便待春暖花开
苍俊同
喜欢苍南,始于一种名字的缘分。
我是信缘的,这冥冥中的看不到、摸不着,却可能真实存在的力量关联起了一个人,一方地。
从苍南回来后我才想清,或许每种看不到摸不着的神秘力量都会寄托于一种载体去把所谓偶然者必然化,而我与苍南的缘的载体便会是《中国校园文学》,亦或是我与《中国校园文学》的缘的载体便是玉苍山之南的这一方逸境。
但彼时是不觉的,从苍南站走出的那一刻,心是茫然与激动。茫然是这千里之外的陌生土地,是不知笔会所遇之陌生者谁,是这陌生的相遇中的陌生者又会有怎样陌生的故事。
激动者亦是如此。苍南,这会是怎样美好的土地,我会遇到怎样美好的人们,又会发生怎样有趣的故事。这何尝不让人激动。
到时是清晨,预报说是有雨,天却只是阴蒙,许是怕南方的酷热让我这个北方人不喜,苍南便用尽自己的力量挡住了烈阳,为的这般待客,雨自然也被收了起来,只留微凉的风。我便在这苍南的街边漫步了起来。
苍南的绿化做的极好,树木苍翠欲滴,清晨的雾绿在云层后偶然透下的几丝暖阳中闪烁着晶莹的光芒,那光便又会穿过树叶的缝隙,洒在地面上,形成一片片斑驳的影,又随着微风的吹拂,变化万千。风却大了些,云便又覆了上来,彼时已至公园,不见了阳光却好似多了一幅水墨,人工湖上仙气缭绕,雾水轻轻拂过,波面便泛起层层涟漪,远处的青山在雾气若隐若现,宛如仙境一般。
这是多美的苍南。但终是昨日一夜奔波,便觉有些乏,回了酒店暂歇。首日有幸与艾居老师同住,便聊诗,聊文学,聊湘西,聊天南海北,艾居老师那样热情而谈吐不凡,获益匪浅。又有苍南本地朋友备好了些文集,便在聊后静静品读了起来。不复喧嚣匆忙的平日,一诗一友,亦师亦友,没有世俗的纷扰,聆听诗的声音,感受诗的律动。
首日的夜是与诸师朋关于中国校园文学发展的座谈,在公园中一处叫做“抢红文化驿站”的书屋,部分苍南本地的高中学子充当了活动的志愿者。源于本身便是高中教师,对于这群志愿者孩子们,我是用充满赞美的眼光看的,便又想起家里高中的孩子们,这是多好的年纪,又该是多丰富的经历。
会上我说,我来自河北,一个校园文学的种子还没中下便已经枯萎的地方,一个校园文学被应试教育杀的寸草不生的地方,但今天来苍南,看到这座充满文化气息的小城,我希望能把校园文学的种子带回,去努力让它在一块贫瘠的土地上生根发芽。
是的,去让校园文学的种子生根发芽,这是青春的年纪,应有文学的气息。
次日上午,在苍南书城聆听了彭学明老师的讲座,下午采风,见证了新时代社会主义新农村双岭村的发展也领略了世界矾都矾山矿洞的震撼。
这是充满文化气息的一日,上午苍南县——苍南书城,下午双岭村——文学基地,夜间矾山镇——黄传会书屋,文化的氛围被凝聚在了最小单元,也被留在了最佳单元。
我当然还记得那一夜,属于诗与远方的苍南之夜,矾山镇黄传会书屋,老师们用朗诵的方式述说着属于自己的文字浪漫。
我是少写诗的,与在座的师友们相比自是不如,本意是想聆听与学习,感受诗的美好,却在氛围的感染下,不自禁的分享着来自“校园文学荒漠”的“青春诗意”。
那是我2020级孩子们的诗,就在那个应试作文上都要补充一句“文体不限,诗歌除外”的省份,一些孩子们的笔下却保留了最纯真的旋律。
“猫躺在草地上
翻了个身
幻想和鱼做朋友
在海里畅游
云听到了这个愿望
变换性状
像云一样的猫和鱼
在云海相遇”
“我张开了双手,以为我抓住了风
我握紧双手,以为我拉住了你
我拿什么留住你
我给你惨败的日落,郊区的月光
我以为我看见了风
我以为我碰到了风”
朱子姚《猫与云与鱼》,程文月《沐风》。
多美的文字,多美的梦。在场师友们的掌声,让我恍见那块贫瘠的土地上,校园文学的种子在生根,发芽。
蓝绿锦绣,美在玉苍山之南。短短相逢,遇诸多良师益友,所获匪浅。从苍南返程,是有些不舍的,但如徐峙老师所言,我们身上有着更重要的使命,是带着中国校园文学的种子,奔向四海,便始于此,取一颗中国校园文学的火种,播于四海,待星火燎原。
那便返程,以师的身份,以诗的名义。
喜欢苍南,或是始于一种名字的缘分。
喜欢苍南,亦是因锦绣山海,高朋良师。
喜欢苍南,终是在待校园文学,春暖花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