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汪青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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散文
202403/0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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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幸福吗?

今年的三八妇女节格外热闹,商场到处都能看到促销的信息,女装区、妈妈装、化妆品专区等跟女性相关的地方都是粉色的气球布置,看起来温馨极了。而我在这里转悠转悠一圈,却什么都没有买...

我的母亲跟别人不一样,她是个淳朴又节俭的人,每每我想趁着节日给她添置一些衣物和首饰的时候,她总说她什么都不缺。她连个耳洞都没有,从没有带过耳饰。这对女性来说,确实是少见,我成年后想给妈妈打耳洞,妈妈果断地拒绝了,我很不解,女生不都是爱美的吗?为什么我的母亲跟别人不一样?

我的母亲性格也跟别人不一样,只记得她和父亲年轻时,父亲性格暴躁,常常莫名其妙的发脾气,母亲偶尔也会同父亲争吵,但每次都占不了上风。背过身去偷偷地哭,父亲也不会在意自己的行为有什么不妥。有时候我们也会跟着母亲遭殃,姐妹四个无一幸免都要遭受父亲的语言暴力甚至肢体暴力。妈妈哭着也要照顾我们生活,受了委屈也从不丢下我们离家出走。这也让我父亲变本加厉的粗暴对待我们。我旁边的邻居夫妻,都是女性对自己丈夫一通吱哇乱叫的吼着,两口子打架都是女邻居揍男邻居。小时候会在想,母亲为什么不反抗,为什么我的母亲跟别的妈妈性格不一样?

在我们的家里,母亲像是一座山,是让我们休息靠脚的地方,是我们得以喘息的港湾,相较于父亲的严厉粗暴,我们依附更多的是母亲,儿时庄稼地里的农活,父亲从不沾染分毫,作为家里的孩子,每到农忙拔草,母亲便组织我们一起去劳作,炎日当头,酷热无比,回到家也等不到香喷喷的饭菜,母亲放下庄稼地里的农具,洗洗手便开始准备饭菜,我们姐妹几个分工不同,摘菜的摘菜,洗菜的洗菜,烧锅的烧锅,不一会儿饭菜就上桌了。父亲是个妥妥的大男子主义,什么都不做、只会对我们吆喝,甚至埋怨我们在庄稼地里干活不看时间,耽误他吃饭。母亲极力劝说我们姐妹几个,不要跟她一样抬头是烈日,低头是庄稼,要求我们一定要好好上学,要识字,要努力走出这个破烂不堪的家。小时候在想,为什么母亲要主动去承担这些?为什么父亲不是那个跟妈妈一起承担家庭琐碎的那个人?

在我们的家里,母亲没有话语权,她不识字,家里有多少钱不会经母亲的手,父亲只会放些生活费在家里,所有的存款只有父亲一人知道,但是父亲有不良嗜好,喜欢烂赌,母亲制止不了,哭求我爷爷来管教他,父亲的性格又怎么会听哪个人的,有一天同村的人多嘴跟我母亲说父亲一夜之间输掉3万元,妈妈顿时懵了,那是一个家庭多少年的收入啊,母亲是真着急了,我们姐妹四个眼看着他们俩动手打起来了,母亲非常生气用锤头去打他,朝父亲背上锤好几下,锤完就跑。父亲转身就去追,一不小心踩到了地上我们刚洗过澡溅出来的水里,唰的一下滑倒了,一屁股蹲在地上。我们作为围观群众好想笑又不敢笑。

成年后,我与姐姐前后脚 自己找了对象要结婚,但是全部都是离家几百公里之外的家庭,遭到父亲的坚决反对。我们作为90后的思想觉醒的那一波人,当然对父亲的封建老思想嗤之以鼻,充耳不闻。我们坚信真爱至上、情比金坚,在与父亲做斗争的时候,母亲选择站在我们姐妹俩这边,苦口婆心劝说父亲说:“女孩子嫁哪就生活在哪,在哪生活都一样。自由恋爱的两人感情好,都互相了解彼此的性格秉性,婚后生活也会比较恩爱,两人有商有量的生活”爸爸始终未能点头,但是我们都是奉子成婚,强行让父亲成全了我姐妹俩的姻缘。母亲偷偷的告诉我们:“我和你父亲结婚时是父母之命,没有互相了解清楚,吃了大半辈子的亏,如果你们的对象都待你们好,又没有不良嗜好,你们在哪生活都行,不要像我这样受气就好。”我们何尝不知道母亲忍了大半辈子呢...

母亲作为一个60年代出生的家庭妇女,想反抗却又依附于男性,苦于自己没有思想,听从长辈安排,在父亲的这个旋涡里生活一年又一年,我觉得她是不幸福的。你们觉得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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