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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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散文
201903/1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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田园将芜,胡不回去?

     拥挤的城市,逼仄的空间,川流不息的交通,天空下钢铁铸就的城市,流出灰色的格调。我驻足观望,漠视眼前的景象,心里映出的是荒凉的田园,挟着天边几点残星,微光下只有一个稻草人依旧屹立,微风中夹杂着土腥味,有一个声音也在随之回荡:田园将芜,云胡不归去?

     城市的一切都已经满了,街道上随处可见的车辆,角落里四散的垃圾,抬头望去,除了密密麻麻的电缆,也有着几个迎风飞舞,打着旋的塑料袋。唯独不见那些娇小的身影,自然的孩子,林间的精灵,混凝土混着钢筋造就的高楼大厦比比皆是。是的,城市已经满了,拥挤的空间里再也容不下它们,也容不下我了,于是我侧耳听去,只有机械运转传来的阵阵轰鸣,行道上传来的喧闹——来自同类的声音?却唯独没有所期待的,那清脆而悠扬的歌声。终于,我的双耳失聪,它们早已不堪重负,如同年久失修的收音机,偶尔能听到一两句,其余的只有滋啦的响声,又仿佛谁打开了一扇老式木门?忽的一阵声音传过,它是如此的清晰,如闪电刺破墨云层划出的轨迹,如同黎明来临之际第一缕阳光,这一次我不再迟疑,听从内心的召唤:田园将芜,自应归去。

        逃去!逃去!,逃离这个城市,挣脱枷锁,把该放弃的,该遗忘的通通丢掉,卑微而又丑陋的姿态,正应和着这么一个畸形的城市,里面灯红酒绿的世界,过着糜烂生活的人。此刻我的心头引起了无尽的厌恶,挣脱泥潭是唯一的计划,夜幕逐渐降临,逃离计划已经上演。

        曾经的山野化为如今的道路,路标正是人类存在的印记,我选择背道而驰,趁着夜幕的遮掩,我躲开一切逃向荒野,逃到我应该去的地方。此次的旅途,或者说逃离,伴随危险,也许是一条不归路,我的生命,即是路的尽头。然而我毫无选择。脚下荆棘,必将引尽鲜血,在鲜花怒放之时,了却这残存的生命,无意义的坚持与争斗。是的,我成功了,也失败了,我逃离了一切,却未曾成功,然而结局从未改变,死亡依旧是最终的归宿。然而此次我学会坦然面对——血肉赠与玫瑰,让它学会娇艳,骸骨赠与田园,敷上一层稻草化为稻草人,守望荒芜的田园,把故事留给诗人,或者当做饭后谈资。只留下一片田园,给那些不知所踪,无处安放的精灵一处安身之所,只是这一切,又与我何干?

      上帝说我本应葬于地狱,只不过在此门前徘徊几日,如今我纵身一跃。只身投入深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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