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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东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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散文
202204/0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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忆在香港大屿山抗战旧地寻踪探亲

又到了清明节,这期间雨水纷纷,天空阴沉,不少人举前往墓园拜祭亲人;不少团体和个人前往公墓拜祭英雄、缅怀烈士,向他们致敬致哀,追忆他们生前的丰功伟绩,完成他们未完成的事业。这期间,让我想起了在世界反法西斯战争和抗日战争胜利70周年前夕,那次去香港瞻仰抗战烈士墓园和抗战旧地的往事——

01

旖旎的大屿山风光和抗战历史吸引我前往。

那年,即在世界反法西斯战争胜利70周年前夕,我与二战时期中共领导的东江纵队港九独立大队第一任大队长蔡国樑的大儿子蔡建中等几名老游击战士后人一起,从广州前往香港西贡、九龙、新界等地参观二战时这支抗日游击队战斗过的地方,我带上刚读大学的儿子一同前往,让他从中接受历史教育。

在香港的几天中,分别参观了海洋军事博物馆和位于西贡的黄毛应教堂——港九独立大队成立的地方;瞻仰了西贡斩竹湾抗日烈士墓园和乌蛟腾村抗日烈士纪念碑园和旧启德机场等地方。参观后大家分别各自在香港探亲访友,而我与儿子俩人一起前往香港的大屿山岛寻踪,因为大屿山也是二战期间游击队重要活动地方和战场之一,同时大屿山脚下的东涌有我一个表妹的一家在那里居住。心想:既然来港了,怎能漏了去大屿山呢,况且那里的自然风光和红色抗战历史很多。

儿子也极力赞成去那里走走,于是我父子俩人从旺角启程乘坐地铁前往。

据我了解,大屿山岛是香港地区岛屿中最大的一个,面积约有141.6平方公里,为香港本岛的2倍。它位于珠江口,西北面对内伶仃岛、淇澳岛,西南与万山群岛屿隔海相望,南面是垃圾尾岛(现名桂山岛)、蜘洲岛、外伶仃岛,东南面为担竿列岛。

由于大屿山据珠江口,控万山群岛,地势险要,是二战时期游击队频频袭击日伪军来往的船只,有力地切断了日军的海上运输线。

02

空中缆车偶遇美国在华二战后裔。

我父子俩在旺角辗转乘地铁到了东涌,然后在那里乘坐360度全透明地板空中水晶缆车过大屿山。缆车上可以360度全方位在空中看到沿途的风景,包括可以清楚地看到香港的大屿山国际机场和东涌湾,终点就是大屿山的天坛大佛,总长5.7公里,这是我在国内所乘坐最长的一次空中缆车。

我所乘坐的这节空中缆车总共6个人,除我们父子俩外,还有两个台湾青年姑娘及一对中年外国夫妇。

晴朗的天空中随风飘着一片又一片美丽的云彩。缆车启动后,临空看到下面经过一条又一条宽阔而又十分洁净的河流、一片又一片的绿色的树林。看到海岛与河涌交错,高山与茫茫大海相连,美景不胜收,游人们全都拿出手机沿途拍摄。

同为旅游人,在窄小的缆车空间中,彼此之间都微笑打招呼。大家分别作自我介绍。6人中,两个年轻的台湾姑娘称是在香港读大学。我将我和儿子也向他们作了介绍。那对外国夫妻,男长得高大英俊,女的长得美丽秀气苗条,他俩也都微笑着向我们几个点头作为沟通。

我主动用十分生疏而又蹩脚的英语向那对外国夫妻打招呼:“您好!外国朋友!欢迎您们来到中国。”这是我读中学时学的常用语。

男的马上满脸微笑着回应:“您好,您好!”

“从那个国家来呀?”我再问。

“美国,美国!”

我马上伸出手,与他紧紧相握。

再多的英语我也不会说了,随后用中文问他:“会说中文吗?”

“会一点,不太熟练。”对方生硬地说。

于是我用中文向他简单自我介绍:“我姓陈,是作家,居住在广州。”然后指了指我身边的男青年,“他是我的儿子。”

儿子礼貌地向那位外国人微笑地点了点头。

美国人也向我作介绍说:“我叫戴维斯,在日本一家公司工作,这是我的妻子叫纯子,她是日本籍。”

那个坐在缆车椅子上长得十分美丽秀气的青年女子,稍作弯腰微笑着向我点了点头。我明显感觉,这个女子的外貌完全是东方女子的特征,而且很有礼貌。

我问那个男的:“您们除了在香港旅游,还打算到那里玩呢?”

“去桂林,我父亲在二战时曾在那里随军驻扎过,是机场的卫兵,他曾说那地方很美丽。”

“是的,那地方确实很美。原来你父亲也曾在中国参加过二战?”说完,我竖起母指向他表示赞扬,随后接着说:“我这次来香港也是寻找二战时抗日游击队战斗过的地方和故事。”

听完我讲后,大卫很高兴地笑着说:“OK!OK!!”

在我的提议下,我们父子和他们夫妻俩一起在窄小的缆车空中合照了几张照片作留念。为我们拍摄的就是缆车内的那两位台湾女大学生当中的一位。

缆车在空中大约运行了约40分钟便到达大屿山。

下缆车后,虽然大屿山这天是大雾,但从若隐若现的大雾中一眼就能望到山上那座巨大而又姿态优美的天坛大佛。台湾那两位女大学生与我们告别自行前往,我和儿子与这对美国夫妻一起兴致勃勃浏览了天坛大佛后便分别。

香港天坛大佛,坐落在香港大屿山木鱼峰顶,宝莲禅寺前,是当今世界上最大露天青铜坐像,由202块青铜焊接而成,重250吨。佛像身高23米,莲花座及基座总高约34米,建于九十年代初。

这天的大屿山山峦云雾缭绕,远远望去,能见度比较低,10多米外就难以看清前面的人,与东涌那边晴朗的天气截然不同。

大屿山四周林海茫茫,山中的大佛在大雾中若隐若现,仿如仙境,风景十分迷人。

03

想起了大屿山抗战旧史

大屿山四周海岸线漫长曲折,港湾与沙滩、高山与流水,自然景观和历史古迹交相辉映。大屿山山高林密,是抗战的好战场。

离开天坛大佛后,我们去了宝莲寺、大澳镇等地方,环山转了一圈。遥望群峰屹立、山峦起伏,这里地广人稀,感觉这里不愧是当年打游击的好地方。

从海面上看,这个海岛把守着从香港通往澳门、广州等地的海上航线,同时也监视着从香港到东南亚一带的航线。

从岛内地形看,大屿山地势西南高峻,东北较低,主峰凤凰山海拨935米,是全香港第二高峰。大屿山岛上山多平地少,只有山溪下有小块平坦土地,岛上人口最集中的地方是西南面的大澳镇,地广人稀,是适合打游击的好地方。

在这里的实地,我了解到二战时期,中共领导的港九独立大队属下的大屿山中队,在这地方除了与当地的土匪作斗争外,还要与日伪军战斗,最严峻的是在1944年的4月间,中队长黄高阳带领中队与3000多名日伪军和空中有飞机、海面有五艘战舰,时间长达半个多月的围剿,与之巧妙周旋,安全脱险,让日伪军的围剿失败。与之同时,宝莲寺的尼姑和宝莲寺主持法可大师,冒死相助养病的鲁风副大队长脱险,整个反围剿期间军民之间的血肉鱼水情写下了不朽的篇章。对历经了这场反围剿和日军搜捕危难的鲁风,后来写了一篇回忆录,记录了这段人生刻骨铭心的事件。

我徜徉在大屿山当年这个游击区,不禁思潮澎湃,因为这些故事,我的好友——港九独立大队第一任大队长蔡国梁的大儿子蔡建中和副大队长鲁风的二儿子鲁慧之前都曾经同我详细讲过,现在实地游览,不禁引发我的感慨万千。

04

与亲人相聚在香江。

我和儿子从大屿山的昂平汽车总站乘汽车返回东涌后,于是与在东涌定居何映肖表妹夫妇相聚。这个表妹是我的二姨妈的小女儿,我们一起去了海洋公园和迪士尼公园玩,再后去了旺角与另一个姓叶的表妹相聚,这个表妹是我舅父的大女儿,都分别得到了她们的热情款待。

我与这两个表妹在内地相见过很多次,因为她们的父母都在内地。但在香港这地方相见却是第一次,因为这是我在人生中第一次到香港。

香港这地方很美,面临浩瀚的大海,背靠大陆内地的广东省,两地人民往来历来十分密切,血肉相连。两地的广大人民,在二战时期为抗击日军的入侵,都积极参与并作了很大的牺牲。

这次在港采风期间,让我和我的儿子都感受到:在70多年前香港这片地方,内地人民和香港人民曾携手为抵御外族的入侵一同浴血坚持奋战并赢得了胜利,让日本政府宣告无条件投降。中国人民抗日战争的胜利来之不易,我们现时的幸福生活来之不易。

香港是东方之珠,是我国的固有领土,在这片美丽的大地,又一年的清明节,难忘以上追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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