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昏,我一个人站在河堤上,望着连绵不断的山群,绿色环绕,有时白鹤从空中飞过。心里有一种愉悦从心底升起,巴不得自己有双翅膀,能遨游天穹。不由又想起小时候,骑着小小的自行车,在泥路上行走,我的祈望正如阿婆一样的想象,生活越来越美好。对于以往的生活,阿婆从未跟我提起,只见阿爷说以前的粮食生产很少,基本上要上交了,对于一些买卖都不能做,有的时候,逼不得已,编织的簸箕,要偷偷从半夜出去,走山路,然后偷偷地卖出去,一对簸箕,也就卖到4~5毛钱。我很好奇地问道:“难道晚上没有蛇么?”
“那时候,山上长了几人合抱不了的大松树,经常长蘑菇,而且烧柴火的人多,一般山路,没什么杂草,借着月明,也未见什么蛇,后来,八五年木乱,所有的松树都砍了。”
“好可惜,若是几百年的松树能保存下来,那么,成为景区也是有可能的!”
阿爷拿着烟抽了起来,望着远方,斑驳的眼睛显得有些沧桑,也许变化中早已无当年的情景,但记忆不会抹去一个人走过的路程。
阿婆是闲不下来的人,往往在夜晚的时候,就会弄些编织,让阿爷驮出去卖,这些编织全部用竹子来做,一只也就两三毛钱,三天就到圩日,一般能织七八十只左右。家里人口比较多,加上伯伯家与我家,共九个小孩,种了四亩田地,一般农时,阿爷看田,阿婆种菜,家里未言语的孩童,一般等姐姐们放学后,来管理。因我是男孩的缘故,不大不小,夹在中间,就比较自由。伯母的藏书有许多,金庸的神雕侠侣藏的非常好,而大姐也买些白雪公主等童话书籍,也经常说给我们听。
阿婆睡的较晚,有的时候,我听见挂钟咚咚的敲了十二响,迷迷糊糊听见吱呀吱呀的编织声,我眯着眼睛,见阿婆的背影,与昏黄的灯光交织一起。她坐在小凳子上,俯着头,两手不停的交换,把竹片,镶进未完成的篮子。我又迷糊的睡去。到了白天的时候,她就拿着锹,扛在肩上,后边是尿桶,前边是装菜的篮子。有的时候,也抓到许多的鲶鱼回来,那时,泥鳅与鲶鱼比较多,后来,大量的捕鱼加上农药的缘故,鱼就慢慢变少了。河水不见得像以前那么干净,衣服在河里洗,那是曾经经常的事。阿婆对于玉米,萝卜,其他的瓜,还有各种各样的蔬菜都会种植,对于家里来说,省去了许多的花销。阿婆还有一台缝纫机,也不知什么时候买的,她有闲时,时常缝补衣服,往往口含针线,眯着眼睛,对着针孔,慢慢穿进,缝补好了,俯头口咬针线,家里的妹妹们都会缝补,都是得益于阿婆的缘故,我不怎么会,若是我的衣服坏了,看起来还新,我也缝补起来,对于自己的衣服,我是舍不得画字,有时候,脏了,我还要漂白水漂白。
生活比以前美好了,路也修起来,有些田地长出的稻谷,开始用机械收割等。但俱已成过往,阿婆的那份勤奋节俭的精神,或许在安逸的生活下,慢慢消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