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梁卫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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散文
201811/0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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西湖冬日

梁卫山

每每来到西湖湿地公园都会让人想起“欲把西湖比西子,浓妆淡抹总相宜”的诗句。可此西湖不是杭州美丽西湖,可在人们的眼里此西湖的美景啊,就是浓缩了的西湖美景,虽然西湖湿地公园占地面只有300公顷,甚至比不上西湖的一个角落,但它却有四季变换着的美,这也是西湖无法与之比拟的。

在这初冬的季节,田野道路到处飘拂着碎枝败叶,不见了金秋时节的五色六色、丰收原野,不见了秋时的遍地金黄,使大地天空、一切喧嚣都归于宁静。西湖湿地公园的荷塘还没有结冰,波光依旧潋滟,池塘里的荷叶却干瘪成了老修女,无精打采的萎缩一团,莲蓬黑黢黢堆在岸边尽展绚丽过后的凄凉,可杨柳依然是黄肥绿瘦,蒲草也没有完全脱去绿色的衣裳,甬道两侧的格桑花还在绽放夏日的色彩。

还没有像今天这样静下心来专门走一走西湖,甚至在莲花盛开的季节也没有仔仔细细的观赏一下她的容颜。初冬的寒冷并没阻止人们的拍照,相反拍照的游人似乎都成了西湖的风景,拍照人甚至把镜头拉长、把身子探到水池边缘处,对准残荷记录下了荷莲卸妆后的模样。沿着宽阔的甬道向北,一路会有美丽的格桑花和轻柔的轻音乐伴随你,使人们的身更轻、心更静,生活的烦恼、工作的劳顿都会挥之而去。甬道尽头是水上舞台,在夏天时舞台上有歌手乐队演出,上百根水泥柱子支撑着木质台面,走在上面结实无声。漂亮的演员们在上面载歌载舞,水在下面波澜不惊。夜晚时舞台上华丽灯光映照在水面,交相辉映,西湖便成了灯的海洋,西湖舞台成了歌的海。而此时演出似乎刚刚落幕,已经人去台空了。

从东西大道两侧随便走一个甬道都会有一个拱桥让你驻足,站在这边的拱桥让你赏荷花,站在那边的拱桥让你赏芦苇,还有一条诗词甬道让你赏诗诵词,这诗词甬道走一段路就会有一个牌子,牌子上有关于诗人写荷花的诗:有李白的《采莲曲》,也有王昌龄的《采莲曲》,还有李清照的《如梦令。常记溪亭日暮》,而最适合此情此景的还是李商隐的《宿骆氏亭寄怀崔雍崔衮》里的两句诗:“秋阴不散霜飞晚,留得枯荷听雨声”。至于“接天莲叶无穷碧,映日荷花别样红”、“采莲南塘秋,莲花过人头”的风光是此时的西湖早已演绎过了的。诗人从“小荷刚露尖尖角”开始一直写到“留得枯荷听雨声”。诗人们对荷的喜爱、对莲的赞美从不惜笔墨,是只为那“出淤泥而不染,濯清涟而不妖”的品质?还是荷莲旺盛的生命力让人叹服不已?

拾步沿西侧甬道向北慢行,在一处苇塘边缘驻足,萧瑟的芦苇高举着银灰色的旗帜,秋风起时沙沙作响,人的心境也被带入了一种苍茫意境之中。先秦中国古代现实主义诗集《诗经》中《国风·秦风蒹葭·蒹葭篇:

蒹葭苍苍,白露为霜。所谓伊人,在水一方。
溯洄从之,道阻且长。溯游从之,宛在水中央。
蒹葭萋萋,白露未晞。所谓伊人,在水之湄。
溯洄从之,道阻且跻。溯游从之,宛在水中坻。
蒹葭采采,白露未已。所谓伊人,在水之涘。
溯洄从之,道阻且右。溯游从之,宛在水中沚。更能表明这种苍茫的意境!这就是西湖,无论你带着什么心境都能找到寄托之处,西湖啊无论何时都不会让人们枉来一回,在这初冬日亦是如此!

初冬时节苇塘的远处,就在芦苇与水线之间,见十几只黑色的小野鸭时而一头扎进水里,时而又从另一个地方露出头来,水下的世界一定很精彩,吸引着几个顽皮的精灵钻进钻出,这给冬日西湖添了些生气。在天空之上则有三两只成年野鸭盘旋低回,似乎在等待小野鸭一起飞去远方。真是啊无论用“几行野鸭数声雁,来为湖天破寂寥” 来比喻,还是用“弱鸭恋故里,残荷醉秋风”来形容,此情此景都会让人或感动或联想……就站在岸边静静的静静的观赏,不禁想到了儿时和伙伴们一起玩水的场面,追逐,打闹,藏猫猫,心无旁骛,忘记回家的时间。看着眼前这久违的童真又怎舍得离开呢?

其实在这这西湖里不单有野鸭,还有天鹅、灰鹤、露丝等水鸟,可天鹅、灰鹤、露丝等都是夏季的使者,此时或许早已回归故里了。在往深处走还会有一丛丛一簇簇的香蒲,紫色的蒲棒招摇其上,如燃烧的红烛,热烈而奔放,似乎要点燃整个西湖的初冬。在这条甬道还没有走到尽头便有一圆形小岛,岛上栽种着榆树球、樘槭树、榆叶梅、山杏、紫叶稠李等十余种树木,色彩各异,如同在甬道中间打个美丽的中国结。不知道是天然的湖心岛还是人工造就的,恰到好处的就安放在这里,凉亭、长条椅可供游人纳凉小憩,驻足小岛之上瞭望,整个西湖便尽收眼底了。

向北极目处红墙蓝瓦的农舍在金衣绿带的杨柳中隐现,如同一幅冬韵水墨画卷悬挂于天际,向东在城市的高楼在如烟似雾的树影中,仿佛海市蜃楼般蒸蒸而壮阔。这西湖湿地公园属于天然泡泽,四季积水不断,平均水深2.00米,水下有鲫鱼、黄鳝、胖头、白鲢、草鱼等20余种鱼类遨游其中,水上有野鸡、野鸭、大雁、江鸥、猫头鹰、红头黑鸟、打鱼鸥鸟、布谷鸟、水老鸹、小杓鹬、松鼠等20余种动物栖息繁衍,生长着芦苇、香蒲、水稗草、牵牛花、狐尾藻、海乳草等众多草本植物,有天然氧吧之称。冬日的西湖湿地公园啊,荷花莲花虽残,但生机犹在,等到银装素裹的深冬季节,再来观赏你的冰天雪景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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