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武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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散文
202201/2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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忆一段旧时光

在那段被父母压在旧相册的日子里,面条是一种食品,面疙瘩又是一种食品,一屋子老少的肚子都要填饱的,你不想办法难不成吃馍馍?早年岁月,和很多人家一样,经济收入低,来源少却开销大——上学、逢年过节、人情往来.....哪一样也少不了实打实的现金。怎么办?收入就这么些,一睁眼全是伸手要钱的,只能够从嘴里“夺食”了。午餐还好,早晚餐机会都是雷打不动的面食。

有一段时间,只能在面条和面疙瘩两种面食里进行选择、调换,可以说吃的想“吐”的心都有了。还好的是,家里在房前屋后的边边角角里栽种了一些日常时蔬。三四月份园子里瓜红葱绿自然没问题的,难就难在青黄不接的日子,当然,这也不是哪一家的问题——青椒、豆角清园了,萝卜还沒钻出来,白菜卷心菜还都是小秧苗。所以每年这几天都会愁死当家人。如今,也有些许惆怅......

在那样的日子里不单什么边边角角都舍不得扔,连一些蔬菜的果皮都会拿出来做菜填饱我们这些小馋猫的肚皮。白菜帮、豆角根还有人家不要的丢弃的一些蔬菜的边边角角,家里人都会像个宝一样细心耐至的给它们抽筋拨丝,把里面一点点能入菜的果肉配合一些配料炒熟做给我们吃。伴着一碗碗面食,这些富贵人家看不上的“边角料“做成的”菜”,我们一家人吃的津津有味。

那个时段,没有反季节种植,家家都缺菜的,菜场里也是青黄不接的气象,即使有,也是农户自家从牙缝里省下来的,可想而知日子的艰难。

那些时日家里一堆半大孩子,还时常有许多年岁差不多的亲戚的孩子前来做客。每个孩子都是盛的满满的大碗,小饿虎一样的。一大盆一大盆的菜一上桌子就连汤汁都不能剩下,我就特别爱用菜汤伴饭来吃。那段日子里眼神总是忧郁的望着菜园子,时常幻想半老的瓜藤上挂着的那个小冬瓜一夜长成个。年岁渐长,稍微懂点事的我也学着她的忧郁,于是也帮着她一起盼,一起想。光是盼当然解决不了口粮问题啊。还得有实际行动的。

附近有一个不算多大的河塘,许多人家都不由自主的打起了它的主意。钓个鱼,摸个虾,收取一些水生的时蔬,在收获美味的时候,也成了许多小伙伴课余时光最好的游戏场所,因为离家较近,大人们也没有太在意,倒省的的在他们眼皮底下闹事烦心。有时候是某个成人物色到某个小水沟,然后发动他或她的小兵们把水沟排干,运气好的话也能有收获一些战利品。半篓小虾小鱼带回家,虽然不多,也因了这些有趣的事,那些日子很容易被记住。

看着刚刚被我削下来一片一片的白菜帮全都放到盘子里难免不想起这些旧事,想到等孩子回来要不要给他“忆苦思甜”,讲讲这老白菜帮,讲讲奋斗的历程

这段被压在家里旧相册的过往时光,也是我这一辈人年少时的生活经历,不管怎样都值得被记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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