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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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散文
202303/0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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水样柔美的乌镇

    谢志

   

    乌镇,因唐朝时有位乌将军为平叛牺牲于此而得名。

与乌镇约会,是在一个阳光明媚的秋日。古镇,如烟似梦,柔美得没有一丝喧嚣。

大早就在巷口转悠的老太娘,脚踩黑面白底布鞋,衣着朴素,面带微笑,好像在迎接披着晨雾到访的客人。穿过“集贤坊”,走过多情的桥头,就像走进一段似水流年的往事里。那些或深或浅的历史,那些水榭楼阁、摇橹乌篷、吴侬软语,以及那些烟雨迷离的旧巷子,时至今日,无数次让我梦牵魂绕。

一条条曲折幽深的巷子,悠悠长长,不知道它延伸到何处,通向谁家的烟波画舫。是通向古旧剥落的大戏台?还是连接大运河的码头?或许,年年岁岁守候在镇西头古庙里的大爷才能说得清楚。脚踩着印满沧桑的石板小径,抚摸着老屋檐下精致的雕花围栏,指尖滑过岁月的折痕,带落一丝前朝的尘埃,我凝视良久,恍若在聆听一个千年的回音,一个关于我与乌镇安静地相会的故事。

乌镇是水做成的,水是乌镇的灵魂,潺潺的溪流,千回百转,串起了一个古朴典雅的乌镇,也串起了那里如梦如幻的岁月。乌镇所有的房屋,都是临水而建,人们面水而居,水阁飞檐空架在河流之上,远远望去,就像浮在水面的船。清澈如镜的河面上漂泊着一条条乌篷船,头戴毡帽的船工轻轻地摇着浆,摇出明快活泼的江南小调《杨柳青》,回荡在河面上:

早啊晨,下啊田,露啊水多谑,嗬,点点露水润麦苗啊。杨柳叶子青啊谑,七搭七呢嘣啊谑,杨柳石子松啊谑,松又松谑,嘣又嘣谑,松松么青又青谑,哥哥杨柳叶子,青啊谑……

流水静默不语,乌篷船咿咿呀呀,划开碧绿的水面,载着游人进入乌镇。在浓荫掩隐的岸畔石阶,身材娇小,穿花衫白裙的古镇少女正在水边浣衣,清澈的涟漪,一圈圈,荡向远处。我想,这幅自然古朴的水墨,一定是古镇初生的景致了。

两岸星罗棋布的商铺,不知道哪一间是文学大师茅盾笔下的《林家铺子》。当年那间苦苦挣扎直至倒闭了的铺子,在盛世繁华的今天,一定又重新开张了。乌镇孕育了茅盾,茅盾写尽了乌镇,《子夜》时分,飘飞的《霜叶红似二月花》,仿佛还挂在茅盾故居绿色的回廊里。透过茅盾大师留给中国文学宝库的一部部旷世大作,我们可以看到乌镇的影子,读到乌镇的方言,闻到乌镇的气息。茅盾故居里的瓦屋厅堂,天井居室,至今弥漫着悠远的书香,文人雅士到此一游,如能沾上些许文气,那就是受益匪浅了。

当年的酒坊还有醇香飘出,皮影戏还在馆子里比划着岁月的柔美,百床馆、木雕馆、民俗馆、钱币馆里面的每一件古董,越老旧就越是价值连城。站在宏源泰古老的手工染坊前,看见一杆杆蓝印花布从半空飘飞而下,超然洒脱,恍如银河落九天,据说许多大片或抒情或武打的震撼场景都是在这里拍摄的。穿行在舞动的蓝印花布间,我看见一个个扮演模特的艳丽少女,她们恍若民国时古镇的女孩,穿一袭宽袖的蓝印花布衫,玉步轻盈,穿堂入室,引领我们游览参观。离开时,她们又倚在门前,依依不舍地目送我们离开,我想,一定是我们队伍里的那个后生与她们当中的谁心生情愫了。

若你的人生有许多值得记取的事情,那么,乌镇的老邮局还能唤醒你的记忆。这间清朝光绪年间就有的老邮局,是一座砖瓦结构的老式洋房,那圆型的拱柱,镂空的铁艺门窗,还有默默伫立在门口的绿色邮筒……在当今秒传微信的年代,这间邮局依然可以为你贴上四边有锯齿的中国邮票,将你的心事,寄到你想寄到的地方去,虽然慢了点,但它会让你忆起当年许多鸿雁传书的凄美故事。

撑一把浅红色油纸伞的旗袍女子从眼前掠过,消失在古巷的尽头,那是前世五百次回眸换得的风景,错过了,不会重复。好在,水样般柔美的乌镇,愿意今夜陪我入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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