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卫山
天宝十二年李白五十三岁,有人邀请李白入幕僚,他就去了幽州。到达幽州以后发现安禄山准备谋反,于是毅然回归江南,在早春时节赴长安,想陈列济世之策。这时他写下了最富哲理的诗《山鹧鸪词》。
《山鹧鸪词》:
苦竹岭头秋月辉,
苦竹南枝鹧鸪飞。
嫁得燕山胡雁婿,
欲衔我向雁门归。
山鸡翟雉来相劝,
南禽多被北禽欺。
紫塞严霜如剑戟,
苍梧欲巢难背违。
我今誓死不能去,
哀鸣惊叫泪沾衣。
诗意为:苦竹岭头秋月皎洁,满地青辉,苦竹朝南枝头摇曳,鹧鸪飞翔。一只小鹧鸪嫁给了北京的大雁,那大雁正准备衔着鹧鸪飞向雁门关的老家。山鸡野雉都来劝说小鹧鸪,千万别去啊,北方的鸟们总是欺负南方去的小鸟。燕山附近的紫塞严霜满地,像刀枪一样刺人,那里纵使有梧桐树也难以栖息啊!我听你们的劝告,我决心死也不跟大雁去了,说完嚎啕大哭,泪流满衣裳。
诗写的其实是山鹧鸪巢居南方、不愿北去的习性,但诗人用故事敷陈开去,在禽鸟生活中加进了婚嫁、逼迁、劝留、相欺、哀叫、落泪以及其他心理活动,仿佛人间生活的缩影,饶有风味。
诗以唐为尊,而词则是两宋最盛,唐诗宋词,明珠比肩,在各自的体裁方面其余朝代都无可比拟。宋词虽盛但唐代五代词也是值得称道的,唐词为宋词渊源,五代更是有千古一词帝李煜那不乏千古名作。可在文学史上的第一位词人竟是唐代诗人“诗仙”李白!他有二十多首词传世。李白最为著名的两首词《菩萨蛮》和《忆秦娥》被誉为百代词曲之祖!
读了《菩萨蛮》和《忆秦娥》后,觉得这两首词与“诗仙”的浪漫飘逸风格相去甚远,《菩萨蛮》意境清冷,情感落拓惆怅,而《忆秦娥》则气象悲凉、宏大,更似晚唐家国之悲。后人在整版的李白词集中有一首《清平乐》则与李白平时诗风大大相似,这首词最后一句奇思妙想,惊艳无比。
《清平乐》:
画堂晨起,
来报雪花坠。
高卷帘栊看佳瑞,
皓色远迷庭砌。
盛气光引炉烟,
素草寒生玉佩。
应是天仙狂醉,
乱把白云揉碎。
《清平乐》为咏物词,所吟咏的是雪。上阕先写观看雪景:“画堂晨起,来报雪花坠”交代了时间地点,雪花坠落。词人卷起帘栊观看这丰瑞之雪,一句“皓色远迷庭砌”描绘出大雪的苍茫迷离!下阕则专以描写雪景:“盛气光引炉烟,素草寒生玉佩”,空中雪花纷纷扬扬,其势如同引发了炉烟蒸腾,而地上的雪挂满草木之上,晶莹剔透,闪着寒光,如同佩玉一般!
一写空中动态,再写地上雪之静态,极尽雪的形色之美,浪漫瑰丽,绝似李白诗风。最后两句宕开一笔,不再直接描写雪,而是发挥奇思妙想,这纷纷大雪“应是天仙狂醉,乱把白云揉碎”,难道是天上的仙人喝醉了疏狂放荡,将白云揉碎了洒落人间!这一句如狂墨赋醉诗,大有飘逸之气、狂放之感,奇思妙想更是令人叹为观止。李白的词《清平乐》奇特瑰丽、豪迈不羁、浪漫飘逸,惊艳世人,处处显示“诗仙”的风格!尤其是结尾两句:“应是天仙狂醉,乱把白云揉碎。”奇思妙想,惊艳无比,仿佛让人想象到了李白化身酒仙,狂醉放荡,揉碎了白云洒落人间,成为了美丽无比的雪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