冬天的棉帽就是当下
今天下雪了,小雪。上午还是艳阳高照,傍晚便下起了粉末状的碎雪,小娃儿伸手抓不住,犹如我抓不住碎银样特么失落。碎雪飞了很久便成了没有花瓣的雪花。雪下得很突然,若没有天气预报,我是万万不敢相信她是雪的。记忆中下雪的前奏是大雾弥漫、阴冷彻骨、气温低迷。雪要等老天爷“捂”好了才会下,咋能如儿戏一般,说下就下。
还好,我买的保暖帽子今天到货了,不紧不慢、恰到好处,我那秃子头可免遭风雪的摧残。买顶帽子,我酝酿了很久、许久,就像老天“捂雪样。头秃得一年比一年厉害,已经近乎裸露的荒山。每到冬天,原本弱不禁风的身子骨,荒了的头更是雪上加霜。我常和夫人玩笑说:将来我走日子,不是春天一定是冬天。夫人说冬天戴棉帽如同穿棉袄,几年前就叫我买顶帽子。而我总是一年挨一年,不是我挑剔帽子,而是生活挑剔我。我生活在讲台上,被“为人师表”箍得紧紧的,如古代妇女的妇道一样,稍有差池指指点点便如雪花飘。
棒球帽、贝雷帽太年轻运动;爵士帽、礼帽太佻薄轻浮;雷锋帽、鸭舌帽又太过老气横秋,总也找不到一款适合讲台上的帽子。不怪帽子,是我自作多情:又怕轻浮、又怕老气、还怕张扬。鲁迅先生说,走自己的路让别人说去吧。我太拘谨、太卑微走不出自己的路,假如先生健在,肯定会指着鼻子骂:迂腐。夫人说,先买一款针织帽,试戴下不满意就退货。而我一直觉得买了又退不太诚信,这次为了秃头便带着不守信的想法下了单。帽子到货正当时,赶上雪,真心很暖。同事说款式略老,学生见后笑着我读不懂的笑,不管他们了,老天下雪都不是老样子,顺天意肯定错不了。
50岁过了,各部件都正在老化中,有的部件都要靠进口动力才能正常运行,比如高血压,只是内心还在挣扎,不愿接受罢了。纠结终解不开纠结,秋天落叶冬天雪,戴顶棉帽暖头便是当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