、牛群都赢回来了!”

老窍说:算什么?赢的都是你爹的东西上次赢了陶老财、胡老财、米老爷、戏弄凌师公哪些才是赢,才够瘾!

宝珠说:“那也是,凌师公玩法术却心术不正,玩弄什么‘法术’,都是骗人钱财!

老窍笑道:“嘿嘿,凌师公都斗不过的鬼,我们把它煮来吃了。”

宝珠道:“这个凌师公心歪着呢!我大姐跟我说,有一次,我大姐生病请他去解煞,他竟然钻到我大姐床上,欲行不轨。幸好我大姐遇事不慌,找借口推脱,凌师公才不得逞。我的天,差、差点没出大事!

老窍道:“我怎么没听说?凌师公怎么干出这伤风败俗缺德事?

宝珠说:“这、这种事怎么好声张?过去就过去了,是我姐偷偷告诉我的。

老窍“哼”了一声,道:“这个凌师公,不能便宜了他!”

“他是师公,大家有事还得找他。”宝珠说。

老窍说:“不知他玩弄过多少人?坏主意打到我们家头上还得了,我还得捉弄他一次。

宝珠问:他太坏了!只是你怎么个捉弄法?

老窍想了一会,就在宝珠耳边嘀咕了一阵。

宝珠一听,紧张地说:“不行不行,只怕玩过了头,我、我才不敢。

老窍道:要惩治他,就得找借口,不然就任由他祸害人了。怕什么,有我呢!

宝珠拉住老的手,说:“那你千万别玩过头了,赔了夫人又折兵!”

老窍说:“放心,我怎么会让你吃亏!”

老窍就跟宝珠说了如此这般。

却说凌师公自从那次被鬼追,惊吓过度,一直心神不安,晚上就老做噩梦,梦见各种各样的妖魔鬼怪,鬼怪们围着他,要跟他算账。凌师公惊魂不定,坐在椅子上,脸色灰白,浑身冒汗。凌娘娘在他身后,不停地给他捶背子。

凌娘娘问:“老爷子,你感觉好些了吗?”

凌师公说“我使法这么多年,第一次念咒语不灵,但总算还保住老命!”

凌娘娘说:“鬼追公还是第一回见到。

凌师公道:“没想到,捉鬼惊动阎王殿,妖魔造反,找我算账,害得我全身筋抽,肉痛骨也痛,几十天不转魂!”

凌娘娘说:“以后多留神点,出门也要看准寅时卯时。”

正说着,门外有人喊:“凌师公在家吗?”

凌娘娘开门口,探出头来看,见是老窍站在门前,就道:“啊,原来是老窍啊,凌师公在家呢,快进屋里。

凌娘娘就把老窍领进屋里,说:“老头子,虾米村老窍来了!”

凌师公站起身来说:“哎哟,老窍兄弟,什么风把你吹来了?”

老窍道:“凌师公,听说您身体近段欠佳,我岳父托我看您来了,您身子好些了吧?”

凌师公说:“已经没什么事了,好得我有法在身。不然,麻烦事就大了。再说,也多亏你帮了我一把!

老窍道:“那是我的本事正好能除此恶鬼,不然也是惹上麻烦!”

凌师公说:“也是,一物降一物,八仙本事都各有长短。”

老窍说:“不瞒您说,我老窍也遇到点麻烦事。”

凌师公一怔,说:“哦,有什么事?”

老窍道:“我上次帮你捉了鬼,没想回到家里夫人就病了,我想这又是中了邪!”

凌师公:“难道、难道你的无量法还不行吗?”

老窍说:“不行啊!法也不是全能,有全能的法,就什么鬼怪也没有了。鬼怪那么多,法管也管不过,只能见招使招。能除就除,不能除就赶。我早说过,我的法有时也护不了自己。看来,这下又得请凌师公出马了!

凌师公为难地说:“你的无量法都奈何不了,我这法看、看来也奈何不了。只怕还是那只索命鬼,可就麻烦了!

老窍说:“这肯定不是索命鬼,我看是风流鬼。”

凌师公一怔,道:“风流鬼?我从来没听说过,我这通天大法没赶过风流鬼。”

老窍说:“凌师公,这鬼是找女人的,不是风流鬼是什么?”

凌师公道:“你知道是风流鬼怎么不试试你的无量法?”

老窍说:“试过了,不行。可能是我还没修炼到家。修炼不到家,猪狗都不怕,何况那是只修炼成精的老风流鬼。唉!我娘子的身子都不争气,结婚这么长时间没见喜。我看了,对付这样的鬼,你、您那五雷神火行!”

凌师公道:“我这几天刚刚恢复元气,只怕五雷神火也使不出来。”

老窍说:看您神色,至少恢复九成以上。

凌师公道:“老窍兄弟帮了我,我只能尽力试试看。”

老窍又说:“凌师公,您都说您对付不了的我来帮你,我对付不了的您去帮我我就希望您那五雷神火显神威,煞这个邪。当然,不会少您那份辛苦钱。

凌师公暗道:“想不到老窍也服我这五雷神火,到底各有能耐,姜还是老的辣。”

凌师公道:“这一行我干了几十年,就并杀不了鬼,也能把它驱赶走。我就不信,有这么凶的鬼敢追着道公跑!"

老窍道:!世道不同了,妖魔挡道,法师都不敢出头。都说法事做得好,神鬼没处跑;法事做不好,就搞得鸡飞狗走。凭您这套本事,就不信鬼怪不逃之夭夭!

老窍这么一说,凌师公来了信心,说:“这么说我只好走一趟了,不过你那无量法也不能少,上回我就差那么一点啊!”

老窍说:“这次我当然跟你联手。”

“通天加无量,鬼怪一定无处藏!”凌师公说:“你娘子现在何处?”

老窍说:“就在家里。”

“好,我就随你去走一趟。”凌师公便穿上师公服,手拿杀鬼剑跟着老窍出门。

傍晚时分,老窍领着凌师公来到虾米村家里。

老窍喊:“夫人,凌师公来了!”

说时就请凌师公走进屋里

凌师公刚迈进屋,便左右顾盼,装得神乎其神。

老窍问:“凌师公发现有何不对?”

凌师公说:“老弟,我一踏进你家门口,一股寒煞之气就袭过耳边,好得我法符在身,那妖精近身不得,躲到屋里去了。”

老窍道:“哦,这妖精到处游转,我不在家它就来,我回来它就走。这些时间,我常在外忙,它就钻到屋里作怪,害我娘子宝珠。凌师公,您说该如何对付这妖精?

凌师公故作声势,说:“你娘子让妖精缠身,待我先使个法把妖精镇住,再设法把它拿。你带我见见你娘子。

“我娘子就在房间里。”老窍说。

老窍领着凌师公走进房间。

房间里,一张桌子上点着油灯,宝珠躺在床上。老窍道:“夫人,凌师公来帮忙了,马上就捉鬼了!

宝珠道:“多谢凌师公,这回又让您劳神费力了!”

凌师公说:“降妖除魔乃是我的本份。”

宝珠说:“不知怎么的?我总是心神不定。”

凌师公看见宝珠,花容月貌,有沉鱼落雁之美,不由惊呆,暗道:我的天,真是一个大美人!老窍这小子艳福不浅啊!

老窍说:“凌师公,我看该您使法除妖了。

凌师公道:“我刚才一看,是有只孤独的风流鬼缠住了你娘子,晚上风流鬼又把你们夫妻隔开,所以你娘子至今未曾有喜。

老窍故作惊慌地说:“原来如此!是不是像我说的那只风流鬼?”

凌师公瞑目片刻,道:“是,是,因这只风流鬼前世终身守寡,特别妒忌年轻貌美的女人。但这只风流并非是不可一世,它最怕五雷神火等一下我还要请天上诸神帮助,除了此妖。不过,我这次用法,可就为难你了。

老窍说:“只要能捉了此妖,凌师公有什么您尽管说,按您说的办就是

凌师公道:“老窍,你的无量法可能奈不了这只鬼,它专恋女色,跟你作对。你还年轻,欲望太强。所以对付风流鬼法力不够,需要法力高强,而且年过甲子的法师施法才行。

老窍说:“我都跟您说过了,我的无量法对付不了这风流鬼。您刚好年过甲子,又法力高强,正好对付这只风流鬼

凌师公看到貌若天仙般的宝珠,起邪念,说:“我怕师多法乱,走火入魔反而伤了自身。待会你回避一下,过一刻时辰你才能回来。”

老窍说:“只要能捉妖,我就按您说的办。”

凌师公说:“你先帮我摆好法坛,摆好祭品。”

老窍道:早就备祭品,摆上就是

老窍立即搬来木桌,放上了祭品,点了香烛。

老窍道:“凌师公,我出去了。”

凌师公说:“记住,你用无量法守住西门,再用桃符镇住正门,时辰不到,你千万不要回来,以免乱了我的阵法。”

老窍道:“我都记住了,用无量法守住西门,用桃符镇住正门!”

凌师公道:好、好!就这么办。

老窍说着走了出去。

凌师公暗喜,连忙把门掩上,心想:老天作美,这回一定要把大美人弄到手,到口的肥肉不吃就后悔一辈子!

宝珠说:“凌师公,我怎么总感到房间里还有人?”

凌师公道:“夫人别怕,我已看到这只妖怪,待我请来诸神帮助灭了它!"

凌师公就拿起杀鬼剑到屋里比划,喊了一通。接着又到宝珠床前床后,上下左右划了几下。

宝珠有些紧张,担心凌师公心术不正,满脑子邪念。凌师公没注意到,屋梁上吊着一只大南瓜和一捆杉木刺。

凌师公在宝珠床前念念有词:天上神,地上神,我是玉王大帝派来凡界的神通法师,驱邪法剑妖除魔。你这只半世风流鬼,害我人间娇娘。请太上老君急急如令,各路神仙剑助我,快快捉拿此妖。天灵灵,地灵灵,杀!

凌师公又挥剑比划一通,又一拍在宝珠盖住的被套上,嘴上念着旁人听不懂的 “咒语”。

宝珠问:“凌师公,我能看见这只妖怪吗?”

凌师公说:“你是肉眼凡胎,怎么能看见,我乃是天上神仙下凡,妖魔在哪,我都看得清楚,现在它就在你身上,不好下手。”

宝珠故作紧张地说:“那、那怎么办?

凌师公说:“现在有一法能捉住此妖,就是不太好用,你得全身配合与我!”

宝珠知道窍哥就在屋子外头,心里也就不怕,说:“小女不懂法,有法您就使。”

凌师公说:“我这是阴阳大法,你要听我说的去做才行,这叫阴阳结合,内外呼应!

宝珠道:“我、我不懂您说些什么阴阳大法,只要能除妖。”

凌师公道:“好,这就好。我、我马上就给你驱妖出体,让它无处藏身。你、你闭上眼睛。

凌师公立即脱掉衣衫,赤条条地要爬到宝珠床上。

宝珠紧张地问:“凌师公,您、您这是要干什么?”

凌师公说:“我、我就是用阳气给你除妖,别、别害怕!

凌师公迫不及待地扑向宝珠。

宝珠大惊道:“师公,您、您这是什么?您不能这样!”

凌师公说:“你别怕,东庄的杨二姑、西庄的朱黑妹、南门的雷彩仙她们一个个都是我使的法,让她们了风流鬼的缠身,生了宝贝孩子!

宝珠说:“师公,您、您看,梁上有人!”

凌师公一听,以为是真,急忙退下床,抬头往上看。宝珠拉了一下一条麻索,梁上的大南瓜和杉木刺砸了下来,大南瓜和木刺砸在凌师公光溜溜的身上。

“哎唷唷!这、这是什么妖魔?全身利刃,又拿铜锤!”凌师公被砸爬在地,痛得哇哇大叫。

老窍在门外大声地喊道:“凌师公,妖怪出来了吗?”

宝珠大喊:“老窍哥,快来呀,快来捉鬼!”

凌师公听到老窍声音,吓得连忙爬起,见事败露,就扯了件师公袍惊慌地逃出门去。

老窍刚到门边,凌师公抢出门夺路而逃

老窍就大喊:妖怪!妖怪跑了,快,快抓住它!

这时,宝珠点来一个火把,喊着:“捉鬼呀!”

老窍问:“还要多点几个。宝珠,没吓坏吧?

珠有些惊慌说:“我真、真有点吓坏了,好在有你设的那些机关

老窍说:“凌师公心术不正,这回打错了算盘!”

村外小路上,凌师公边跑便披上师公袍。跑着跑着,摔了一跤,爬起来又跑,跑几下,又绊倒,一头栽进了水沟里。好在水沟不深,他拼命地撑起了身子。

凌师公满身湴泥,有气无力,想爬上水沟,爬几下又滑下去。他看到远处一支支火把晃动,还有阵阵喊声传来,他担心爬上去被人递住,吓得魂飞魄散,干脆一动不动地趴在水沟里,无奈地听任毒虫和蚂蝗的叮咬

······

 

十五、玩火自焚


 

却说凌师公捉鬼闹出了大事爬在沟里养了一夜蚂蝗、蚊子。由于做了歪心事,惶恐不安。一是怕老窍找上门来又怕老窍把事捅出去,让他身败名裂,从此无脸见人。而且,好些东西扔在老窍家里,把柄在他的手上。凌师公越想越后怕,便是大病不起,而且日趋严重。

消息很快传到桥州城他两个外甥那里,惊坏了胡豹、侯朋。于是,他们连忙赶往看望

胡豹和侯朋扬鞭催马,两匹马在乡间小路上奔驰,马后卷起了一路尘烟。

胡豹、侯朋骑马赶到凌师公家门前,他们翻身跳下马,把马牷到门前的龙眼树根上,就直奔凌师公屋里。

凌师公躺在床上,一位老郎中正在给凌师公看病,凌娘娘和几个女人站在一旁。

老郎中道:“娘娘,凌师公惊吓过度,元气大损。”

凌娘娘紧张地问:“郎中,怎么样啊?”

老郎中无奈地说:“娘娘,我是竭尽全力,却无力回天啊!”

凌娘娘紧张地说:“这、这可怎么办?”

郎中无奈地摇着头。

娘娘喊着:“天哪!你做了一辈子师公,到头来,反被妖魔鬼怪取了性命!”

正在这时,胡豹、侯朋走到凌师公床前。看时,凌师公是气若游丝,而且出气多,入气少,奄奄一息。

胡豹喊道:“舅舅!”

侯朋也喊:“舅舅!”

凌娘娘在凌师公耳边道:“老头子,两个外甥来看您了,醒醒!”

胡豹问:“舅母,舅父他是怎么了?”

凌娘娘难过地说:“看来、看来他是、是不行了!”

胡豹、侯朋站在床前看着,凌师公的脸己呈暗灰色,没有丝毫反应,似乎已是不可救药。

胡豹问:“舅舅他怎么成了这个样子?”

侯朋问:“郎中,还有什么药可救吗?”

老郎中摇了摇头说:“只怕神仙也救不了!”

凌娘娘恳求道:“求求你,求求你想想办法救活他!”

老郎中说:“凌师公惊恐过度,加上在水沟里浸泡太久,魂魄已经被阎罗王勾去了!”

胡豹问:“怎么回事?”

凌娘娘道:“前些时候,老头子去牛脚村替钱百万老爷做法事,回来时被索命鬼追了一次!

胡豹大惊道:“法师也被鬼追,那还得了!”

凌娘娘说:“我亲眼所见,确确实实!”

胡豹、侯朋听着,惊瞪大眼。

“鬼怪都找道公算账,太可怕了!”胡豹说。

凌娘娘说:“前晚,虾米村老窍来请他去解煞,回来时又被鬼追到水沟里。第二天我们不见人回来,才去找,这回真的出了大事。唉!看来遇上了无常鬼!”

候朋说:“舅舅做了几十年道公,与鬼怪结冤不少!”

胡豹说:“舅舅走惯了夜路,又有法符护身,竟然弄成这样子?这鬼怪竟如此历害,说不定是有人搞鬼!

凌娘娘道:“上回,那只恶鬼都追到屋里,我、我亲眼所见!可这一次,我就不明白了,你舅舅去的时候穿得整整齐齐,可回来时怎么只穿一件师公袍?里边什么都没穿。到底是只什么鬼把他的衣服都拿去了?

“奇怪!”胡豹说。

这时,床上的凌师公“哼”了一声。

胡豹又俯下身子低声喊:“舅舅。”

凌师公的手轻轻划动了一下,似乎想说什么。

胡豹问:“舅舅,您想说什么?

凌师公的嘴动动了一下,:“我······我······不······不行······了······”

侯朋问:“舅舅,您想说什么?”

凌师公指了指凌娘娘说:“她······她······”

凌娘娘把耳朵贴过去,一边问:“老头子,你跟我说什么?

凌师公也许是回光返照,断断续续地说道:“我······我想睡······睡他老······老婆······大美人······没······没睡······睡到······”

凌娘娘惊张着嘴道:“睡他老婆?大美人?天哪,都这样了,还想睡什么美人,还想风流啊!

凌师公嘴“噜噜噜”往外出气,手滑落床边,当下断了气。

胡豹一惊,道:“舅舅没气了!”

侯朋喊道:“舅舅!”

凌娘娘大声嚎啕:“天哪······我的老头子······你怎么扔下我就走······”

胡豹安慰道:“舅母,事已到此,您保重身体!”

娘娘说:“他年事已高,可能是损了阳气,造成虚脱!”

······

凌师公死了,不少人为失去一位驱邪赶鬼的法师感到可惜。人们知道他是在去给人家做法事回家路上,不慎摔成重伤,从而招致不治。但没有多少人知道,这都是他心术不正,欲行不轨败露,伤势加惊恐,抑郁而亡。

胡豹、候朋处理完凌师公后事,便转回到桥州侯记酒馆。

这天,胡豹、侯朋在店里喝闷酒,想到舅舅不明不白地死去,总想找出个所以然。

胡豹说:“我想,舅舅的死一定跟老窍有关。”

侯朋道:“老窍那个老婆是个大美人,舅舅可能是看、看上她之后······!都这么一把年纪,还想、想去睡人家!

胡豹说道:“不管怎么说,老窍这家伙老是跟我们作对,这次把舅舅都害了,我们决不能坐视不管!”

侯朋说:“是啊,我们两个都让老窍搞得进大牢,要不是拿银子买通官府,我们现在还蹲在大牢里。这口气非要出不可!

胡豹咬着牙道:“除了他!不除了他,不解我心头之恨!”

侯朋道:“表哥,老窍这小子功夫了得,我们不是他对手,我们能有什么办法?”

胡豹阴险地说:“明的不行,我们不会来暗的吗?”

侯朋说:“对,明枪易躲,暗箭难防。表哥,你就说怎么办?”

胡豹想了想,就在侯朋耳边嘀咕了一阵。

侯朋道:“好!这事就由我和几个弟兄去办!”

胡豹说道:“要做得神不知鬼不觉,千万别走漏风声!

侯朋说:“让老窍带到棺材里去!”

胡豹阴险狡诈地笑着。

……

牛脚村钱府里,钱老爷和娘娘在院子里行走,两个丫头跟着走在钱娘娘后面。

钱老爷道:“这次多得凌师公,你这场病才好得这么快。”

娘娘说:“凌师公法力大,可老窍煎的草药更有用,我服了几次药汤,头也不昏,身骨也不痛了,饭菜也吃得多了。”

钱老爷说:“真不知是谁使的本事!老窍这小子倒是学了不少东西,怪不得那天敢跟我说凌师公比不过他。

马管家走进来,道:“老爷,老爷。”

钱老爷问:“管家回来了,礼物给凌师公送到了吗?”

马管家说:“老爷,凌师公作古仙游了!”

钱老爷吃惊地,说:“啊,凌师公作古了?可是真的?”

马管家说:“我也是刚刚知道,听说是让妖魔鬼怪追死的!

钱老爷道:“天下竟有这样的奇事!什么时候死的?

马管家说道:“前天,前天才死。不知遇上了什么样的恶鬼?

钱老爷说:“是不是捉鬼捉过头,鬼魅造反了?”

马管家说:“听凌师公家人说,那天晚上是老窍请他去给宝珠驱邪解煞,回来时就被鬼追得三魂出体,七魄出窍,结果被鬼推下水沟,天亮才被人救回来不多时,阳气耗尽,就一命呜呼了!

娘娘道:“天哪!凌师公都斗不过鬼,太可怕了!”

钱老爷道:“刚才你是说凌师公是去为宝珠驱邪?难道宝珠身子欠佳?”

娘娘说:“这野丫头,怎么不传话告诉我?快叫人去看看。”

钱老爷道:“老窍都神通广大,宝珠应该没事。派人叫老窍他们一起回来,让他带几只壮阳补肾的竹鼠,还有蜂蛹,我要跟老窍喝几盅

娘娘说:“今晚我们请人来唱戏,叫几个女婿都回来看戏吧!

钱老爷道:“好,都叫回来!”

马管家说:“我马上就派人去。”

马管家说着走了出去。

······

夜晚,在县城侯记酒馆,侯朋等几个泼皮穿着夜行衣来到店堂里,胡豹走过来对侯朋说:“这次就看你们的了,得手以后,马上回来,不要让人看到。你们给我听着,谁也不许走漏风声。谁要是走漏风声,我就要他的命!”

侯朋道:“表哥放心,我们会做得神不知鬼不觉,老窍死了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

胡豹给一些银子独眼龙等几个泼皮,说:“事成之后,我自会有重赏!”

独眼龙说:“多谢胡爷!”

侯朋道:“走!”

侯朋便带着几个人走了出去。

······

此时,老窍、宝珠接到传话,已经来在牛脚村。

钱家大院里,老窍、钱老爷、马管家、牛中举、刁得利等在厅里喝酒。餐桌上摆着竹鼠、蜂蛹,竹笋、炒花生等菜。娘娘、宝珠等也在座。

老窍说:"岳父大人,这些都是山珍,您多吃点!”

老窍说着,又给钱老爷、娘娘挟菜。

钱老爷说:“老窍,你岳母这次身体康复,多亏有你和凌师公。”

马管家说:“还是我们家老窍法力高强。没想,凌师公虽然竭力除妖,却被恶鬼追命了!”

老窍道:“别提了,是凌师公法力不够高强,心术也不正,动了歪念,走火入魔,反被魔制。”

马管家道:“也是,那天我就亲眼看见老窍你在凌师公家帮他捉鬼,可你又怎么请凌师公去帮你呢?”

老窍说:“管家有所不知,郎中有时也治不好自己病,风水先生也不能为自己找宝地,这法师也是一样。”

钱老爷问:“老窍,你刚才说凌师公心不纯,术不正,你是怎么看得出来?”

老窍喝了一口酒,说:“凌师公说他五雷神火厉害,可他每做一场法事,就被鬼怪追一回,我看他这本事就没学到家。法术不到家,鬼怪定找他,这时必然的事。”

牛中举好像听出老窍画中的意思,便又想起凌师公那次想占大妹子便宜的事。不由心中火起,就道:“心术不正,学艺不精。有些话我本来不想说,可是······”

钱老爷说:“有什么不能说的,都是自家人。”

牛中举说:“唉!”

老窍道:“这事我知道了,宝珠都告诉了我。是上回大姐身体欠佳,襟兄也是请凌师公作法,可凌师公心怀鬼胎,欲对大姐非礼!”

钱老爷一愣,道:“什么,凌师公竟然做这种无耻之事?我、我岂能饶他!”

老窍说:“前天晚上,凌师公也借施法术之名把我支开,他说要抓这只风流鬼,我不能在场。谁知他心术不正,也想趁机侮辱宝珠!”

钱老爷一怔,道:“什么?真、真不是人,是畜生!

牛中举骂道:“他就是一只风流鬼!”

老窍说:“好在宝珠不信他这套,当凌师公赤溜溜地爬到床上,她发现情况不妙,就大声叫喊。凌师公见,就夺路而逃了!

钱老爷气愤地拍桌,道:“他竟然敢欺负我女儿?宝珠,是这样吗?”

宝珠故意为难地说:“爹,凌师公他、他不是好人。他说东庄的杨二姑、西庄的朱黑妹、南门的雷彩仙她们一个个都让他······”

钱老爷连声骂道:“畜生,畜生!这个人以后千万不要找他做什么法事!”

老窍就说:“凌师公慌忙陶跑之后,我们并不追赶,也不知道他怎么样回去。我正要去跟他论理,他却死了。我是刚才才听说的!

钱老爷说:“这个该死的凌师公,我、我跟他没完!”

马管家说:“老爷,凌师公他不是死了吗?再也不用找了。”

钱老爷道:“他死了活该,该死!”

马管家说:“歪主意打到我们家小姐身上,该死!”

刁得利骂道:“有次,二妹就想叫我请凌师公去解煞,好得我刁得利没请!”

牛中举道:“岳父大人,他死了,我们也用不着生气了,喝酒。”

老窍说:“死了就少了个害人的东西。喝酒!”

老窍把一块竹鼠肉夹给钱老爷。

钱老爷道:“好,我们喝!”

老窍把一碗酒端给马管家,说道:“管家,你手上那碗是汤,这碗才是酒。”

马管家老窍一说,不由又想到当年那件事,还有点不好意思,说:“这、这,呵呵······”

牛中举、刁得利也不免感到难堪。

老窍道:“大家放心,这回不是潲水,是真的酒。来,喝。”

钱老爷举起酒碗说:“喝喝。”

牛中举、刁得利同声道:“好,喝。”

大家边喝边聊,老爷、娘娘尽夸老窍精明。

娘娘说:“老爷,你们吃饱喝足了好过去看戏!”

宝珠说:“我总是担忧家里哪些牛,怕贼人趁我们不在去偷了!”

老窍道:“家里那条大狗挺凶的,就不信贼人这么大胆!”

这时,夜色朦朦,荒野里传来一声唿哨,几个穿着夜行衣的人影摸到虾米村老窍的木屋边。屋里传来几声狗吠。几个蒙面人又躲到树丛后。

这时,有一个蒙面人再次摸道屋边,有几人抱着一捆捆柴草过来,不几时点燃了火苗。火越烧越大,串上了屋顶。又一声唿哨,几个蒙面人逃去。很快,木屋被大火吞没。

······

钱家大院里,老窍、宝珠、钱老爷、钱娘娘、牛中举夫妇、刁得利夫妇、马管家、钱府众人在院子的地坪上看师公戏《舜儿》。

老窍和宝珠并坐在一起。老窍问宝珠道:“宝珠,这戏唱到那里了?”

宝珠说:“唱到舜儿上屋捡漏,杨婆抽梯放火了。你听人家怎么唱。

戏台的人唱着:

    ······

    舜儿屋上正铺草,

    杨婆在下点火苗,

    风助火起三尺高,

浓烟滚滚冲天烧。

舜儿急想退下屋,

不见长梯心更焦。

仙鹤见了急下来,

舜儿注定命未了。

······

老窍听着,说:“好狠毒的杨婆。没烧死吧?”

宝珠说:“舜儿命大,一群白鹤救了他。”

老窍道:“老天有眼!”

一边,钱老爷看着看着打了眼拜,手上的烟杆也滑落在地。

钱娘娘见时,就道:“老爷,您这那是看戏,是在养神呐。”

钱老爷道:“哦哦,我看到了杨婆抽梯。”

“嘿嘿!”老窍道:“吉人自有天相!”

钱老爷说:“多、多亏有、有白鹤!”

此时,虾米村这边,老窍的木屋被烧成废墟,一些木条仍有火苗在燃烧。

有人大喊:着火了,快来扑火啊!

人们从各处跑来灭火。

有的喊:“老窍哥!”

有女的喊:“宝珠嫂子

人们喊:“窍哥他们在哪?”

一个汉子走过来,说:“牛棚那条牛没挨偷!

“到底是谁干的?”

“天杀的!”

 

在此同时,侯记酒馆里,胡豹躺在椅子上抽烟。木窗推开,侯朋等几个从木窗跳进来。侯朋道:“表哥,我们回来了!”

胡豹问:“事情办得怎样?”

侯朋说:“一切顺利,万无一失,老窍夫妻这回是死定了。”

胡豹高兴地翻起身,道:“好,干得好,这才解我心头之恨!”

侯朋说:“明天虾米村的人只能看到老窍他们烧焦的骨头了!”

说着,胡豹又取了些银子给独眼龙等几个泼皮,说:“这事不能走漏半点风声!”

一个泼皮道:“胡爷放心,我们守口如瓶。”

胡豹对侯朋道:“明天再打听老窍死的消息。”

 “是,大哥放心。”众泼皮说。

虾米村前小路上,老窍和宝珠往回走着,宝珠摘着路边的野花。

宝珠道:“窍哥,这花多好看!”

老窍说:“再好看也比不过我的宝珠好看,你就是一朵最好看的花。”

宝珠道:“我是花,你是什么?”

老窍开玩笑道:“我、我是一堆牛粪。”

宝珠说:“那我鲜花插到牛粪上。”

老窍道:“这、这、这。”

宝珠扑到老窍怀里,说:“我就喜欢牛粪。”

老窍家木屋前,很多人都围在废墟旁,大家伤心不已。

“乡亲们,不知是那个天杀的下毒手,把窍哥夫妻给、给烧、烧死了,我们要去县衙报案,一定要把那些坏人查出来!”

“我们要给窍哥夫妻报仇!”

一个汉子说:“老窍哥夫妻生前对我们大家都好,我们就在这里给他们修一座大坟墓,一个墓碑。

“请师公来给他们做场法事,让他们的灵魂得以安息。”一个老汉道。

“我们还要派人去给钱老爷报信才行。钱老爷财大势大,肯定能帮大忙。”有人说。

“对,马上就去!”

忽然,有人喊:“哎呀,老窍哥他们没死,在哪!”

这时,老窍和宝珠从山边小路走回来。

众人喊:“是窍哥,窍哥真的没死!”

“宝珠!”

众人迎着跑过去。

老窍问:“你们、你们这是怎么了?”

“窍哥,你去那里了?你看,你的木屋被人烧了!”

老窍吃惊地说:“什么,屋子被人烧了?”

老窍急急走到前面,一看,屋子全没了。

“屋子昨晚被人烧了,我们来的时候已经烧成这个样子。”

“大家都以为你们、你们遭遇不测了呢!

宝珠伤心地说:“天,要是我们在家,恐怕真活不成了!”

老窍安慰宝珠道:“老天真的有眼,《舜儿》让我们躲过了一场劫难。你看,昨晚我们看舜儿也是这样。”

宝珠说:“窍哥,老天不灭我们!”

老窍:“我们活着就大吉。留得青山在,不怕没柴烧。屋子没了,可以再盖。”

人们都庆幸地说:

“窍哥,只要你们没事,我们就放心了。房子烧了,我们再盖新的。”

“大家来帮你盖新房,我们马上动手。”

“乡亲们,我们砍木去!”

“走,砍木去!”

······

桥州城里,一个泼皮匆忙地走进侯记酒馆一间屋子里。只见里边一群人围在桌边打赌,胡豹、侯朋也在里头。泼皮走到胡豹身后,道:“胡爷,有事。”

胡豹转过头,说:“你们继续玩,我有事去一下。”

侯朋也放下牌,和胡豹走去。

“大哥,老窍没烧死!”

胡豹惊了一下问道:“怎么,老窍没死?你们怎么放的火?”

“这老窍夫妇命大,听说他们正好去牛脚村钱老爷那里看戏,逃过了此劫。今天我看见他们又盖起了一栋新木屋。”泼皮说。

胡豹道:“哦。这小子够命大。哼!躲过初一,躲不过十五,就不信烧不死他!”

侯朋说:“表哥,是不是今晚就······”

胡豹说:“我就是要把老窍送到阎罗王那里去!”

正好,汤小三走过,就悄悄地偷听。

侯朋说:“一定要烧死他!”

“大哥放心,我们今晚继续下手,一定把老窍夫妻俩个送到阎罗王那里去

胡豹道:“这次你们不用去,只要两个人,我要亲自出马!”

胡豹低声在侯朋耳边说了一阵,侯朋连连点头。

胡豹说:“你去准备准备,看老窍动静如何?”

“好!”侯朋说着就走了出去。

虾米村里,乡亲们又给老窍盖了一间新木屋。在老窍的新木屋里,老窍用竹子编了个大猪笼,他敲了敲竹笼,感到还结实,笑道:说不定这东西很快就派上用场了!

宝珠说:“窍哥,这猪笼什么时候用得上?”

老窍说:“等着看,马上就有用了!”

宝珠道:“抓住这些恶人一定要千刀万剐!”

老窍笑道:“想不到你也想杀人啊?”

宝珠说:“我、我就是想杀、杀坏人,杀那些想害我们的人,天杀的,他们烧了我们的房,烧死我们的牛和黑狗,还有我们的衣物、粮食。他们实在太坏了,已经丧尽了天良!”

老窍说:“我想,只要我们还活着,他们绝不会罢休的,我们要做好准备,等着他们。”

这时,有人敲了敲门,门外有人低声喊:“老窍哥!”

老窍问:“谁呀?”

“我是汤小三。”

老窍道:“是汤小三?”

老窍开了门。

汤小三急急走进来。老窍看着汤小三,问:“你是······”

汤小三说:“窍哥,怎么就不记得了?我是侯记酒馆打工的汤小三。

老窍道:“啊,记得记得,原来是你,怎么······”

汤小三说:“上次······”

老窍说:“啊!我想起来了,上次也是我报信。快进屋里!”

汤小三道:“不了,我说完话就走!”

老窍说:“好吧。”

汤小三说:“据我所知,放火烧你房子的就是胡豹、侯朋他们干的!”

老窍道:“原来真是他们干的!”

汤小三说:“因为他们被你告进大牢,吃了亏。还有凌师公的死,他们也推在你身上,所以要报复你,要害死你。今天我在店里偷听到他们说话,说是要来再次放火烧你们,我怕你们没防备,就赶来这里。你们可要提防!

老窍楞了一下,道:“多谢小三兄弟!”

汤小三说:“窍哥,我不知道他们什么时候动手,也不能在此久留,要走了!”

老窍说: “你也要多加小心!”

“放心吧。”汤小三说着转身走去。

老窍对宝珠道:“汤小三不会骗我们,他是李三招的亲戚。”

宝珠道:“我们怎么办?那些坏蛋又要下毒手!”

老窍说:“那我们就等着他们来好了,我还怕他们不来。他们不想让我们活,我们也不能坐以待毙!

宝珠说:“天杀的!窍哥,我们是不是找村里兄们过来帮忙?

老窍道:“我们先别找人,免得走漏风声,惊动了这些恶人我们悄悄地布下圈套,让他们自投罗网。

宝珠说:“你在我家放牛时候,晚上你拿黄鳝鱼笼去水田装鱼,那黄鳝好像就按你划的路走。神了.

老窍想了想,就低声对宝珠嘀咕了好一阵,宝珠连连点头。

夜晚,侯记酒店里,胡豹和侯朋穿上夜行衣,拿着刀,正在准备出行。胡豹说:“表弟,今晚我们一定要把老窍送上西天!”

侯朋道:“不是你死就是我活!”

胡豹倒了两杯酒,给了侯朋一杯,说:“表弟,喝了这杯酒,大胆杀人不手软!”

“干!”

胡豹、侯朋喝了酒,便从窗口跳出去,消失在夜雾中。

虾米村老窍家里,一张木桌上点着一盏桐油灯,桌面上摆放着光闪闪的银子。木屋后开着一个狗洞。老窍精心地把屋里布置了一遍,然后拉着宝珠悄悄地开门走出。

老窍、宝珠他们来到屋后不远处的一个坟包后面静坐。为了万无一失,老窍密切注意着四周动静。

宝珠低声地说:“窍哥,有情况你就告诉我。”

老窍问:“宝珠,你害怕了?”

宝珠道:“不怕,有你我就不怕!”

老窍说:“好,我就怕他们不来。”

宝珠说:“如果他们不敢来。就折腾我们了。”

老窍说:“汤小三不会说假,今晚不来,也许明晚就来。”

正说着,不远处“咔嚓“一声响传来,分明是人踩响竹壳的声音。

老窍说:“有人来了,踩中了我们撒下的竹壳。

老窍注视着木屋那边,只见灰朦朦的夜色中,两个黑影摸近了木屋。

老窍低声道:“是两个。你别动,我过去去看看。”

宝珠道:“当心点!”

老窍说:“放心好了!”

老窍便悄悄地摸过去。

穿着夜行衣的胡豹、侯朋摸到屋边。站了一会,胡豹试探着轻轻推门。

胡豹低声地侯朋说:“你守住这里。”

胡豹摸到一个木窗前,用刀轻轻撬开一个口子,然后往里一看。

只见屋里的桌子上点着一盏油灯,桌子上放着好些银子。

胡豹张着大嘴,差点没叫出来,暗道:“这小子发财了,还烧香求神保佑呢!”

胡豹看见木墙边有一个狗洞,用一个竹篱挡着。

胡豹暗道:好啊,还有逃生的路,我先进去把银子拿了再放火烧他!

胡豹又犹豫了一下他怕老窍他们没,就摸了块石子扔了进去

胡豹见里边没有动静,以为老窍他们真的睡了。就又又走近侯朋,低声道:“他们睡死了,我发现他的银子!”

侯朋大喜地说:“进去拿了!”

胡豹说:“是啊,这么多银子,烧了可惜。干脆取来,我们哥俩就享福了。我还发现一个洞,看来是他们用来逃生的。用竹篱挡着,我进去把银子取来。

胡豹把侯朋引到狗洞边,说:“就在这。”

胡豹说:“我进去,你守着。”

侯朋道:“小心点!”

胡豹趴下身钻进狗洞,侯朋趴下往里看。老窍忽然在后面将侯朋打昏,用绳子捆住他的手脚,用布堵住他的嘴。

老窍把侯朋拖到一边,又搬来大猪笼,对准狗洞口。老窍向宝珠扔了块石头,宝珠走了过来。

老窍捡起侯朋的刀递给宝珠,小声说:“你守住猪笼,我过前门把里边那个赶进去。

这时,胡豹正把桌上的银子往身上塞,简直把他乐坏了。

老窍摸到前门,拍了拍门板大喊:“宝珠,开门,我回来了!”

胡豹一惊,赶忙从狗洞向外爬。

宝珠守住竹猪笼,胡豹爬进大猪笼里,宝珠有些紧张,喊着:“窍哥,贼人进猪笼了!”

胡豹见爬进猪笼,大惊,欲退出。

宝珠拿着刀紧张地对着胡豹喊:“你、你别想跑!”

老窍快步走过来,一棍插在猪笼口,道:“胡豹,我等你们多时了!”

胡豹紧张地说:“老窍,你、你······侯、侯朋,快来救、救我······”

老窍道:“别喊了,他已经绑在那边。”

老窍往旁边一指,侯朋被捆倒在一边。

胡豹紧张地说:“你、你敢把我们怎么样?”

老窍说道:“你们不是想来烧死我们吗?还真够狠毒的!”

宝珠愤怒地说:“你们烧了我的房子,烧了我的牛、粮食、衣物,还有我的大黑狗,这回还想来烧死我们,我们岂能容你们!”

老窍说:“胡豹、侯朋,多行不义必自毙!”

老窍说着,踢开几块木板,将胡豹、侯朋都拖进屋内。

宝珠搬来几捆柴草。

胡豹哀求地说:“老窍兄、兄弟,有话好、好说!”

“谁跟你们是兄弟?"老窍道。

胡豹惊恐地说道:“大、大爷,饶、饶命!只要你们放、放、放了我们,我、我什么都赔给你们,以、以前、以前的事一、一笔勾······勾、勾销······”

老窍冷冷一笑,说:“你们赔得起吗?在四乡近邻,你们明抢暗偷,欺男霸女,无恶不作,你们偷盗不知多少的耕牛?糟蹋了多少良家妇女?你们好狠毒,竟然下此黑手,让人死无对证。真是天理不容!”

胡豹咬牙切齿道:“老窍,老子今天没能烧、烧死你、今后我还要找、找你们算账,我要亲手杀了你!”

老窍说道:“还有以后吗?谁也不会容忍一只吃人害人的兽!

胡豹想抽背上的刀,但在猪笼里动不得。

老窍抽出胡豹背上的刀,说:“困在笼子里,还想嚣张

胡豹说:“可惜老子没把你杀掉!”

老窍用刀尖挑开捆柴草的篾片。把柴草盖到胡豹、侯朋身上,胡豹、侯朋绝望地喘着大气。

老窍说:“你们不是要烧死我们吗?”

宝珠走过来说:“窍哥,我们的东西收拾好了!”

老窍道:“好,我们就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也是他们咎由自取

宝珠说道:“天知地知,这都是恶贼逼的!”

老窍说:“让乡亲们过几天安稳日子吧!”

老窍点燃了一支火把,扔到草堆上,火苗越烧越大。

老窍和宝珠在屋外不远处站着,火苗窜上屋顶,烧成熊熊烈火。

老窍自言自语地说:“这就是老天的报应,善有善报,恶有恶报!”

宝珠说:“我们也不得不离开这里了!”

老窍道:“我们又没了这个家。”

宝珠问:“窍哥,我们要上哪?”

老窍想了想,说:“天无绝人之路,哪里能安身立命,我们就到哪里去。”

宝珠说:“你到哪里,我就到哪里。”

老窍说:“总有一天我们会回来的,这里还是我们的家。”

老窍、宝珠转过身走去,消失在夜幕中。

拂晓的山野,山雾慢慢散去,苍翠的森林也慢慢由山脚往山顶露出真容,早起的鸟儿发出阵阵悦耳的叫声,打破了山间的沉寂。老窍头戴大竹帽、身挂大牛角和布兜,牵着宝珠的手,走在一个山岗上。扭过头来看着自己的家,宝珠也回过头来。

身后的一切是那么的熟悉,起伏连绵的群山,弯弯曲曲的小路,蜿蜒流淌的江水,天上鸟儿飞过。虽然有些不舍,但已别无选择。这个曾经养育自己的地方,今天只能暂时离别了,明天一定还会回来。

远处山岗传来一阵歌声:

朝天大路千万条,

任我走来任我跳;

踩断几多拦路藤,

撞倒几多当道妖。

侠士仗义为不平,

虎作马骑亦逍遥。

泥捏鬼神莫用怕,

蛇作长绳剑作箫。

老窍和宝珠的身影渐渐消失在山路中。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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