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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宝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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散文
202106/2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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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忆儿时放牛乐

仔细想来,我人生中最大的乐趣便是儿时的放牛。

那时,我们常把牛赶到七里湖滩头。那广阔无垠的湖滩上,长满了绿油油的小草,其间还间杂开着许许多多各色的不知名儿的小花。远远望去,那湖滩地犹如美丽的大花毯。牛儿悠闲地吃着它的美味。我们则愉快地躺在草地上,或仰望蓝天白云,或凝视那渐行渐远的白帆,心里灌注的是满满的快意。

我放的是一条小牛,我只要把它赶到湖滩地,它就会显示出一副幸福满满的样子,想必它也喜欢上了这碧水蓝天之地。瞧它,有时候自由自在地吃草,尾巴一甩一甩的,从这边一直吃到那边,又从那边吃到这边,还不时地站立着“哞哞”地叫几声;有时候尽情地撒欢儿,腾腾地从南跑到北,又腾腾地从东跑到西;有时候吃饱了,就静静地卧在草地上反刍儿;有时候也跑去跟其他的小牛玩,几头小牛互相追逐嬉闹,也用角互相顶着玩。待闹腾够了,几头小牛便一齐拱在老母牛的身后争着吃奶。其实,老母牛早就断了奶水,小牛们不过空吸着老母牛的奶头罢了。老母牛、小牛并不介意这些,但见老母牛深情地舔着小牛的毛,小牛乖巧地蹭着老母牛的腿。真其乐融融也。

斜阳的余晖静静地照着这片神奇而美丽的土地。好一幅美丽的剪影,好一幅温馨的画卷。我静静地欣赏着,感受着这暖暖的温情。

我和小牛最喜欢的是夏季。小牛喜欢夏季,不光是因为湖滩地有肥美的绿草,还因为有那清凌凌的湖水供它嬉戏。我喜欢夏季,则因为可以骑到牛背上到湖水里去任意戏耍。有时,我趴在牛背上双腿在湖面上打漂漂;有时,我站在牛背上猛地跳到湖水里,或仰泳,或狗刨,或钻入水中,从另一个地方冒出来;有时,我骑在牛背上采摘莲蓬和菱角。待我们戏耍够了,天也晚了。瞧着“落霞与孤鹜齐飞”,我们也该回村了。

小牛在我的视线里快乐无忧地成长着,我和小牛也成了好朋友。可以说,我的一招一式它都深深地领会了。我常常用鞭子轻轻地抽打它的屁股,它知道我逗它玩,就撒起欢儿跑得远远的,远到我只能模模糊糊地看到它一点影子。正待我要着急的时候,它又突然出现在我的面前,用它的身子蹭我的胳膊。每当我站在它的头前,它便会意地将头低下,等我踩上它的两只角,它便抬起头,把我送到它的背上。有时我不骑它,只是将缰绳一解,往它身上一搭,它便欢快地向小路跑去。我跟在后边,或瞧它一路奔向湖滩地,或瞧它一路奔回家去。

有时候,天气有变,我一个唿哨一打,小牛便飞快地跑到我的身边,我们便一起向家跑去。有时候,一阵急雨过后,太阳又出来了,我们又没跑多远,我就又打一个唿哨,小牛便停止脚步,转过头来往回跑。

那时的湖滩地景色最美。天上挂着一条长长的彩虹,湖里开着满满的荷花。我依在柳树上,小牛站立在我身旁。我们一起欣赏着这无边的美景,一齐融进了这大自然的美景里。这便是我与小牛在一起时的最美好的时光。

真的好想回到童年,再做一回儿时的放牛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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