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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万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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散文
202209/0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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心香一缕寄母亲

很久了,一种挥之不去的怀念始终缠绕在心头,忆起那远在天堂的母亲,忆起那些点滴往事,如烟似云般,聚积在家乡老屋的每一个角落,聚积在我的脑海里。

算起来,母亲去世已有四年多了。

在我的记忆里,母亲没有年轻过,头发是始终从耳边到脑后的短发,用粗糙的卡子在两旁一别。衣服也是简简单单,是服装店做的灰蓝色木棉料衣裤或是当时常见的“的确良”上衣。一天到晚总是忙忙碌碌,洗衣做饭,缝缝补补的。看似母亲简单重复的每一天,但却承载着我们全家人生活的重任,和一份没完没了的沉甸甸的责任。

母亲出生在辽东半岛西南部地区,靠近邻近市县的一个小村子,在八岁的时候就失去了母亲。长大后,凭着自己的努力,在当地人民银行参加了工作。曾听二哥讲过,母亲在与父亲结婚后,就随同父亲一起搬到了辽宁东部地区的一个小镇居住。后来由于工作调动,在鞍山市旧堡区的一家银行做储蓄员工作。在那里,独自承担所内记账、复核、收付款等各个岗位,应该算是那个年代最早的“高柜柜员”了。后来,为了照顾在乡下的爷爷奶奶,便辞去了在储蓄所优越而舒适的工作,和同在银行工作的父亲一起,搬回了农村老家,担起了照顾爷爷奶奶的责任。从那时起,母亲在忙碌之余,常常训诫我们姊妹几个要做一个懂事理的人,做人要心存善念,有孝心,工作学习要勤快。而这些训诫让我在不经意间受用至今,影响至今。

母亲很是节俭,家里的厨盆电器,大大小小,林林总总,摆满了一厨房,有的已经破旧不堪,甚至不能使用了,也舍不得扔,常常自己动手修,或者找我的二哥修一下,继续使用。有时候,冰箱里的剩菜剩饭放的时间久了,有些变味,也舍不得倒掉,上在桃树底下,说来年结的桃子又大又好吃。上顿吃剩下的烙饼,放的有些发硬了,我们几个不爱吃,怕我们扔掉浪费了,就用刀切成菱形小块,放入大锅里,添上水,加入几颗小白菜,加些调料,用火炖熟,便成了我们家里的特色美食。还说,我们是从苦日子里熬过来的,你们不懂。现在生活条件虽然好了,但是也不允许你们随便浪费粮食。

母亲为人和善,让我们感受到她最大的品质,就是做人善良,待人真诚,与人平等相处,对待亲戚和街坊也从不吝啬。记起小时候生活困难时期,家里储存的口粮本来就不多,经常用玉米面和饼子,煮上青菜填饱肚子,过年也难得吃上一顿白米饭,但母亲和父亲还是经常照顾远在城里居住、生活相对困难的姑姑一家。几位表哥、表姐因此每到寒暑假,便聚到我们家里来,常常是快要临近开学了才肯离去。对待街坊邻居也是如此,谁家有个大事小情,总是第一时间赶到,送去一些米、面等物品。

小时候,记得村子里的女人大多会吸烟,我的母亲也不例外,而且成了她终生不曾离开的东西。到了晚年尤为甚之,每天能吸上三四盒香烟。看着被烟熏得发黄的手指和泛黄的墙壁,担心她的肺部健康,多次劝她少吸些烟,可是母亲却说,戒是戒不了了,淡点就是了,一辈子就这点喜好。以至于晚间临睡前,在收拾好厨房里的锅碗瓢盆后,总不忘带上香烟和火柴置于床头。母亲知道我患有咽炎,闻不得烟味,就尽可能的减少自己的烟量。坐在床上,闻着那烟丝燃烧的嗞嗞声,嗅着那淡淡的香烟味,听着母亲东家西家的唠叨,我想,这也应该算是另外一种母亲的味道吧。

养花,是母亲除了吸烟之外的另一爱好。我们老家的院子虽不是很大,却也有些空旷,母亲便在东西两侧的一角,各拾掇出一小块空地来,栽上月季、刺梅、芍药等品种,再栽植一两株樱桃树,周围垒上砖,就成为一个小小的花池,很漂亮。闲暇时,母亲便在这里浇水施肥,拔草松土……。养花,也因此成了母亲的一种精神寄托。我们带女儿每次去老家,也都喜欢坐在这里,闻着花草的馨香,享受着这里的生命气息。

最近五六年时间,由于工作忙等原因,每个月能够回到老家看望母亲的时间实在是少之甚少了,且多是在妻的催促提醒下,抽出周末空闲时间急匆匆地去,第二天再急匆匆地返回。每次在我临出门时,还总不忘叮咛几句:“没有时间就别总回来了,你们忙自己的事儿吧,不用挂念我。”现在回想起来,做为儿子,未能多陪陪母亲、未能很好地尽尽孝心而感到愧责和内疚。这是我内心无法消除的痛楚。

有人说,有母亲在,灶火就不会熄灭。有母亲在,我们总是脱离不了孩子气。有了母亲在,就更有了家的味道。我想是的。母亲在的时候,我们的心里是安定的。母亲总是把孩子当作自己的全部世界。对子女如此,对儿媳如此,对女婿亦如此。用她那慈蔼的目光、和善的品性,默默地为孩子们送上福祉,用潜移潜移默化的普通心性和品格感染着儿孙们,以自己的全部心血,无怨无悔地奉献着自己的全部精力。

母亲给了我生命,给了我健康的体魄,教了我做人的道理。这些,让我终生受益不尽。

 在今天,就让这些文字化作一缕缕心香,在思绪的微风中轻扬,让它慢慢地飘向天堂,寄去儿女们对老人家的无尽思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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