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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东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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散文
202303/2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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春游大坦沙岛

笔者一生踏足了不少江河或者大海中的海岛,每次登上那些经过舟车而至四面临水的岛屿时,闻着那空气中带点的盐腥味,看着那些一个接一个海浪扑打着的沙滩,内心总是充满着无尽的愉悦,游兴大发。

今年春天,居住在本市大坦沙岛的一个文友,邀请我和另外几个文友到她那里采风,同时在微信发了一些这地方美丽蜕变的照片给我们分享。虽然大坦沙是个江中岛,不及我对海岛般痴迷,但对历史的追忆和面对如画的亮丽风景,吸引着我们高兴地应约前往。

都说“江山胜景描难尽,丝雨晴烟看双桥”。大坦沙岛是昔日羊城八景之一“双桥烟雨”所在地,它承载着老广们的记忆和乡愁。

一直以来,人们对大坦沙岛称之为“大坦沙”,从不带个“岛”字,这当中有简称的原因,同时也有交通便利的因素。该岛在63年前的1960年,从广州老城区建成了通往该岛跨越珠江的铁路和公路两用大桥——“珠江大桥”,再后来地铁也通到了该岛,于是交通往来成了立体式。

同时建成的珠江大桥有两座,为东桥和西桥。

东桥由中山八路跨越珠江至大坦沙岛,长约336米,通航净高8.5米;西桥由大坦沙岛跨越珠江接广佛公路和芳村大道,长约415.5米,通航净高6米,桥宽23米,两桥距离为1.5公里,中间是一条双轨铁路——广三铁路,两侧为单线公路及人行路。

大坦沙位于广州市西部,位置优越,它与广州中心城区的中山八路仅一江之隔,地处珠江河中一个面积只有3·55平方公里的小岛,四周被珠江河水环绕,属于荔湾区管辖。

珠江大桥西桥从大坦沙往南仍属于广州荔湾区芳村,往西属于佛山市的南海区。而南海区的黄竹岐镇(人们习惯简称“黄岐”)离广州市的中山八路并不远,大约只有五六公里的路程,由于那里的房产价格并不高,交通方便,故许多广州人在那里购房置业,人气十分热闹,因此被人们戏称之为“中山九路”。

记忆中,青少年时知道大坦沙岛那里有个“海角红楼”游泳场曾经火爆一时,还有羊城八景之一的“双桥烟雨”,指的就是珠江双桥秀丽的景色。那时,人们经常在收音机听到著名粤剧演员陈笑风演唱的粤曲,他唱的“双桥烟雨”唱词中是这样赞美着这地方——

“春到羊城分外娇,新栽松柏万千条。江山胜景描难尽,丝雨睛烟看双桥。风袅袅、水迢迢,万顷银涛红日照,一河锦浪漾新潮。试凭栏、临江眺,穿梭船只任逍遥。泛棹江心、赏不尽羊城新景俏,满城华彩彻重霄,仿有长虹天际耀。玲玲璀璨,又似宝带一条,又似架海金梁凌江表,又似玉龙横卧瞰江潮。气象万千,描摹不了,原来不是彩虹天挂,却是新建珠江大桥。看它奇伟豪雄,无限风光跨江啸,每当朝阳灿烂,它象玉琢银雕,倒影睛波潋滟,瑞气千条……”这个著名粤剧艺人唱出的“双桥烟雨”景色是那么的优美、动人。

那时,笔者的工作和居住地点距离大坦沙较远,甚少往城西跑,一般只去到中山八路的珠江大桥边便是尽头,没有过江。刚参加工作时还与同学们一同从珠江大桥脚下水,在珠江河游泳到10公里外的石门,这是笔者一生游泳里程最长的一次,记忆终生难忘。

后来笔者迁居到距离大坦沙岛大约只有七八公里之遥。几十年间曾去过几次大坦沙,乘车过江如履陆地,当时由于来去匆匆,从来也没有在周边行走过。那时当地环境较差,因此脑海中对这地方完全没有“岛”的印象。比如其中10多年前,有次老父过生日,傍晚我从父亲居住的中山八路,乘车到一江之隔的大坦沙“海角红楼”旁边的广州酒家,与家人一起在那里吃个晚饭后就离去。后来儿子在中考期间,曾与他一同去大坦沙的广州市第一中学(高中部),对其校址和环境进行考察,感觉那地方就是郊区。另外有两次是乘车经过大坦沙岛,到芳村那里的“岭南花卉市场”买鲜花。

“岭南花卉市场”这个广州规模最大的花卉批发市场名气很大,目前已发展成全国最大、乃至亚洲最大的花卉集散地,吸引了无数国内外采购商。如此这般,对于大坦沙岛,去就去了,根本没有一点上岛的感觉,印象也不深。由于去的时间均是夏日或者秋天,都是艳阳高照之时,行程匆匆,故体验不出“双桥烟雨”的韵味。也没有留意它的历史变化和美丽变迁。这不,通过这次采风有机会去那地方认真看一看、见识一下也是件好事。而我这次是骑着电动车从东桥过江到大坦沙岛的,由此能更加仔细地观看大坦沙的新貌。

三月的羊城,空气显潮湿和清新,让人心情愉悦。

在广州这座城市,每一个地方都被充沛的珠江水所润育,土地肥沃,无论走到那里,处处都是鲜花盛开,不少建筑都被绿树所映掩,被冠“花城”之称名不虚传,踏入大坦沙岛也如此。

四面临江的大坦沙岛环境优美。珠江干流从西边的佛山奔泻而下,在大坦沙岛的南尖上与流溪河、石井河的本地水系合流,从而涌进广州中心城区的白鹅潭,再从白鹅潭流入下游,再注入南海。

据了解,大坦沙是广州市发展规划“中调+西联”的核心。因为在古代大坦沙岛属南海管辖,近代划归广州市白云区成为边缘死角,直到2002年划归荔湾区,成为老城的一部分,这地方历来是广佛结合的核心区域。岛上的河沙村、坦尾村等属典型的城中村,是中调的要点。目前岛上如火如荼正在“三旧”改造,目标是将原本旧工厂密布、环境“脏乱差”的大坦沙岛将变身为“国际化花园岛屿”。

我们一行先是在大坦沙岛地铁“坦尾站”集中,之后沿着桥中路向北行走,再折回东海南路,经珠江东航道岸边,隔江遥望江对面的荔港南湾,近距离观望珠江大桥,再到海角红楼。

当走进双桥公园时,清晨中扑面而来的是“双桥烟雨·双兰汇心”雕塑微景的亲水气息。

这个微缩景点将两座相距约有1公里多的桥连在一起,并作了美化,水雾氤氲、随风飘散。地面兰花型花池、草阶、花境融为一体,让双桥的烟雨与我们的距离贴得很近、很亲切。

邀请我们前来采风、居住在大坦沙岛和在岛上社区供职的文友曾小姐向我们介绍说:前年区政府在双桥路及周边区域实施景观提升工程,范围覆盖双桥路西段、坦尾西路、坦尾路、桥中中路、桥中南路、双桥公园、坦尾地铁站,改造面积约8万平方米,完成景观提升。并沿珠江边种植了鲜花、设计了白色天幕,布置了可供休闲的阶梯,修建了滨江绿道和剧院式观景平台,配有篮球场等运动场地,既是林荫大道、亲水空间,也是周边居民的1小时休闲运动圈、举行文娱活动的小客厅,给市民提供了一个集观赏、休闲、娱乐、健身于一体的城市公共空间,已成为广州城市更新改造的“网红打卡点”。

曾小姐还介绍说:“政府还将在环岛江岸线打造天空之镜、坦尾星轮、十字琉璃、曲虹通津等‘星耀10景’,把大坦沙岛建设得更加美丽”。看得出,她对居住在大坦沙岛感到无比的自豪。

从桥中南路走向桥中中路,这条大道很宽阔,双向六车道,路边建有宽阔的绿化带、小河涌。一路走来,沿路看见不少高低错落美丽的楼宇不断展现在眼前,既有新建成的住宅商品楼群,还有不少大、中、小学校,另外有新落成不久的广州医科大学附属第一医院大坦沙院区和国家呼吸中心。呼吸中心的主楼在岛内高耸而立,蓝天白云下显得十分醒目,远远望去就能让人感到十分有气派。

笔直的大道旁边和涌边分别种植着不少观赏种树,比如木棉花、紫荆花、黄风铃木花及草坪等,这些树木正是开花时节,灿烂的各种树花怒放,与蓝天白云相映十分美丽。

在涌边种植的各种绿色植物和花卉盛开之中,不少蝴蝶绕着这些鲜花飞来飞去,空气中闻到一股淡淡的蜜香味。河涌中清晰的溪水在不停地潺潺流动,沿路一些青年在涌边的草丛中悠闲地垂钓,这幅画面展示出岛中的美丽仿如仙境。

在涌边行走中,时值周六,在河涌两岸的花丛的映掩下,身穿各种校服的青少年学生三三俩俩、或一群群迎面走过。少女婀娜,少年阳光,充满着书卷气息和青春活力。据了解,目前大坦沙的学校还真不少,其中有广州市第一中学高中部、广州市技工学校、江州小学、广州市沙面小学大坦沙校区、西关广雅实验学校大坦沙校区、广州市财经商贸职业学校(大坦沙校区)、广东商业技工学校、广州市荔湾区双桥实验学校、XRCG学院(广州总校区)等二三十所,让我从心里感觉这地方不愧是个读书的好地方。

走完桥中路,穿过繁荣热闹而绿化率很高的居民社区,来到东海南路的珠江东航道。

宽阔的珠江江面中,洁净的江水在不断滚滚东流,岸边堤上的绿化带树木长得郁郁葱葱,各种鲜花盛开。江对岸是中心城区的荔港南湾、中海湾楼群,望着那高高的楼群和在江水中的倒影,仿如海市蜃楼般美丽,让人仿佛置身于香港的维多利亚海边般的感觉。

大堤岸再往右看,美丽的珠江跨江大桥就展现在眼前,透过岸边长着的各种鲜花,以及一些伸出江边的大树枝叶,从这个角度看珠江大桥:旭日东升,晨曦刚褪,江中烟雾袅袅升起,跨江大桥如彩虹,大桥背后远处的树木和楼房朦朦胧胧,于是就让人感觉有了昔日羊城八景中的“双桥烟雨”的韵味了。这时我在想:如果现时有场春雨在漂洒下,那么江面上 “双桥烟雨”的景色就更美、更贴切了。

漫步江边,欣赏江景绿化,穿过珠江大桥的桥底,走向海角红楼。读到碑文介绍,这时我才了解到:海角红楼建于1946年,由当时一些社会名流共同合股兴建,整个场地的建筑均以杉木为柱为梁,并漆成红色,用杉皮铺盖屋顶,古色古香、淳朴自然,因此取名海角红楼。

海角红楼场内处处有长廊相通,时花点缀,环境幽雅。尤其是长得十分粗壮高大的多棵木棉花,开满了鲜红的木棉花,十分灿烂夺目。这地方是广州最早的天然泳场,毛主席曾经畅游过,后因珠江水质污染问题及交通不便等原因,早已没有鼎盛时期的特色。现场内设有深、浅水池各1个,儿童池2个,游泳池在每年的5月1日起对外开放。另外还设有网球、乒乓球、羽毛球、健身、牌艺、钓鱼、餐厅、烧烤、露天酒吧等设施,是个集体育、娱乐于一体的大型综合性健身活动场所。

在大坦沙岛上采风,沐浴着春风的吹拂,溯源这地区过去的历史,喜看今天的重大变迁——正朝着变身“国际化花园岛屿”迈进,羊城将继续书写着春天的故事,面貌将变得更加美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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