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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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散文
201808/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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灼灼闪耀的火星

这是一座幽静安然,和谐文明的小城镇,是一处草长莺飞,花红叶绿的世外桃源,她的意韵、璀璨、纯净,令人赏心悦目,流连忘返。

农场座落在一座小山包上,附近村民称这座小山包是“谷雀岭”。每年春天,层层叠翠,成串成簇的谷雀花、炮仗花、熊猫花,紫杜鹃、白玉兰……娇贵欲滴,万紫千红,盛放在红丝飘逸的星光大道,缠绕在幽深静谧的曲径回廊,吸引着远近游人闻香而来观赏奇景。那幢办公大楼虽是“预制”年代的作品,但藏风聚宝朴素实用,经一番乔装打扮之后,依然华彩飘逸,庄重大气;温婉雅致的太阳广场,绿树成荫,彩径回环,花香馥郁,漫步其中,让人倍觉神清气爽;弯弯的月亮湖碧水盈盈,垂柳依依,如梳织锦,不由得让我想起宋人晏殊的诗句:“梨花院落溶溶月,柳絮池塘淡淡风”,好一幅绚丽秀美的画卷。

在湖岸稍事停留,忽见三五娉婷女子翩翩而至,散落一串串带着粉香的笑声,或对着花儿耳语,或听着鸟鸣发呆,或亭亭玉立于翠绿水蓝之间,留下婀娜多姿的倩影;对面那座马鞍岭公园,因山势形似马鞍而得名,山上亭台错落,曲径通幽,鸟语花香,空气清新,它不但是农垦职工休闲登高的好去处,近年更成了城里人远离烦嚣的大氧吧和后花园。

变了,一切都变了。眼前景致,让我感慨绵绵,浮想联翩,思绪又回到四十年前的老场部。那时,场部的中心区,在去泗水的公路边,半山处,分布着办公室、食堂、小卖部、卫生院和职工住宅等,一间接一间,一幢挨一幢,几乎是挤在一起,密不透风。那些泥墙筒瓦带凹斗的平房,据说还是1952年建场时苏联专家帮忙搞的。现在,唯剩半幢门口顶着圆柱的旧饭堂了,好像岁月有意留痕,让当年在这里吃过“四方蒸饭”的农友们有个怀旧的去处。

那时农场办公的地方仅有一幢平房十几个办公室,兵团时期的司令部,就设在转角那间窄窄的房子。有一次,十多个佛山知青回到农场,他们一下车就径直寻到司令部,与住在那里的老职工话说当年,一齐合影留念。风起时,办公室后面那行橡胶树沙沙作响,抖落一片片绿里泛黄的胶叶,飘飘洒洒,摇摆着农场独特的风景。因为那里有个篮球场,所以,文艺宣传队就在球场边,垒石填土筑了个小舞台。

篮球场、小舞台,加上周边一些空地连起来,这里就是当年农场最大的一块空间了,尽管尘土飞扬,还会雨浸过膝,但许多活动都会在这里举行,如集会、球赛、放电影和文艺演出等等。那时文化生活贫乏,好在场里有个电影队,轮流到各队去放电影。碰上放电影,这里总是人头攒动,观众有职工,也有附近的村民,只是站着的人,总比坐凳子的人多。片子就是《英雄儿女》、《列宁在1918》等,有一次放映罗马尼亚影片《多瑙河之波》,球场上人山人海,挤得水泄不通;如果上面来了个文工团慰问演出,天光就会有人扛凳子搬砖头去球场号位,那可是职工们最奢侈的文化大餐了。

“东方风来满眼春,谷雀花开幸福来”。改革开放给农场带来了翻天覆地的变化,特别是近十几年,农场用足政策,加大投入,启动职工“安居工程”,先后贯通了全场基层单位的硬底化公路,高起点改造建设了一批基层安居示范队。来到国家农业部“美丽乡村示范点”林垌队,只见道路整洁,新楼成排,湖光柳绿,曲径通幽,附近农村人都说,现在胶场有钱了,变样了;走进面目全新的山美队,映入眼帘的是绿树成荫,花木成行,楼房栉比,瓷贴光鲜,就像进入了城市的高档住宅区。现在,农场的“美丽乡村”已是花红点点,连片芬芳了。

场部的小城镇建设更是规划精妙,手笔豪放,将那些废旧厂房、泥砖瓦屋全部平基,再造辉煌,建成了一个个高标准的安居小区,那掩映在苍翠绿荫之中一排排别墅平实而精致,自然而质朴,呈现着一种农垦风情的居家格调,虽它未及雍容华贵超凡脱俗的境界,却也让人拥有舒适、宁静、安然的感觉。许多住着高价商品房的城里人到此一游,羡慕得不得了。新落成的农贸市场,鸡鸭鱼肉、日用百货、样样齐全,极大地方便了职工的生活,加上原有的医疗、教育设施不断完善,现在,场部小城镇越来越积聚人气了,宜居范围正在日渐扩大,最近,农场还得了个“广东省宜居社区”的美誉。

宜居火星,职工乐园;环境优雅,宛若桃源。”这是火星人对自己家园的赞美。如今,悠然自在足不出户就可以对着宽屏大幕,搜索天下大事,观赏精彩大片了。可是,虚不受补,现在有的人,特别是上年纪的老职工,他们又悄悄怀念那时拉几根绳子,挂一块白布的露天电影了,因为那时大家聚在一起,熟识、热闹、惬意。时光啊,你流淌得真快!

徘徊在洒落岁月芳华的地方,我庆幸我的灵感,突然在这里搜索到一抺遥远的记忆,那就是,错落分布在马鞍岭公园前面的9株老橡胶树。这些被移植到这里的老树,差不多与共和国同龄,老态龙钟,表皮粗糙,好像与这里幽雅美丽的景致不太协调,它既没有杨柳的婀娜多姿,也没有木棉的昂扬挺拔,它的观赏性,甚至还不及旁边那些花红叶绿的凤凰树,然而,我对这些老橡胶树却情有独钟肃然起敬,因为它昭示着农垦“艰苦创业,勇于开拓”的伟大精神;它那弯弯曲曲的年轮,记载着火星人坚韧不拔无私奉献,从贫穷落后走向富足安康的坎坷历程,它那亚马逊特有的铅灰色基因和乳白色芳香,永远散发着热带雨林的蓬勃生机;虽然它们流尽了“最后一滴泪”,却依然不改当年顶天立地的豪迈气概,它们每天站立在这里,就像一道融会着沧桑与时尚的风景,它们是否在等候当年与它亲近过的老工人或老知青?

夜幕下的农场,没有城市的光怪陆离激情澎湃,却也是万家灯火和谐温馨好地方。公园里,谈情说爱的俊男倩女徘徊在浓荫下窃窃私语,缘定今生;游泳池,逃避喧嚣的城里人正在击水畅游玩得开心;喜欢出力流汗的人,或在绿道幽径上来回奔跑,或在健身器械前扭身弄姿。最温馨的风景,就是长廊里三五成群的老者,他们每晚围坐在一起,摇晃着那把早已过时的大葵扇,倾诉儿女之事,回忆过往岁月,闲说柴米油盐……总之是海阔天空,每晚都有扯不完的话题,聊不尽的故事,叹不够福祉。

夹带着泥土芳香的风儿从橡胶林那边吹过来,令人心旷神怡。在灯火朦胧的文化广场,大妈们伴着《火星之歌》优美的旋律正在翩翩起舞,尽管是低音缭绕,如华尔兹般瑰丽典雅,我依然听得出那跳动节拍里丰富的内涵——

我头上的胶灯在灼灼的闪耀

火星农场永远灿若星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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