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孙连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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散文
202110/0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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蜘蛛

蜘蛛,土坷垃一样的小虫子。谁说当今的社会,只能在闭塞、落后的乡村,或有意把古老、传统当特色的旅游景区里才会觅到它们的踪迹。其实,被绚丽的霓虹覆盖的没了几抹田园的郊外,和令林立的高楼拥挤的失去大块天空的都市里,也会有某个角落,有落伍的房舍和它们相依相伴。

它们,织网、补网、补网、织网……夜夜重复着没完没了的忙碌,一直到大天大亮,才迫不得已地躲进憋闷的缝隙,睡一个生理必须的觉。

蜘蛛,你们有没有懒动的时候?有没有病痛的时候?有没有离开像饼那般大小的世界,效仿蝴蝶、效仿蜜蜂,在万紫千红的春色里嗅芬芳、品甜美的滚烫心愿呢?

蜘蛛,你是否悟出:不敢闯大海,只能捕到小虫;谁在时代的大潮中,总等待别人探好哪里没有暗礁,他命运的船,定然被甩在生活的后边。

蜘蛛,或许你是缘于无法改变天生的弱势,只好在心中梦想进化,还是因为凭着祖宗传给的技艺能够糊口,因此在爬不高、摔不重的思想左右下,或清醒、或混沌地走了父辈的老路——

选准了方位,从高处滑到下面,用爪子挑断后窍中拽出的白丝,再爬回原地。几个往返。丝线被风吹动,粘在了对面的屋角上、墙皮上。此后,它们就踩着这条空中阡陌,也不知耗费了几夜的星光、用尽了几晚的月色,一个劲儿的织呀、织呀……终于将精美绝伦的网悬在了屋檐之下。

不必说了,网线虽然细的连头发都逊色,但,经三伏天的毒日曝晒、复晒,却 照样使触网的马蜂、蜻蜓……再难脱身(人类研制的胶王、胶霸,也未见如此特点),单看一眼网的外形,就已让人觉着,是碧蓝的水斜挂空中,无意间投入了一枚小小的石子儿,荡起了一组小小的漪圈儿。可当我走近再看时,“漪圈儿”并不是溜圆或者扁圆,而更像特直的直线,折成的“棱圆”。“棱圆”的中心,太阳似的向四周喷射出十几条清晰的芒线,不仅和一道道的圈儿线,交叉成几百个大大小小的三角。而且使的每个三角里镶嵌了数量等同的梯形。倚窗凝视,无影无踪的窸窣,惬意的轻抚着我的耳膜,总让人猜测是不是蜘网辐射出的声音。

如此杰作,假若出自名家之手,会使全球轰动吧?做了小虫求生的工具,别说一场不大的风雨,就连一只淘气的小雀,也可使它毁于一旦。蜘蛛哟,你又该忍受多少辛酸、多少煎熬复制一个“菜浅”呢?

蜘蛛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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