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夜在回家的路上,看到夜空的月亮快要圆了。一个月又快过去了一半。可今天我们太过发达,有了电灯,就慢慢忽略掉夜空中的月亮和星星,人们只顾着在路灯下匆匆地赶路。小时候,很长时间过着没有电的生活,月亮和星星永远是那么地熟悉。但它们又充满着我可能永远都不能解答的奥秘。
月亮快要圆了,一个月快要过去了一半。这是空间中的物体影射出来的时间。如果没有月亮,一年十二个月会存在吗?
天黑了,这一天又过去了。如果没有太阳,哪里分得清黑夜与白天,哪里又有日子这个概念?
月缺月圆,潮涨潮落,春夏秋冬。直观上来看,时间以周而往复的形式存在着,世界永远在轮回中无法摆脱。
似乎人的生老病死也是如此。似乎花草的生根发芽、开花结果也是如此。一切似乎都在重复着轮回。
如果一切真的都是重复的轮回,我的生命又有何意义?是不是也是一种没有太多意义的重复?我难道也是跟先辈一样,跟其他的生命一样,都在重复着一个相似的过程?
轮回是印度先贤的发现,佛陀释迦摩尼也曾对此困惑不解,冥思六年以求了悟,解脱生老病死。可能他真的明白了,但卷帙浩繁的经书却不是真正的答案。答案他说不出来,或者只能在沉默中发现。如果以轮回去思考时间,去思考人的生命,时间就变得没有意义,历史只是一种虚幻。
我们的先哲也不停地对时间追问和解答。“逝者如斯夫?不舍昼夜。”“人固有一死,或重于泰山,或轻于鸿毛。”“一寸光阴一寸金。”在我们中华民族这里,时间表现出不同的意义,它不是一种轮回。不会有下一次,没有了就是没有了。
人生本是很直观的词语。人,生活着而已。没有死罢了。这是一种时间性的存在。而今天已经太过抽象,赋予太多的意义。
以生为起点,以死为终点,两点之间串成一条直线,名曰人生。
用这种方式来思考人生,人生变成了几何线条,成了一种枯燥的形式。
不知道为什么,人们一种将“时间”用空间的思维来表达。“时间”也似乎是一种空间的存在形式。“时间”,“时间”,“时”可以一分一寸地像直尺一样用刻度间隔成不同的单位,跟一种可分割、可分析的空间差不多。“时”这个字儿,用简化字就是“日”+“寸”构成的“时”,用繁体字就是“日”+“寺”构成的“時”。无论是简化字,还是繁体字,都是两个构件—“日”+“寸”。“寸”会意的是手腕处的那一点长度,“时”像是在用我们的手去衡量日光的长度。
日光长度是多少呢?能衡量得了吗?如果没有太阳,日子会存在吗?时间会存在吗?
时间是一个真实存在的东西吗?时间是不是人为的一个概念?
如果没有了日月星辰,如果没有了天地万物,时间会存在吗?如果时间独立于这一切而存在,它又有何意义?
人生这个词也不只是一个时间形式,还是一种状态。人生,是人活着的状态。生,相对于死,是生命的存在。人生,本身是一种存在。
万事万物的存在,以各自的存在而独立,又相互作用,相对运动,在此过程中将时间表达显现出来。没有存在,哪有时间?时间无非是存在的表达。
我们来认真观察着每一个生命,包括我们自己。一个生命跟另一个生命相同吗?显然不同。一个生命是另一个生命的轮回重复吗?肯定不是。一个生命是另一个生命的直线延长吗?也不是,它有自己的轨迹。
我们的生命相对于日月星辰而言,又极为短暂。日月星辰成了永恒的象征,露珠花朵成为时间中的牺牲品。
而日月星辰也不会永恒。只是我们局限于大地,觉察不到而已。
那生命的意义是什么?时间的意义何在?
茫茫的夜空中,有点点的星光。我不禁要对着星光追问。它或许能够给我答案。