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邹仁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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散文
202205/0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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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 株 兰

一 株 兰 (散文)

文/邹仁龙

同城,有一个学友,于这天堂苏州,栖于一树,竟然枝头不闻杈鸟鸣,默默相比邻,天涯一河岸,达一年之久……

知道她居于此,还是我爱人与她的一次偶然相遇,听到后,我的记忆簿中马上蹦出学生时代就已固化了的八个字:“娇小玲珑,陆月的兰。”原来,她就住在隔壁的小区,相距也就百米之遥。在生活广场的一间铺子中,起早贪黑地做包子。得知我们在此,她小鸟欢语似的,隔三差五地约我俩去她家喝酒。而那时的我们,一月也难得回苏州一次,整天穷忙得晕头转向,疲于奔命。所以,也就错过了一次次相聚。

她与我渊源颇深,不单与我同窗,儿时还与我爱人同巷,整个一发小,算半个闺蜜。不但如此,我与她姐还是同事,同时,又成了她父亲的下属同行……

我们自走出校门,几乎已没了交集,一是各奔东西,二来我的性格有点自闭,不善交际,更何况男女有别……可是,我俩的相同之处还是太多了,同是里下河走出的下里巴人,今又成了同处一城的姑苏过客。

一场灾疫,春江水“冷”鸭先知。还没来得及挤暖和,就已经瑟瑟发抖,因为我们的脚,仍然还泡在水中……

她告诉我,她要走了。离开这个城,愿因嘛,都知道的……

听了,不免有些怅然。我想问?难道这座城中除了那些不堪,就全然没有一丝留恋的地方?但我问不出口,谋生,才是根本。我只能在心里问自己,这座城,难道就不能属于我们?就因为我们是下里巴人?我不信!

我只身伫于阳台,烟雾伴随,思绪飞乱。无意间,才发觉,我在默默地注视着花架上的一盆吊兰。这盆吊兰已经养了很久了,平时,我难得打理它,丢三落四的毛病,害得它很少得到我的养护。到是爱人细心,及时地修剪洒水,才能让它叶葱茎绿,分杈垂须。

我立刻就被它给吸引了。我喜欢吊兰叶子又尖又翘的样子,更喜欢吊兰须茎的模样,又细又长。很有些家乡水杨柳的气质。看上去很软,可摸起来却硬。茎须非常细,一根一根地延伸下来,在最底部又结出了一簇簇的小叶子,看起来弱不禁风的样子,但是它的生命力非常顽强,它居然就通过这种方式在延伸着它的生命,并且还开出一朵朵美丽娇小的白花,只有米粒般大小,那六瓣花瓣组成花朵,以及淡黄色的花蕊,有点娇人……

吊兰,是兰花家族中最不够品的品种了。但它却具备了一个特别难能可贵的品质,它垂下的支朵簇,只要能接上地气,给予哪怕一点点土壤,它就会奇迹般地异地重生……这一点,让我很惊讶,同时,又非常惊喜。心中忍不住由衷地赞叹,它的顽强,与生的欲望!是不是应该成为我的榜样?它,是不是也与我们一样,属于同一个阶级?

是的,这种不起眼的草根之花,在一些人的眼中,是渺小的,卑微的。在高贵的君子兰、妖媚的蝴蝶兰面前,它们犹如天鹅高傲的眼神下的丑小鸭,凤凰展翅时,鸦雀无声的小麻雀。但小鸭虽丑,麻雀虽小,只要有了吊兰的不屈的劲儿,一样地能够飞翔……

于是,我决定,送一盆吊兰给我的同城同窗。希望她和我同勉,同敬。不管于哪一片贫瘠的土地上,枝叶都能尽情地生长,花儿一样绽放。

一株兰,一幽韵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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