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杨伟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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散文
202003/3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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土地


 

从雪山之巅奔流的歌声在黄河与长江的血液里沸腾。一清一浊是母亲喂养的两个孩子,归于深蓝的大海。

那滴融化的泪珠流浪了数百年之后又守在了那株雪莲身旁。

如何勾勒出你的轮廓?

在马蹄声中,在废弃的铁戟中,在那片平静的湖泊里。我的血液顿时凝固了,和千千万万被荒草埋没的头颅一起思考。

一粒种子在土地中萌动,风止住了呼吸,共同期待一个新生命的呼唤。命运宁愿被其主宰也不愿看到生命的空虚。

自由是人们眼中的风筝。

斑驳的胛骨,汉陶的纹鱼,沙哑的黄钟,都在你的胸膛烙上了深深的痕迹。你无须言语,生长在你身上的世世代代的笑脸会懂得珍惜

因为爱情,才有诗歌。因为诗歌,分隔了大地与蓝天。所以我思念你。每一圈绿色的涟漪,倒映着蓝天中不羁的白云。

生命因你的承载凝重而生动。

多少个朝代在你身上升起又失落,兴衰荣辱都化作一缕轻烟,飘向无尽的天空,空空如也。

你无言,只有那一轮明月,缺了又满,满了又缺。

为什么我的眼中常含泪水?

废弃的缆绳和小木船在芦花盛开的季节被遗忘。落日的楼头,水车缓缓,每一勺清澈的流水,灌溉你干涸的眼眶。

川流不息,万物生灵。

孤雁从芦花丛里飞起,徘徊,再看你一眼,决定南飞。呼唤一声,凉透了心。

毕竟是沙漠太荒凉,当它决心把海浪凝固下来时,却埋没了自己的眼睛。于是希望在那一阵单调的驼铃声中,捎去自己孤单的背影。

那是一棵枯树,或许明年春天就会发芽。它的根深深地扎在这片荒漠上。它渴望雨水,却不向天空低头。

一个不需要同情目光的浪子,成了一座丰碑。

老人在深巷中“噗噗噗——”地刻着石碑上的每一个字。每一个字都赋予它生命,诉说不一样的遥远的故事。

他说他信佛,敲的是木鱼。最后在属于自己的那块墓碑上刻下“来于尘,归于土”。

空旷的原野,马头琴为何呜咽?

离开故乡的日子,所有的思念都变成了脆弱的弦,一触就断。

弯弯的嫩芽像把把小镰刀向天空收获时,同时把土地的气息延伸到古老的星座里。每拉动一声琴弦,都赋予音符新的生命在月光中流淌,摇醒土地上每一只熟睡的耳朵,又伴着他们安静地睡去。

陨落的流星燃烧了你的梦,原谅它只是块石头。用黄沙把它掩藏,你的礼物。

多年以来你沉睡了。雷声也无法把你惊醒,甚至一代又一代的子孙在你的身上厮杀,血流成河。你的痛苦已经成了一种习惯,伤痕累累。

你的热血,你的肌肉,都在那高高的钻塔内抽出来,被乌黑的煤车运出来。谁也没有听到你痛苦的呻吟,更与何人说?

奉献就是生命的付出?我不知道。

命运的轮回。

无法回避。犹如季节,花儿盛开的时候总让人感到温馨。你说你没有青春,我不相信。我的青春就是你赋予的。

老黄牛背后犁起的一排排弯曲的黑脊梁上,由于你的呼吸,可以使之成为一片翠绿,也由于你的汗水,可以使之成为一片金黄。

“吱呀吱呀——”的风车,满是皱纹的脸。在稚嫩的小手中摇,叫得特别欢快。吹去了秕谷,粒粒饱满。伸手抓一把,是沉甸甸的呼吸与憨厚的欢笑。

青春在蜕变中泛发光彩。

在每一声沧桑的吆喝声中,踩在那旋律中的是一串小小的脚印,十个小脚趾头浅而平。也终于被你的一把火把一切记忆都烧毁了。

我们是谁?

月满之时总是对月长鸣,那是一匹孤傲的野狼。它的双唇吻遍你每一寸肌肤,静静的依偎在你身旁。

柔情的汉子。

雾不能使人迷惘。朝着每一次太阳升起的方向,即使眼中掺满了沙,仍有你的体温为我导航。那一湾清水,清凉、清甜。

燕子衔来春天的种子,只衔走一小撮泥土建筑自己的家园。流浪太久了,倦了。新生的希望在一声声雏燕声中升起。蓝天里的五线谱,因你的眼神而画出新的旋律。

感恩的泪水在每一垛收割的稻草中滴落。那熊熊篝火声、丰硕果实的爆裂声、散在每个角落的秋虫声还有老黄牛的咀嚼声,都在土地里融化,在心灵的深处汇合。

每一个用心的人倾听,如涓涓细流。

在幸福的憧憬中,你体验着孕育的艰辛与快乐。此时你的脉搏轻轻跳动,安静地闭上眼。你虽然从不幻想,从不做梦。但在你的双眼中闪烁着思想的火花。

不相信上帝创造了世界。沉默,谁能懂你?你从来就不想让人改变信仰。从初生的摇篮到归宿的坟堆,知识无法解释的,你沉默。

享受孤独,那是强者的姿势。一如那雕塑,虽然不言,却能看清人心最深处的自私。最终被黑夜给浸没了,世间万物都一样。

在你苍白的发丝间,我看到了容忍的痛苦。宽容需要勇气。

厚德载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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