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朱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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散文
202003/2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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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泼机的冬天》



泼机的冬天

                              如今的泼机,也只能形如一场梦,再也回不去。
                                             ——题记

    我怀疑泼机是中国温带最暖的小镇。

一个巴掌大的小地方,四围的山像两只手掌一样捧着她。即使再大的冰雪,也只是在那些不高的山顶徘徊,再也没有力气往下走,再走一步就化为乌有。山顶上除了那些冬眠的光秃秃的沙石外,偶尔的灌木冒着寒风,顺风的树干开始的时候还在泛白,只在冬天的第一场雪后,树皮蒙上了一层冰,一点点的薄,薄到树皮背风的一面,树皮终于自个儿地白了。

冬天总是在孤独中先光临泼机的山顶,那些无望的乌鸦望着泼机坝子无聊地嚎叫,还有些无名的鸟在灌木间转绕,偶尔会有人带着狗上山来,狗不停的嗅着地皮,呼着灰气,似乎在嗅那些洒落地上的鸟影,除此之外,山顶就这样无助地等待着,或许是等冬天那些偶尔逃脱掉的阳光,或许那些过早地估计着春风来临叶缘闪着光芒的茅草。而兰花在那些背风的山窝里不停的孕育着花骨朵,一丝微风闪过,翠绿的叶子仿佛被擦得更绿,那些紫色的兰花也认定了这些风,摇曳着的叶片闪动着紫的光芒,一阵香味滑过,当是早开的兰花在风中送来的。只仿佛春天已经到来。松树也好像看出了什么,只是让松针闪着白光,连金黄色的干松针也更亮了。

最美的就是泼机的初冬了,雨水像是特为洗刷泼机的灰尘而下的,坐在屋里,透过窗玻璃也可以感受泼机新鲜的空气。远处的山坡上,还有人在挖地,发亮的锄口在空中晃过,仿佛几秒钟的功夫,才有挖土的声音传过来,偶尔还有挖到石块的破裂声,这时最显眼的就是麦苗了,即便没有风,也看得见干冷的麦苗,看晃了眼,就形如燃烧着的绿色的火焰。土地就这样一行行窄窄的爬到山顶,绿的呢是麦苗,黄的是土埂,土埂铲得干干净净,不露一点草色,长到土埂上的草被铲到地边的路上,堆成青黄混杂的一堆,远远的看去,黑忽忽的一团。连火苗也不显露,让自身在火种里一个劲的瓯,没有风的时候,下面的烟背着上面的烟直往上爬,有风的时候,烟先是不停的往火里钻,随后就不顾命的在风里奔跑,跑得远远的,直到没有踪影。这幅绝美的水墨画自然而然的显示了一种冷美。

很少出门的我,坐在屋里,看我的书,备我的课,上我的网,明知道冬天到了,也不生火,只是去学校上课的时候,在环城路上走过,一阵风迎面,我才下意识的想起冬天,即便有点风,那些路边的菊花还是不遗余力的招展,我最喜欢那如鸡蛋黄颜色扭曲的花瓣,我会感到泼机的冬天在燃烧,然后才会注意花下水泥地面上的湿意,才注意到那些尘土开始演化成的新鲜的泥浆正不寻时机地准备溅到你的裤腿上,我这时似乎感到有初春味的冬风正缓缓的飘过。

泼机的冬天就这样暖着,不知道她到底能暖多久。
                                              2005.11.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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