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灿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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散文
202107/1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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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是“李房生”

我是“李房生”

文/灿川

李房生,是家里先生给我起的名字。只因我走到任何城市都要走进房屋销售厅看看。看看楼盘,看看价格,看看户型。以至于,手机里经常会接到让我看最新楼盘的信息。

还有,家里买的房子,都如过山车一般,充满了风险。打工一族,想在城市里买一户适合自己的房子,谈何容易?说风险,是因为手里没钱,而全是靠贷款购得。也许,这跟看过美国老太太和中国老太太买房子的故事有关。这故事是上个世纪九十年代看的。说的是,美国老太太,一生住在自己贷款的房子里,享受了一生的房子,六十岁终于还上了贷款。中国老太太,攒钱到了六十岁,终于可以买上自己的房子了。当然,那是上个世纪的事情了,时光,弹指一挥间,如白驹过隙,如今,那些概念,已完全被颠覆了。如今的中国,是限购房产,有钱的人太多,多么贵,多么豪华的房子,都被扫荡一空。三十年的时间里,中国强大了,人们手里有钱了。已今非昔比!

曾经在博客中专门记载了当初买房子的艰辛全过程。与我们,一个打工一族,在本世纪的10年代初,想在风起云涌的江南城市里,买上一户房子,谈何容易?

记得当初在慈溪,住着公司分配的房子,一间小小的房子,每到半夜,会有年轻人下夜班,另我半夜睡不着。想拥有自己房子的心情特别强烈,当初拎着拉杆包独自跨上南下列车的时候,曾心里暗下决心,我要在南方拥有自己房子,不达目的,绝不罢休。或许,就是因为这一个起心动念,促使我不停的看房,看房,那个不大的小城,每到周日,我会骑上自行车,游走在各个售楼大厅。惭愧,还是惭愧,买不起,依旧是买不起。

最初买的那个只有85平二手房,与家里先生倾其所有,又借了一部分钱,才算是付足了首付。接下来每月还款的日子,先把生活费留下,奢侈一点的伙食是吃鱼尾,吃花鲢,因为,鱼尾和花鲢比较便宜,工作不敢有任何懈怠,绝对不能中途跳槽或是无故不工作,因为,有贷款要还,不允许我半路没有收入。这或许也就是促使人拼搏的动力,为生存为家过的更好一些,没有高大上的豪言壮语,其实,我们为自己努力过的好一些时候的付出,就是在为这个社会付出。当外地同事都住在公司分配的拥挤狭小的房子里或住在工地的房子里时,我与先生,已经国王般的住在自己的房子里。我提前享受了拥有自己房子的公主般的日子。当然,尽管那时屋子里空空荡荡,接下来像蚂蚁搬家一样,一点一点,等待开工资往里置办家具,电器。如今想起来,依然觉得那样的日子历历在目。大有北京人在纽约的感觉。

或许,在我的宿命里,就跟房子有缘。也许是 上个世纪九十年代看了几本书的关系吧。譬如,穷爸爸富爸爸,譬如,邱永汉写的书。凭直觉,房子会随着国家不断的发展,会持续走高。

本学水工建筑专业的我,端着铁饭碗,似乎这饭碗已经不在坚硬,因为改革大潮的潮起潮落,把我推到了南方,竟然由水电局以水工建筑为主的工作,跨进房屋建筑。这跟房屋建筑打交道,就是近二十年。

也许,是因为管理房屋建设,才会喜欢建筑的那些素描,喜欢那些古建筑的亭台楼阁,喜欢那些建筑装饰的房屋吧。与工程,由年轻时候被动的喜欢,到不能自拔。曾完整记录过工地的风雨历程。有断时间,曾想在家里赋闲,可一走到工地里,我就找到了那感觉,轰隆的振捣器声,旋转的塔吊,乒乒乓乓敲击模板的声音,绿色的安全网,都会调动我所有的感觉,三十年时间与工程为舞的生涯,其实能说割舍就割舍的了吗?或许,就像那些当兵的,每每看到部队的身影都会激动的关系吧。

也许,冥冥中,我与房子有不结之缘,如今,游走在一些城市里,依然喜欢看房,依然走到哪里,会喜欢那个地方一样,就如同学当初说我:“你走到哪里都好。”是啊,就如现在的箫县,一个诺大的岱湖公园,由绿城开发,据说花了170个亿的一个大公园,公园里打造的跟颐和园景区一般。桂花盛开的秋季,芳香扑鼻,令人陶醉。醉的人不忍离去。周边大片的土地,各种楼盘都在开发。

那天去售楼处,再次看房,感受绿城房产的精心服务,跟售楼小姐说我也监理过绿城的工地。看她看我怀疑的眼神,看我长发披肩,长裙齐脚,无论如何也不像一个总监吧?这不仅让我想起在慈溪,我也曾做绿城房产的监理总监,有三年之久,那个特种兵训练营一般的工地,仿佛把我训练成了一个特种兵,从此,我觉得没有任何事情可以难倒我。只要克服困难,熬过去,在困难中找到各种办法,坚韧的熬过去,那之后才可以成为特种兵,也才能成为一个强者。

想要转身成为作家,画家,倾心投入读书,一个头型,一个长裙,一份每天执著的坚守,以特种兵姿态再坚持学习,或许也就足够了。

其实,工程人,大多游走他乡,一为自己的家,二为国,奉献着自己的光和热。无论是水电建设者,亦或是房建建设者,一个工地的竣工,也就意味着在一个地方的结束。尽管再恋旧地,你都得走。新的工程在等待着你,那是工程人的使命。

尽管时有“独在异乡为异客,每逢佳节倍思亲。”但是,如今“醉里不知身是客,误把他乡作故乡。”确有四海为家的感觉。

那天去山东莘县寻根,父亲走出山东莘县七十多年,最后也没回去过。我老家是山东,我有山东的血脉,可如今,走到哪里,都说我是东北人,生在东北,从小的口音,已经难以改变。而外孙,生在杭州,他已经不再是东北和山东人,已经变为地道的杭州人。人的一生,说老家在哪里,似乎,与游走天涯的人,已经没有任何意义了。

我们如今,依然要为工程人的使命而奔波,会租住足够大的房子,房子里会应有尽有。会该工作就专心工作。周日,会游走在周边的大大小小的城市乡村中,处在工作游玩生活三不误的状态,李房生,又何需要那住不到的房子。

生活亦悠闲自得,足矣。

~2019/11/18日灿川上午写于箫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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